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老婆乖嗎
“老婆你今晚還要嗎?”江夜摟緊他, 親了親他。
“嗯……”虞音才溢出一個鼻音,身體就被抱了起來,像被任意擺弄的布娃娃,從側坐改為跨坐在江夜大腿上。
皮肉相貼, 熱意透過來, 姿勢更曖昧了。
突來的一點清涼, 讓虞音瑟縮了一下。那東西不請自來,沿著他的小腿纏繞而上。
是一根影子觸手。還怪、怪好用的,簡直就像多長了一隻靈活有力的手一樣。
“老婆, 借你的手用一下好不好?”江夜說。
都有這麼多隻手了還要問他借。
虞音紅著臉點點頭,他的右手便與江夜的左手十指相牽, 按了下去。
灼熱滾燙。
觸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屋子裡響起了水聲。
兩邊都在作著預熱。
虞音很快地低頭瞄了一眼,便移開眼, 不敢再往下看了, 看得他腿軟心驚。
忽然間,江夜從床尾站立起來, 踩在地毯上, 也抱起了他。
停下的水聲仿佛是一個信號,昭示著預熱結束, 下一個階段到來。清清涼涼的觸手縮了回去, 空虛感驟然襲來, 又被迅速補位填充。
一滴熱汗從頰邊落下,落在肩頭。
很熱, 很漲。
“老婆。”又叫了他一聲,江夜那張眉鋒凜冽、笑時又像是大狗狗般眼神清澈的臉上, 浮現出一絲又明亮又得意的笑。就像正準備做一個惡作劇的清純少年。
下一刻, 抱在他腰間的雙手鬆開了, 他的身體因重力往下墜落,又在僅剩的最後支撐下被強行托舉在了半空中。
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了那上麵,一下子吃進了不知多深,他的尖叫短促而激烈。
他氣哼哼地瞪過去,被重新摟在了堅實有力的懷裡,江夜的唇湊過來,吻了吻他被欺負到嫣紅潮濕的眼尾。
不止是眼尾被欺負到熟爛了。
江夜逗弄了他一下之後,起初還是溫柔的,像猛獸試探般的啃咬,待到確認獵物徹底落入爪下再無掙脫可能,便開始凶猛地大口大口撕咬啃食起來。
可憐的獵物被完全征服了,從身到心。被吃掉時,還在心尖上顫巍巍吟念著吃掉他的猛獸的名字,充滿愛意。
虞音仰起頭細細地喘息,潔白修長的頸項上水珠滴落,上半身幾乎要倒下去,被江夜的兩隻手掌牢牢禁錮在原處。
“你、你就不能溫柔點嗎。”稍微聚起的一點理智,也隻夠虞音捏起拳頭,錘了男人胸膛一下,又很快散了架。魂不守舍,意亂情迷。
“老婆不喜歡嗎?”江夜在他耳畔問,嗓音微啞。
徹底攪入欲望漩渦,被本能支配的虞音還能怎麼說,隻能在泣音和支離破碎的吟聲中回答:“喜、喜歡。”
“還要嗎?”江夜又問。
還在施加暴行。他被貼上來深吻,索求津液,連舌根也被吮麻,兩條舌頭糾纏,在軟嫩口腔中攪了個天翻地覆。
“哈啊……”
“彆、彆親了……”
“再、再來。”
“饒了我……”
“嗚……老公。”
“叫老公……行、行了吧?”
第二天虞音將近中午才起床。
昨夜被折騰得狠了。
小怪物想吃掉人類結果自己反而被吃得渣都不剩。
江夜不在家。虞音依稀記得自己早上醒來過一次,聽江夜說他要回趟局裡,把抓到的鬼怪送進收容所,自己實在太累,就繼續睡回籠覺了。
他起身,先去洗漱,然後去廚房看到了江夜留下來的早飯,熱一熱,吃完了。
反正也閒著沒事,他把家裡又簡單打掃了一下,然後拎著垃圾袋下樓。
結果在一樓門廳裡撞上了一個有點眼熟,但他並不想看到的人——江瀚海的助理。
助理看到他眼前一亮,當即摸出手機通風報信。
虞音對他來做什麼心知肚明,皺了皺眉說:“你們來找我沒有用的,我不會插手他的私事。”
“不急,不急。”助理衝他微笑,這時撥打的電話也接通了,連忙眼疾手快地搶走他手上的垃圾袋,同時把手機往虞音手裡一塞,“你們聊。”然後提著搶來的垃圾袋頭也不回跑得飛快,活像個專搶垃圾的劫匪。
虞音反應慢了一秒,手上就多了個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再想追助理也追不上了。
“你好,我是江夜的父親江瀚海,想和你聊聊。”點了語音外放的手機裡傳出一個聲音。
“……”虞音走出人來人往的門廳,來到附近小區景觀帶的一個涼亭裡,還算禮貌地說道,“您好,我想我應該幫不了您什麼。”
江瀚海果然還是不死心,想從他這裡入手,跟江夜緩和關係。
唔,江夜之前一腳踩壞了他爹的限量款名表,說隻要那塊表變回原狀,他就回家……虞音心想。一般情況下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樂園的園長印章上鑲嵌的那塊黃寶石,就是虹“操控時間”的能力之源,借助它倒是可以讓過去的手表取代現在的那隻表,從而達到“完美複原”的效果。
不過,他有什麼必要為江瀚海這樣做呢?又有什麼必要去當江瀚海的說客?
為了江瀚海許諾的錢嗎?
