第3章(1 / 2)

此刻,男人看到了幾個人扔在地上,用來切割大臂的那柄刀具,那些人現在還顧不得收拾,刀具掉在房屋的一角。

果然,他們手臂現在都流著鮮血。不過陣法之後,傷口的痕跡也在漸漸減弱,沒有那麼疼痛了。

男人苦笑了一聲,突然衝上前,幾個男人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沒想那男人反而撲向那柄屋角的刀具,將刀持在手裡,徑直朝向人群衝了過去,瘋狂地一陣亂捅。

他不知道捅的是誰,隻是發泄著自己的無窮憤恨,這幾刀下去,刺傷了其中的兩個人,眾人被他突如其來手拿利刃不要命了的舉動,嚇得紛紛散開。

一個受傷的獸皮男倒在地上,將他猛踹一腳,男人趔趄一下,卸了力氣,被身後的首領飛快摁在地上。

納芙雖不是事件親曆者,但隻是旁觀,已經憤怒到發抖。

世上怎麼有如此不公的事?自己的女兒被煉製成毒物,而他又被投在河底溺死,如果不是自己能夠暫時控製河流,讓他離開那條河流,現在他也已經是死屍了。

納芙這樣想著,心神意亂,腳下不慎踩到一片落葉,發出“吱嘎”的聲響。

眾人目光朝這邊看過來,對突然出現的聲響表示警惕,擔憂森林裡其她人存在看到這一幕。

然而看了半天,甚至派人去那邊瞧了瞧,仍然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納芙其實已經被那人在樹旁繞著看了一周,奇怪,對方難道發現不了自己?她明明是有著身軀的……

納芙看向自己,手腳身軀的確是存在的啊!

等人走遠,納芙屏住呼吸,微微一動,發現自己的身體泛著隱約的波瀾,像是水紋一般,所以現在,居然是透明的隱身狀態嗎?

她手指用力,心念一變,突然發覺手臂的一段顏色變得更為真實醒目。

不對,這才是真正的顯形了!

不能再繼續暴露了,被發現後,她也會成為那幾個人共同的敵人。

剛剛逃過一劫的納芙還心有餘悸,她知道這裡的人會用怎樣殘忍的手段。她不想再回憶自己被溺死時候的痛苦了,動了動心思,忽然發現手臂那塊清晰的色調隱去了。

原來如此,當身體泛著隱隱波光的時候,就是非顯形的狀態。

那麼,既然那些人看不到自己,事情就好辦了,現在男人正在被摁在地上,圍攏的獸皮男們用腳猛踹他的頭和胸。

地上的男人已經奄奄一息,滿身傷口崩開,鮮血重新流淌出來,看上去更加淒慘了。

“咻——”

遠處的窗外,一塊石頭突兀落了進來,角度刁鑽,打中了領頭一個男人的腿。

“啊”一聲,他朝外看去,大喝:“什麼人?”

剛才被派去偵查的小嘍囉往窗外探頭探腦,疑惑道:“沒有人啊,我已經看過了,森林裡的確什麼東西都不存在,更沒有什麼野獸。”

“你傻嗎?這石頭能是野獸丟的嗎?丟得這麼精準,力道還這麼大,肯定有問題,外麵有人,快出去看看!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不然傳到了拉姆家,我們可就小命不保了!”

說完,兩個小嘍囉應聲而出,出去找人了。可是左找右找,哪裡有人的影子?

他們垂頭喪氣地走回來,撓撓頭:“真的沒有。”

“那麼大的石頭能自己掉進來嗎?風都刮不進來,何況這個外麵哪有一絲風?”

那人感到古怪的時候,忽然間,又一顆石頭落了進來,這次砸向了另一個身形高大的獸皮男。對方冷不防被砸的悶哼出聲,也感到困惑不已。

“不對不對,你們肯定看到了什麼,沒向我們報告!”

那人罵罵咧咧地出去,循著剛才石頭扔進來的方向尋找了一圈,奇怪了,他也什麼都沒看到。

剛要轉身回去,高大男人突然感到身後刺痛。

一隻被磨得尖銳的木刺突然刺向他的腰間,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他手捂著傷口,猛地向後看去:“誰!到底是誰?給我出來,不要裝神弄鬼!”

高大男人警惕地瞧向後麵樹葉微微晃動的樹林,怎麼也想不出這柄鋒利的木刺怎麼會憑空進入自己腰間,突然心裡發怵,飛也似的跑回了房間。

剛才做那陣法,他都沒有這麼恐懼,畢竟那玩意是書上可尋的,隻要按照巫師所說的去做,就不會出錯。

完全超出自己見識之外的東西,才真正令人感到可怕。

他開始聲線發抖,向領頭的說:“會不是我們做的法事出了什麼問題?人都說做這種儀式,需要有交換的東西。比如折壽什麼的,會不會有?”

領頭的獸皮男神情嚴肅,大掌猛地拍在他肩膀上,拍的他雙腿一軟:“胡說些什麼,我們的儀式是以嬰兒為代價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何況,我們也已經付出了鮮血,你以為紮了一刀,就那麼輕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