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哥哥的人不入地獄,誰入地獄?(1 / 2)

玄謹勾著唇角手上稍稍用力便將屏風推倒,木質屏風倒下來帶起一陣風,在地上發出極大的聲響。

搭在屏風上的衣物紛紛落下,顏月月在屏風倒下的時候匆忙躬身往內室跑去,躲到了拱門珠簾之後。

珠串相擊,發出清脆的響聲,絲線纏繞在一起,玉珠上閃出微弱的光來,幾根珠串卷成了一條又倏忽散開。

門大開著,原該守門的小太監不見蹤影。

顏月月四處張望著哪兒還有藏身的地方,不敢回答玄謹的話,若是被發現了,輕則怪罪下來損了名聲,重則她便要以失清白的名義入宮。

她的唇角顫抖起來,手不自覺的緊抓著衣裙側邊,不斷的往裡側挪動著,身子緊貼著牆麵,將自己縮的更小些,就連足尖也縮進裙擺。

“貴妃這是又得了什麼新花樣出來要同朕玩玩?”

玄謹心中好奇更勝,已經想好了將人捉出來後該怎麼玩·弄她。

皇上已經將她錯認成了貴妃,她還聽見了兩人之間的房事,這哪裡是她能聽的!

顏月月幾乎不敢呼吸,她將自己縮在衣裳裡麵,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已經看到了團龍金紋的一角。

隻要再往前一步,她就會被發現。

顏月月的鼻尖不由得開始發酸起來,她死死的盯著那方衣角,開始想起自己的下場來。

隻希望皇上看見是他唐突的份上不要怪罪於承元公府。

氣氛就在那一瞬凝滯,似乎是有意想要多逗弄一下一般,玄謹的步子往前邁開一步又往後退去,“貴妃這是躲在了哪兒,真是叫朕好找。”

他的手虛虛搭在珠簾之上,拈弄著玉珠,表情曖昧,緩緩轉頭。

顏月月慌亂之間連忙用寬大的衣袖將自己的臉遮起來,整個人都縮到坐屏絲帳之中,背對著玄謹。

若不是她抖得厲害,便和掩耳盜鈴沒什麼區彆。

玄謹蹲下身子,將手放在麵前人的肩上握住,言語曖昧,“現在又想要玩什麼?上午還不夠麼?”

顏月月抖得更加厲害了,覺得肩上似有千斤重。

“你站住!”

忽然,屋外傳來女子跋扈尖銳的聲音,玄謹動作頓住,不悅蹙眉,唇角抿起,興致消失的無影無蹤,又在顏月月肩上捏了一下然後起身走出門,將門合上。

“你在就這等朕。”

“你就這麼討厭本公主嗎!”五公主玄荔秀眉緊蹙,手上的鞭子揮的作響,將身前的男子攔下,不讓他再多走一步,“你今日給不出一個叫本公主滿意的答案,本公主就抽死你!”

顏秉之麵色青黑,他本隻想來宮中呈交奏折,卻不想又碰見這人,“還請公主放過微臣。”

他心中直呼晦氣,早不該晚不該,最是不該此時進宮。

顏秉之本以為今日貴妃娘娘開宴,五公主應該是在宴上才對,怎知自己還沒走到宣政殿便被攔住,硬生生的給逼到了禦花園的這個角落來。

他看著玄荔手中泛著寒光的長鞭,簡直是叫苦不迭,若不是上次這人將同他議親的吳家姑娘抽了一鞭子,害得人家臥病三月,他也早該是有妻兒的人了。

“偏不!”玄荔紅唇抿起,將執鞭的手抬高,直對著顏秉之說道:“你一日不成親,本公主就一日不放過你。”

“隻要你敢成親,本公主就抽死你!”

五公主玄荔是當今太後親女,與皇上不是一母同胞,但卻都是在太後膝下長大的,如今十八歲,也不成親,一顆心係在承元公府嫡長子身上。

卻隻可惜妾有意,郎無情,這些年挨了五公主鞭子的官家小姐不少,五公主的鞭技越發精進,顏秉之也一直拖到了近二十還未成親,下定了就算鰥一輩子也不娶她的決心。

“那公主就抽死臣吧。”

顏秉之閉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卻是將玄荔氣了個不輕,鞭子抽在他的左邊右邊前邊後邊,就是不抽在這人的身上。

鞭子破空的聲音一下又一下的響起,顏月月幾乎要落下淚來,心中感謝哥哥救了自己一命。

五公主不會真的用鞭子抽哥哥,就算真的抽了,她一邊彎腰往門口溜去,一邊想著哥哥受傷後要好好侍奉在他床前來回報他。

做哥哥的人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貴妃宮中的側殿是有偏門的,顏月月將自己換下的衣裳撿起胡亂的塞到櫃子裡,卻發現偏門是鎖死的,隻能從兩扇采光的窗戶上翻出去。

窗子不算大,隻有半丈來長寬,窗外是兩屋之間的巷子,地上鋪著的是青石磚,還有一個大魚缸在巷子的儘頭,所幸此處無人,後殿清淨,沒有人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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