然而虞音的物欲並不重,他和江夜隻要有好好過日子的錢就足夠了。
那五千萬欠款他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江夜的商單身價還挺高的呢,他自己也有一座樂園和一座酒店的管理權(雖然目前歇業)。
沒有再管江瀚海如何利誘,又如何訴說自己的後悔之情、父愛之心妄想打動他,虞音說道:“我雖然有時候也覺得江夜不夠成熟,但他的家事我都聽他的,您找我真的沒有用。您虧欠的是他,不是我,我怎麼能夠代替他跟您和解?這件事您隻能自己去和他聊。您可能在事業上很成功,但恕我直言,在維護家庭上遠不如我的父母。”
助理扔垃圾回來了,站在樓前四處張望尋找他。
虞音掛了電話,從涼亭走出來,把手機還了過去。
“真的不好意思,打擾了。”助理歉意地朝他賠笑。
“趕緊走吧,希望彆有下次。被江夜知道了他會更生氣,更不可能跟家裡和解。”
“好的好的,這就走。”助理連聲道。
回到家,窩在沙發上玩了一會兒手機,江夜回來了。
“你早上走的,怎麼現在才回來啊?”虞音問。
去送幾隻鬼怪要這麼久嗎。
“收容所研究鬼怪,讓我動用能力幫忙測試,花了點時間。”江夜說,“我沒有擅自去危險的地方,老婆。”
“……好吧。”狗男人心裡有數就行。
江夜坐過來,將他一把撈進懷裡摟著。腦袋擱在他的肩頭,像隻毛茸茸的大狗貼貼蹭蹭。
“上午你爸派助理堵在一樓,想找我聊聊。”虞音立馬告狀,反正他沒說他要保守秘密。
“他竟然敢來騷擾你!不會再有下次了老婆,我會留意點的,被我抓到絕對饒不了他。”江夜眼裡燃起怒火。
“嗯,我跟他說了找我沒用,希望他死心吧。彆生氣啦。”虞音親親他,安撫生氣的大狗狗。
他親一下,江夜就親兩下回來,眉心的褶皺也撫平了。
兩三天過去,江瀚海那邊倒是真的沒有動靜了。這天傍晚時分,虞音牽著自家老公的手出門,忽然聽見遠處有人叫著“江夜”,徑直朝他們快步走了過來。是個戴著墨鏡、烏發如瀑、身材高挑的女人。
“那位是……”虞音問。
“是我媽。”江夜說。
好吧,最近熟人還真多。
江夜的生母是昔年紅極一時的影星宋依雲,近年來還偶爾有作品。虞音知道她,也聽江夜說起過。
片刻後,宋依雲站在了他們麵前。她年逾不惑,依舊光彩照人,就算墨鏡擋臉也看得出,比銀幕上更靚麗。
虞音默默想道,母子倆是有幾分像,尤其下半張臉。江夜的唇形好看,薄又不失肉感,很性感,是隨他媽的。
她先是叫了聲江夜,又看向虞音,笑吟吟地從手袋裡拿出一個禮盒。綠色禮盒上的logo無聲地宣告著身價,她這顯然是有備而來。
“小虞,這是給你的見麵禮,麻煩你一直以來照顧江夜了。”
虞音沒接,看了一眼身旁人,江夜說“你收下吧,這是應該她給的”,才伸手接了過來。
“謝謝伯母。”
“不用見外,小虞,都是一家人了,叫婆婆吧。”身為明星的宋依雲態度很親切。
虞音還沒改口,江夜就直接打斷對話:“行了,老婆我們走。”
“江夜,你之前的手機號是不用了吧,總打不通。好歹再給你媽留個聯係方式?”宋依雲道。
“用不著,以後漂流瓶聯係吧。”江夜懶得看她,隨口說道。
漂、漂流瓶……虞音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媽一眼。
宋依雲也看向了虞音,依然是溫和完美的笑容:“小虞,那你可以給我留一個嗎?江夜對我有意見,我也確實不是個合格的家長,但還是想要一個能聯係到他的方式。他以前的手機號和社交賬號都不用了,就像隻斷線的風箏,飄得太遠了。”
“你彆來煩他。你之前找上我的時候我就說過了,你搬過來住隨意,不要在我麵前晃,更不要打擾我身邊的人。”江夜的語氣很不客氣。
“沒事的,”虞音掃碼加了個微信好友,“等我們倆辦婚禮的時候也方便通知嘛。”
“嗯,請務必告知我,江夜這麼重要的日子,我一定來。”宋依雲道。
“……”江夜沒再說什麼,冷著臉把老婆拽走了。
“好啦,彆不開心。最近你碰上你父母的事總有點不開心,都過去了。”虞音抓著他的手,像哄小孩似的輕輕搖了搖。
他看得出來,江夜厭惡他爹,對他媽其實並沒有那麼抵觸。
一開始隻是怨恨他媽媽離婚後不來看他,把關愛都給了她和後爸生的孩子們。至於現在……大概是覺得平時不來找他,等到鬼怪橫行了才想起他,心裡不舒服吧。也算是人之常情,隻不過彆人可能不會像江夜表達得這麼直接激烈。
江夜是很愛憎分明的。
“老婆,你不用搭理她。我也沒打算再和她有什麼來往,我的家人隻要有你就夠了。”江夜說。
宋依雲通過民宗局的關係找到他,對他說,她其實也很想來看他的,隻是由於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沒能來……還說,我以為你在江家過得不錯,你以前在微信上也說你很好。每次問都說很好。
“我是過得很好啊。”那時江夜回答,“江瀚海沒虐待我,沒打我沒餓著我,我不缺錢,沒人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是啊,所以呢,這一點會改變你們兩個都對我不負責任的事實嗎?要不是遇到虞音,我的人生可能已經被我毀了。你們拋棄我的時候我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麼走,還曾經差一點誤入歧途。
而你們隻會遠遠地站在岸上,偶爾詢問一句,我為什麼蹚在水裡,褲腳濕透。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江夜以為她會識趣地不再找過來,結果還是非要湊上來說話。有什麼意思?
