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寶安郡主才曉得他說的法子原來是這個,她原隻以為是簡單拿鳥雀撲上去嚇唬一下,若是要啄人的話,後果就不是撲人那麼簡單了,“萬一給那丫頭臉啄了眼睛啄了怎麼辦?”
李珺拍了拍鳥身,笑道:“總之你看她不順眼,而且顏府不是和裴府早早就定親了麼,她就算毀了容也不打緊,給你出氣最重要。”
說話間,那紅嘴鳥抽搐了幾下,仰著頭嘶鳴了幾聲,便脖子忽的往下一落,沒了氣息。
“死了!”李珺氣急,將鳥屍甩在地上,末了又覺得不解氣,往上狠狠地踩了兩下才儘興,他往地上啐了一口,“死了也要丟過去,不然白瞎老子這番功夫了。”
他的模樣有些顛狂,寶安郡主有些怯怯地後退了兩步,支吾著沒出聲,左右不過一隻死鳥罷了,也不會把那臭丫頭怎麼樣,最多是嚇嚇她。
圍場處繞青山,五月萬物皆是生機盎然蓬勃,林木蔥鬱成蔭。
“王爺,咱們要管管嗎?”
三王爺玄策蹙眉,秀氣的麵龐上赫赫然多了一道‘川’字,搖頭道:“與我們無關。”
“可奴瞧著這隻鳥不正常,”二人站在高地上,有木石做掩護,將底下兩人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浮山站在玄策的身後,提醒他道:“寶安郡主似乎是想要去對付顏家小姐,二人不和已久,顏小姐更是處處受欺負。”
他的心底或許還是偏幫顏月月一些的,提議道:“您下去管管吧,他們就不敢了。”
“如何幫?”玄策又坐在石塊上,目光落在圍城內賽馬的世家公子身上,唇畔似乎勾起一絲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的處境,莫說是寶安,就算是李珺,也不會賣本王一分薄麵。”
“此話日後休要再提,隻當是未看見便好。”
“那顏家小姐……”
玄策沉默了一下,“與咱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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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心慈曉得了顏月月在尋她,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便和吳媽她們分頭去找了,木蘭圍場不算小,況是在郊外,一是地麵尚且有些濕滑,怕摔倒。二是小姑娘身邊沒個人,實在是叫人不放心。
她這廂方看見顏月月站在一個帳篷前麵,低聲才喚了一句,又見她往相反的方向跑過去,不由得稍提了裙擺快步跟上。
顏月月已經走出帳篷遮擋的範圍,聽見身後有動靜,便有些謹慎的轉身,見到是白心慈才露出笑顏來,“白姐姐。”
白心慈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兩步,卻見一白色物體直直地朝朝顏月月飛去,她心間一抖,快速上前將她推倒在地上。
“白姐姐!”顏月月隻感覺到天旋地轉,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跌倒在了地上,而白心慈則護在她的身上,一隻白色的大鳥落在二人的身側,不過貼麵之距。
而且那大鳥看起來十分的可怖,她甚至能聞到鳥身上的腐味,顏月月咬著牙將白心慈扶了起來,擔憂地問道:“白姐姐,你可有摔疼?”
白心慈看清大鳥的模樣後臉色一白,慌忙地拉著她起身躲遠一些,“這隻大鳥身上怕是有病,你快些回府燒些艾葉洗洗。”
顏月月一愣,下意識地望向帳後的方向,隻見到寶藍色衣袍的衣角閃過,她想去追,卻被拉住。
“月月!”白心慈心裡著急,她也看見了那方衣角,隻能按耐住性子說道:“你先回府洗漱,那個人我知道是誰,來圍場還穿長袍的人不多,你先彆管,等我給你手信。”
顏月月心中也忽然之間有了一個猜測,她上下看了看白心慈,確認她沒有受傷後才點頭,“那我們都先回去,剩下的賬,總是要算的。”
她一咬牙,給花枝留了一個口信,然後便帶著吳媽回府了。
顏月月猜到了,寶藍色袍子,她見到一個人穿過。
裴再思再來找顏月月的時候,隻看見顏秉之暴跳如雷的模樣,一個小丫鬟站在一旁麵上儘是憤憤不平。
“發生了什麼,”他四下環顧一周,問道:“月月呢?”
“月月回府去了。”
“那個王八蛋子李珺,竟然往月月身上丟死鳥,”顏秉之擼了袖子就要往外麵衝,“那鳥看著便是病死的,若不是白心慈把月月拉了一把,怕是那鳥要直直地砸到月月身上去!”
“小爺今天非得讓他知道什麼是厲害才行!”
裴再思麵色沉了下來,他將手中的盒子遞給花枝,然後說道:“你先回去伺候你家小姐吧,我會替她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