“嗯,我知道。”虞音說,“反正我也不擅長陪聊,隻是加一下好友而已。她是你的家長嘛,等到辦婚禮的時候請不請她你說了算。”
“好的,老婆。”
“你老婆乖嗎?”虞音問。
“很乖,像小兔子一樣乖。”
江夜又被他哄好了,皺起的眉頭鬆了開來,露出了笑臉。
虞音看著他笑,自己的心情也明媚起來,同時心想,狗男人真好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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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雙人款手鐲
他們倆是要去虞音父母家吃晚飯的, 中途打了個岔,繼續往原路走。
進了電梯,虞音沒忍住好奇,打開禮盒看了看。
一枚簡約又有設計感的手鐲, 玫瑰金色, 鑲嵌著半圈雨滴般的碎鑽。
江夜直接把鐲子拿出來, 抓住他的手腕,戴了上去。
“好看的,老婆。”江夜打量後說。
虞音的手腕又細又白, 戴什麼都不會難看的,和這枚鐲子也很搭, 很顯氣質。
“嗯。”
虞音看過了就想摘下來收好,江夜按住他的手:“戴著吧, 你老公愛看。原來音音很適合這種款式, 過兩天給你買個更好看的再換掉。”
“你又忘了嗎,”虞音笑了, “你現在哪有錢買。”
江夜是從來沒有窮過、沒領略過想要的東西買不起的滋味吧, 二十多年的慣性了,心理上一時間難以轉變過來。
他覺得拿這件事來逗弄曾經的江大少還挺有意思的。
“誒。”江夜微微一怔, 他這才想起他現在還倒欠幾千萬, 前幾天接的奶茶商單倒是打錢打得很快, 但他轉頭就把那筆錢全額轉給了江瀚海,並在收支上做了記錄:欠款減500萬。
他的常用銀行卡裡現在空空蕩蕩, 比狗舔過的碗還乾淨。
工資卡裡倒還留著點生活費。不過他媽送的鐲子看logo大概一二十萬,他要買個更好的也錢不夠。
“要不你買個塑料鐲子給我吧, 隻要樣式好看, 戴什麼不是戴。”虞音又逗他。
“……這怎麼行。”江夜開始鬱悶, 他應該多留一點錢下來的。想給老婆買個鐲子都買不起。
“好啦,那等你有錢了再買唄。”逗了一下又把狗男人逗不高興了,虞音趕緊再哄回來,笑著說,“其實我覺得有種鐲子更適合我,還是雙人款的,能和你一起戴。”
“是什麼啊老婆?”江夜問。
等他下次收到廣告費,趕緊先給老婆買了。
“就是警察叔叔隨身攜帶的那種,”虞音收起笑臉,故作嚴肅地抓起江夜的手腕比劃了一下,還“哢嚓”配了音,“據說現在也有款式可以選了。有基礎銀色款,還有升級的玫瑰金款。”
“……”江夜笑出聲來,臉色由陰轉晴,“老婆今天這麼皮。”
“唔,其實我真的想過,要和你鎖在一起,一根鎖鏈的兩端分彆拷著我和你。”虞音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地躲開視線,“就是那樣生活上不方便……”
他也知道這種想法挺變態的。他就是想想嘛,想要和江夜永遠像連體嬰一樣走到哪裡都是兩個人,每個人在看到他們之前,先聽到從空氣中響起的丁零當啷脆響,然後看到自他們手腕上垂落、將他們死死綁在一起的那根鎖鏈。
宣誓著互相的所有權。
“老婆,我也想和你鎖在一起。”江夜說。
他說著這句話,一根漆黑的影子觸手爬上他的小臂,在腕部繞了一圈,又似黑蛇遊走過空氣,頂端搭在了虞音的手腕上,盤繞過皓白凝霜的肌膚,結成了第二個環。
做了個影子手銬。
江夜抬著手,五指自然耷落,搖了搖手腕,和他拷在一起的虞音手腕也不由自主地被扯動了。
“唔,就是這樣,”虞音說,“不過你把你右手拷住了,吃飯怎麼辦啊?你又不是左撇子。”
“老婆喂我吃?”
“嘿嘿,”虞音笑得很開心,也很甜,“那你完了,我要多喂你吃蔬菜。”
江夜就是個肉食動物,喜歡吃肉遠多於蔬菜,雖然也不至於到挑食的地步。
“老婆喂什麼我就吃什麼。”江夜也笑。
五樓不算高,電梯早就到樓層了,兩個人走出來,就站在電梯口傻乎乎地說了半天閒話。
502室的大門開了,虞媽站在門口,招呼道:“來啦,趕快進來,菜都上桌了等你們吃飯呢。”
真是的,小兩口在門外嘀嘀咕咕說什麼悄悄話呢,隔著一扇門她也聽得不是很清楚,又不想打擾了他們,等到聲音停了她才開的門。
“來了來了。”
“嗯,來了。”
兩個人說道。
虞音發覺親媽的視線往自己手腕上飄了過去,心頭一跳,還在尋思要怎麼解釋他們隻是玩鬨,就突然察覺,腕上清清涼涼的觸感已經消失不見了。
早在親媽開門的時候,江夜就把影子收走了。
——原來親媽是在看江夜媽送的那隻鐲子。
江夜一把牽住了他的手,拉著他往門裡走,虞音說道:“媽,這是我剛收到的禮物。好看嗎?”
“好看呢,適合你。”虞媽點點頭,“江夜送的啊。”
虞音看了身旁人一眼,說:“剛才小區裡碰巧遇到了他媽媽,是伯母送的。”
“誒?”虞媽手上給他們遞拖鞋,驚詫道,“親家母也過來住啦,不一起叫過來吃個飯嗎。”
坐在飯桌邊的虞爸也關切地朝他們望過來。
“她還有點事,就不來吃飯了。”江夜說。
他雖然桀驁到對親爸說“你以為你是誰”,對親媽說“以後漂流瓶聯係”,但在虞音爸媽麵前還是裝得很乖巧懂事的。
“哦哦。那說不定以後在小區裡散步還能碰到她。”虞媽不明就裡地笑著說,“到時候我去要個簽名。”
“媽你早說你想要簽名我就幫你要了。”虞音說。
“這不一樣。你是她家的兒、兒……”虞媽猶豫了一下,說“兒媳婦”覺得彆扭,又想不出彆的詞,遂改口道,“你是江夜的愛人,並且是第一次見婆婆,問她要簽名有點怪。我去要就是另一碼事,跟她搭個話,之後還能順便聊點彆的。”
幾句話期間,兩個人換好拖鞋,洗了手,坐到了餐桌前,開始用餐。
虞爸的廚藝還是很不錯的。刀工上跟江夜比不了,火候和調味都很老道,還有一些獨門心得。
這倒不是因為他主業是廚子或者特彆熱愛做飯,而是因為他個性認真,會把每一件需要他去做的事都做好,還會主動學習並且總結經驗,這個優點也被虞音繼承了過去。
一家人邊吃邊聊,在飯桌上和樂融融。直到江夜的手機響了。
他的手機不僅通訊錄裡空空如也,而且因為手機鬼屏蔽了各種騷擾電話,能打進來的人總共也沒有幾個。
江夜眉頭微皺,接通了電話。
是民宗局打來的。
“出差?”江夜驚訝,“這種時候派我們去外地?”
他和虞音是兩人小組,都是共同行動的,目前在魔都負責新區這一大塊轄區。特事處最近已經擴招過一批人了,但還是人手緊缺,不過他們這組有一個額外成員——免費打工的陰暗麵,所以還不算很辛苦。同時,魔都範圍內有什麼彆人解決不了的強力鬼怪,也會讓江夜去,他等於是坐鎮在魔都,有他在大家都安心。
現在這種靈異事件高發的時刻,局裡絕對是非常舍不得放人的。
虞音也放下筷子,神情警覺起來。
外派江夜,肯定發生了重大事件。
江夜還在聽著電話,答道:“嗯,虞音在我旁邊,我們馬上動身。”——
正在整理大綱,理完了會多更點的
本文感情流,不會有純粹打怪升級的副本啦,凡是副本都是感情線的一環,也不會很長,隻剩下最後一個副本和大結局兩個比較大的劇情點了
目前進度:最後一個副本前的水日常中,看情況擦邊(x進去了可能也不叫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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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想吃章 魚燒
場館內, 滿場的藍色熒光棒隨著前奏輕輕搖擺。
黑暗中忽有舞台燈光亮起,猶如天藍色的海波。舞台中央,緩緩升起一顆碩大的潔白珠貝,甜美的少女歌手坐在張開的貝殼中, 朝觀眾席揮了揮手。
全場尖叫, 熒光棒急切揮舞, 如驟起的海浪。歌手抬起話筒,啟唇輕唱,嗓音並不像她長相那樣甜, 而是純淨的天籟之音。歌聲裡仿佛帶著海水的蕩漾和陽光的清亮。
尖叫聲停息下來,人們沉醉在歌聲裡。而演唱會的某個不起眼角落裡, 相貌平凡的男青年突然用力抱住身旁的陌生人,在對方錯愕之時, 露出了一個扭曲的笑臉, 張大了嘴巴——
對方的身體痛苦顫抖起來,慘叫聲也被堵在喉嚨裡, 隻能發出低啞的喘氣聲。光線昏暗的場館裡看不到影子, 如果能看到就會發現,男青年的影子是一頭雙腳站立的老虎, 正在大口大口吞食著獵物的靈魂, 旁邊人全都被幻覺蒙蔽, 對此視若無睹。
吃完了“食物”,男青年丟下一具軀殼, 走進了黑暗中。屍體倒在地上,生機消散, 睜著無神的雙眼, 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片刻後, 屍體坐了起來,眼睛裡依舊空洞麻木,它轉過頭,像隻野獸,撲向了身旁毫無戒備的女觀眾。咀嚼聲再度響起。接著,被吃掉靈魂的女人也開始尋覓獵物,而將她變為倀鬼的男人也繼續吃了起來……
滿場、滿場都是懵懂無知的獵物,今晚的狩獵狂歡開始了——
二老麵麵相覷,見江夜掛了電話收起手機,虞媽忙道:“那你們吃完飯再走。”
“嗯。爸媽你們不急慢慢吃。”虞音說。
兩個人匆匆扒完最後幾口飯就走了。在他們身後,二老眼睜睜看著,各自歎了口氣。
“這次是去哪裡?發生了什麼事?”走進電梯,虞音問道。
“杭市。局裡讓我先開車到寧璟大廈,那邊有直升機停機坪,會送我們過去。”江夜說,“具體情況發到我們微信上了,據說涉及很多人。”
“好。”
從電梯下到地下車庫,走到自家的停車位,兩個人坐進車裡。
虞音正要拿出手機看下局裡發的資料,就見江夜抓住他的小臂,另一隻手伸過來,“哢嚓”給他拍了張手照,然後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分心兩用,飛快編輯了一條抖嚶動態發布出去。
魔都夜行人:鴿了。(圖片.jpg)
江夜最近比前陣子勤快多了,幾乎天天晚上都直播,今晚播不了,他就提前說一聲。
才發出去,底下就瞬間湧現一大堆評論。
【哥你個大鴿子嗚嗚】
【怒燉鴿子湯】
【晚上沒有甜甜的哥嫂給我下飯了qaq】
敏銳的粉絲們則立馬發現重點:
【這是哥送給嫂子的新手鐲嗎?】
【嫂子配這個鐲子又矜貴又仙氣!】
【還得是嫂子的冷白皮戴著好看……】
【哥不是說已經窮到接廣告還債了嗎?
(有人回複:大概是再苦不能苦老婆吧)】
也有的問:
【哥你是在曬車還是在曬老婆啊?】
雖然鏡頭對焦對在虞音的手腕上,但仔細看一下作為背景的車內飾,還是能認出是什麼車的。
【彆人可能是曬車,哥肯定是在曬老婆!】
【哈哈哈沒錯,哥這個秀恩愛狂魔絕對是曬老婆!】
【哥:我老婆漂亮吧?就給你看看,他是我的,你不許肖想】
江夜沒有回複評論,虞音也沒看,他在看微信上收到的詳細資料。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趙星綺演唱會……‘歌姬’……”
趙星綺就是“歌姬”的本名。涉及在怪談世界有代號的人,事情果然很大,而且,資料裡提到,這場演唱會有一萬三千名觀眾。
演唱會剛開場就出現異常,場內觀眾全部失聯,就像開了電子屏蔽一樣,一股靈異力量隔絕內外,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杭市的民宗局察覺有異,前後派了兩支小隊進場,但進去後都沒有了消息,隻得向魔都緊急求援,指明要讓江夜過來。
“居然跟‘歌姬’有關。你告訴過我,她的能力是通過歌聲進行精神控製,是大範圍的吧?”虞音說。
“嗯,”江夜給目的地設置了個導航,邊開車邊說,“是大範圍的,控製多個鬼怪或者異能者比較吃力,但控製普通人很容易。不過,‘歌姬’有必要在自己的演唱會上搞事嗎?我猜不到她要拿這些普通人做什麼。”
“唔,她不在體製內,但她應該是守規矩的,不然國家也不可能允許她舉辦大型活動。她是那種肆意妄為的狂人嗎?”虞音問。
“不是。倒有點像是能力突然失控了。”
“但她之前頻繁在公眾前露麵,應該狀況還挺穩定的?”
“對,她的精神病還算是輕微的。照理也不該是她失控。”
“那就奇怪了……”虞音嘀咕,“也許場館裡不一定是她在搞事,但她也在場,這個事件肯定和她脫不了關係。”
虞音拿手機搜索了一下“歌姬”趙星綺的這場演唱會訊息。
頁麵上彈出一張海報,背景是蔚藍色的海水和橘紅珊瑚,“歌姬”坐在礁石上,掌心托著一枚小貝殼,頭戴小巧的珍珠皇冠,下半身p成魚尾。清純美麗,如海中精靈。
晚上7點,杭市奧體中心體育館,主題是“海妖幻夢”。
虞音記得“海妖幻夢”是她的成名作。他對本國的新生代歌手不感興趣,不過在知道她是“歌姬”之後,難免會下意識地留意一下。
“第二批是孫欽帶人進去,也沒出來。”江夜要開車,沒空看微信,虞音就邊讀邊和他討論,“孫欽,括號,代號‘佛子’。”
“‘佛子’啊。”江夜的語氣裡帶上了些許輕蔑,“他不行,還得我來。”
虞音笑著說:“你好像一直不喜歡他。”
“有點吧。”
“為什麼,你和他在怪談世界鬨過矛盾?”
“看不慣他話不好好說,儘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江夜說,“最主要還是,不喜歡有人跟我一樣拽。他也配?”
虞音默默想起了江夜說過的“若見諸相非相”……哦,在狗男人這裡是“若見豬象非象”。
“好吧。除了‘歌姬’,還有‘佛子’,現在已經搭進去一個了。”虞音擔心道,“唔……我們這不會是葫蘆娃救爺爺吧?”
一個一個送。
江夜笑了,雙眸清亮地瞥他一眼:“對你老公有點信心。”
“嗯嗯,我知道你可以的。”
十分鐘後,江夜駕車駛入了寧璟大廈停車場。他們乘電梯來到大廈樓頂,一輛白藍塗裝的直升機已經在停機坪上等候。
又過了四十分鐘,虞音坐在空中的直升機裡,撥通了局裡發給他的杭市聯絡人電話。
“我們馬上到。……好的,明白。”
放下手機,他對江夜說:“裡麵的人還是沒有消息,叫我們小心。”
“好。到時老婆跟著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知道啦。”
說話間,一座巨大蠶繭般的體育館已在夜色中呈現。周邊區域都被封鎖了,路麵上沒有車流和行人。
帶著巨大的轟鳴聲,直升機徐徐降落在體育館外的空闊馬路上。兩個人剛下來,就見幾人快速朝他們跑了過來。
“感謝、感謝兩位的支援!情況緊急,請跟我們來。”
來不及寒暄了,杭市聯絡人直接帶他們去了場館入口,同時簡要說了下當前情勢。跟他們已知的差不多。一走近入口,虞音感覺到了從裡麵透出來的、帶著涼意的氣息。比空調冷氣更陰冷一些。
“老婆,”江夜抓住他的手,“裡麵很大,不能走散。”
話音未落,影子觸手就像他們之前鬨著玩一樣,在江夜手腕環了一圈,又在虞音手腕上環一圈,將他們拷在了一起。不過中間的“繩子”放長了不少,悠悠垂落下來,免得影響行動。
“嗯。”不是第一次麵對靈異事件,虞音還是稍微有點緊張。他深吸一口氣,和江夜一起走了進去。
眼中映著碧藍水波,虞音恍惚了一下。
穿越般,他在一個玄妙瞬間,墜入海底世界。耳畔漂浮著從遠處傳來的朦朧幻美的歌聲,腳下是雪白砂礫。放眼望去,海水中浸著一叢叢橘色珊瑚和碧綠海草,還有數量繁多的各色海魚遊弋其中,獅子魚、小醜魚、蝴蝶魚、鸚嘴魚……
我呢?我是誰?
我肯定也是條魚吧?虞音在心神迷離中想道。
他感覺他在這裡有件事要做,很緊急,但是,是什麼呢?有什麼事是他一條魚要做的呢?
……不對,我應該是條魚嗎?我怎麼覺得我不是?
……唔,在海底,就是魚吧,不是魚就是螃蟹貝類軟體動物什麼的。
身體的一部分好像被什麼東西綁著,還被拽了拽,有誰在叫他。虞音回過頭。
“唉,老婆你中幻覺啦。”那家夥說道。
虞音瞪了回去,吐出一串雪白泡泡。
“叫誰老婆啊?你這隻小章魚。”
難怪覺得被綁住了,淡粉色的章魚觸手正搭在自己的透明小觸手上麵,還打了個卷。
粉色小章魚揮舞著觸手,好像在張牙舞爪地笑:“老婆你還是隻小水母呢,圓滾滾好可愛。”
虞音吐泡泡:“噗嘰噗嘰。”【哼。】
一縷清涼的感覺從被綁著的觸手上滲透進來,讓腦子清醒了。小水母呆滯了一下,從幻覺中醒來:“江、江夜。”
也沒有完全醒,眼裡看到的依然是碧藍海底和一隻粉色章魚,不過他總算想起自己是誰,是來做什麼了。
“是我,老婆乖!”
“竟然一進來就中招了……這裡是‘歌姬’的領域嗎?”虞音問。
“對,”小章魚·江夜說,“是她的海妖領域。沒想到她一直開到現在……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個領域消耗很大嗎?”虞音聽出了他的意思。
“是的,她應該撐不了多久了。”
“哦。那我們先轉轉,看下情況。”
“好的老婆。”
一直有根透明觸手被小章魚的粉紅觸手卷住,虞音也嘗試著動了動,用自己的那根透明觸手跟江夜的觸手濕噠噠纏在了一起,簡直快要打成一個死結。這下子誰也很難把他們兩個分開了。
“走。”
“肘!”
他們……或者說它們,一起在海水裡遊動起來。突然變成了海鮮,感覺好怪。虞音沒忍住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家夥。
粉嫩嫩的,Q彈勁道,觸手上帶著一粒粒圓形凸起,口感很好的樣子……
“怎麼啦老婆?”
“……想吃章魚燒。”
“……等出去之後給你吃,老婆。”
“嗯。”
遊了片刻,虞音看到了在一棵珊瑚上浮現出的幾條規則:
一、任何生物都禁止捕食其他海洋生物;
二、遠離邪惡海星,它想要吃掉你;
三、當一次捕食發生後,捕食者和食物都將變成邪惡海星;
四、當你看到邪惡海星,請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用力敲擊附近的珊瑚,海洋巡查隊將會趕來清理它——
鴿了一天抱歉,作者其實最後的副本和大結局差不多想好了,但是擔心收不好尾,準備在前麵再塞一點小劇情,讓結局看起來不那麼倉促
然後就卡了兩天思考要塞點什麼……後麵會繼續日更的
唉,另外有件讓作者鬨心的小事,121章又被鎖了,改了一下午+晚上都沒放出來……就挺奇怪的,每周四下午2點換榜,有鎖章會影響上榜,今天就特彆巧,在換榜前半小時被鎖了,明明好幾天前已經解鎖了的,也沒有再動過這章了。有可能是作者確實倒黴吧,也像被卡點舉報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但本文已經這麼糊了怎麼會被盯上呢……今天改鎖章的時候一直有點難受,感覺遭遇了莫名其妙的惡意,就完全是莫名其妙orz
懷疑是被舉報還有一個原因是審核好像更嚴了,不知道要修到什麼時候才能把121章放出來,我爭取儘快
不過大家放心,肯定會好好寫完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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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就這
“這幾條規則很明確啊, ”小水母·虞音說,“海洋生物中出現了一種名叫‘邪惡海星’的怪物,被它吃掉的受害者也會異化成邪惡海星。要想存活,就要儘可能避開邪惡海星, 同時呼叫巡查隊清理它。唔, 我覺得這個‘邪惡海星’類似於影視劇裡的喪屍, 但又不完全像喪屍。”
“老婆,最後一句怎麼說?”小章魚·江夜問道。
“結合第一條和第三條,捕食者不一定是邪惡海星, 正常的海洋生物也有可能會去吃彆的生物。不過也有另一種解讀方式,那就是邪惡海星可以偽裝成正常生物的樣子, 直到它進行捕獵,偽裝才會失效。”虞音給他解釋。
“老婆好厲害!”小章魚揚起幾根粉色觸手, 呱唧呱唧地鼓掌。
“……這是‘歌姬’設定在她海妖領域裡的規則, ”虞音繼續說道,“我很好奇她的立場, 好像跟我想象的不一致……我們先去找一隻‘邪惡海星’吧, 看看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才好看清‘歌姬’的立場。”
“好的老婆。”小章魚用觸手牽住他, 繞過珊瑚礁, 穿過海草, 在碧藍海水裡往前浮遊。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色彩斑斕的海魚。
密密麻麻, 數量極多。
有些呆呆地浮在水裡,有的焦慮地來回繞著小圈, 有的試圖躲在珊瑚礁裡, 沒藏好露出了半片魚鰭。
還有一條在死命用腦袋撞珊瑚礁, 嘴裡喃喃著“是在做噩夢吧我要醒來我要醒來嗚嗚我要醒來”。
虞音看在眼裡,心想,自己和江夜變成了水母和章魚,這些海魚恐怕也代表著什麼。
以數量來看,演唱會的場館裡最多的……是那一萬三千名觀眾。
珊瑚礁和海草則是場館中的障礙物。
那邪惡海星呢?指代什麼?
也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他們遊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撞見一隻邪惡海星,周遭的場景卻在逐漸變化。
朦朧幻美的歌聲開始變調,變得陰沉沙啞。
海水裡湧起了一串串漆黑的泡沫。
橘色珊瑚礁上,浮現出刺目的血字“你會被它吃掉!”,淌下了殷紅的鮮血。
“‘歌姬’快要撐不住了,環境正在畸變。”江夜說,“最多還有十分鐘,這片領域就會破碎。”
“唔,那我們得抓緊了。”
話音未落,前方的魚群中就傳出了一陣騷動,海魚們驚慌四散,空出一大塊區域。一隻海星正趴在一條可憐的小醜魚身上,大口撕咬啃食。
果然是“邪惡”海星,虞音看到的第一眼就心想。
那隻海星呈現出一種惡心的紫紅色,纏繞著血絲,周身遍布著肉瘤一般的疙疙瘩瘩。尊容叫人退避三舍。
“江夜,能救一下嗎!”虞音叫。
比他開口更快,小章魚“嗖”的一下,用觸手卷著什麼利器拋了過去,一把將邪惡海星釘死在了雪白砂礫上,一動不動了。小醜魚慌忙從邪惡海星的禁錮中逃脫出來,魚鰭和魚身上都缺了一塊,遊起來歪歪扭扭的。
虞音默默盯著小醜魚看了一會兒,沒有異化成邪惡海星。是因為沒被徹底吃掉,還是因為再過一段時間才會變?
他們遊到了被釘死在砂礫上的邪惡海星麵前。
小章魚用觸手撥弄了一下。看來這種怪物的生命力並不堅韌,已經死透了。
“它是一種吃人的鬼怪嗎?”虞音問。
“對,”江夜說,“原來邪惡海星就是寄生鬼。它的本體類似一頭雙腳站立的老虎,會吃掉人的魂魄,把活人轉變成倀鬼。倀鬼也會繼續吃人,就像老婆你說的喪屍一樣。它還會幻術,蒙騙周圍人的感知,就算被許多雙眼睛盯著,也可以大口吃人不被發現。”
“那我好像明白‘歌姬’在做什麼了。演唱會上混進了寄生鬼,我們得幫幫她!你能找到她的位置嗎?”虞音問。
“她是這片領域的主人,藏起來很難找,要花時間。我直接拆掉領域倒是快。”
“都不行!”
慢慢找時間上趕不及了,“歌姬”似乎並非敵方,也不能拆她的領域。
“那隻好跟她打個招呼,看她出不出來見我了。”江夜說。
呃……虞音心想,那是不是得取決於你在怪談世界的名聲怎麼樣,受不受歡迎?
他當然覺得自家老公是個很有魅力、很討人喜歡的人,但江夜在怪談世界裡未必是這種樣子的。
不管他怎麼想,江夜已經說乾就乾,快速動了手。
隻見粉色小章魚的背後,陡然顯現出一個膨大了一圈的大章魚黑影,黑影揚起觸須,“啪”,狠狠抽了麵前的珊瑚礁一下!
一聲巨響,珊瑚礁四分五裂,轟然倒塌。
這個“招呼”確實打得動靜很大。
附近的海魚全都尖叫著四散奔逃。騷動還在往四周擴散。
隻有他們兩個,冷靜地站在廢墟中。
好在不一會兒,他們的麵前就來了一隊蝦兵蟹將和一條人魚。
人魚姑娘長著一張和“歌姬”趙星綺一模一樣的臉,看來就是她本人了。那堆蝦兵蟹將就是規則裡寫的“海洋巡查隊”吧,是負責維持領域中秩序的。
虞音隻掃了“歌姬”一眼,就被巡查隊的帶頭大哥——一隻右鉗尤為壯碩的梭子蟹吸引了目光。
那家夥的蟹鉗上夾帶著殘肢碎肉,還在往下滴血,凶暴無比,渾身帶著肅殺之氣。
它一看到江夜變的小章魚,就一聲不吭衝鋒過來,高舉蟹鉗,攪起一股強勁的水浪!
江夜沒有和它硬拚。攜著小水母老婆,靈活又精準的一個閃避,避讓開了梭子蟹的襲擊,緊接著,背後仿佛武魂真身的大章魚黑影再次舉起觸手,重重抽打在了梭子蟹的蟹殼上!
蟹殼堅韌,抽一下紋絲不動,但大章魚手速快觸手多,“啪啪啪啪啪”一頓閃電連擊,把不及閃躲的梭子蟹抽到趴在了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江夜冷冷道:“佛子?就這?”
虞音:“……”
狗男人在怪談世界的風評應該確實挺爛的。
梭子蟹·“佛子”趴在砂礫上,眼珠血紅,開始念叨:“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
人魚姑娘“歌姬”:“……行了行了,大師彆念了,你倆也彆吵了。”
“怎麼回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虞音接話。
“歌姬”感激地看向他這個正常人。
另外兩位也總算安靜下來。
“……就像你們猜測的那樣,我在演唱會開場不久,就發現有寄生鬼混了進來,憑借著蒙蔽周圍人的幻術,大肆吞吃普通人。所以我發動了領域,把整個場館籠罩在其中,用我的幻術覆蓋了寄生鬼的幻術,這樣人們就能辨彆出正在吃人的寄生鬼和倀鬼,再通過敲擊珊瑚礁,通知我前去清理。”“歌姬”說道,“寄生鬼在人群中傳染得很快,我一個人清理不過來,‘佛子’帶人進來之後,協助我清理,效率高了很多。不過,我們殺的都是倀鬼,至今沒能找到源頭鬼……”
“所以你們困在場館裡一直沒有消息,就是因為找不到源頭鬼?”江夜說。
“對。”“歌姬”說,“領域裡無法聯絡外界,維持領域又對我消耗很大,我越來越力不從心。如果我把領域敞開一個口子,放人出去傳遞消息,很可能會被源頭鬼抓住機會趁亂逃走。決不能放走源頭鬼!!”
已經死了很多人,她不想前功儘棄!
“歌姬”還算是一個遵紀守法的異能者,但也稱不上多麼善良。她隻是發覺被一隻寄生鬼盯上了,如果不解決掉,很可能以後還會來搞事。
她維係精神穩定的“執念”與成為歌手、成名當紅有關,不能失去粉絲,也不能讓演唱會再出問題。
“源頭鬼有什麼特殊能力嗎,這麼難找?”虞音又問。
回答他的是江夜。
“源頭鬼可以非常隱蔽地寄生到普通人身上,悄悄把那個人魂魄吃掉,讓他變成倀鬼。而倀鬼隻能靠啃食彆人,把彆人感染成倀鬼。”
“唔,也就是說,在幻術被破解的前提下,倀鬼吃人的動靜很大,但源頭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對,就是這樣。”“歌姬”說。
“難怪找不到它,它可以在被發現前,就轉移到另一個人的身上……”虞音問,“用引誘鬼怪現身的道具也不行嗎?”
他邊說邊看向江夜:“我記得你有幾支點燃後能招引鬼怪的白蠟燭。”
“嗯。”江夜拿出來一根,觸手尖尖上燃起鬼火,將白燭點著,舉了起來。
四周蕩漾著海水,燭火兀自搖曳。
“你們試試吧,”“歌姬”輕歎一口氣,“我之前試過了,源頭鬼非常狡猾,擁有人類的智慧,不會被吸引過來。”
燭焰飄搖,一時間確實沒有任何動靜。
“那源頭鬼就沒有什麼弱點嗎?或是什麼能讓它顯形的特征?”虞音問。
“源頭鬼的影子是雙腳直立的老虎,我隻知道這個。”“歌姬”道。
虞音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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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蔥爆章 魚
虞音忽然想起了記憶中的一幕。
深夜的庭院中, 玦抱著虹的屍體跪坐在地上,月光映亮了他那張蒼白的臉,和臉上扭曲癲狂的笑容。環繞著他,遍地都是形貌可怖的鬼怪, 沒有一處空隙。他輕輕說了聲“來吧”, 那些鬼怪就一個個走進了他身後的影子裡……
虞音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他也能夠像玦那樣,招引、呼喚鬼怪。
他對眾人說道:“我可以引誘寄生鬼過來。不過,既然源頭鬼吃人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 隻能通過影子的變化來判斷,這片海底並不適合, 這裡看不清影子。”
在他說話之時,周遭環境再度惡化, 海水變得渾濁, 珊瑚礁如血肉般腐爛,背景歌聲裡摻入了瘮人的哭嚎和尖笑。
“歌姬”很難再將她的領域維持下去了。
“換我來開領域, 能看清影子。”梭子蟹·“佛子”道。
……原來他還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的, 虞音心想。
“老婆你要用自己來吸引寄生鬼?不行,太危險了!”江夜反對。
“我不會出事的, 就連玦的奪舍我都能扛過去, 還能反殺。”虞音安撫他, “你就隱匿起來,藏在一旁盯著我, 一旦等到我的影子發生變化,就立馬動手把源頭鬼抓住。”
“情況很緊急了, 每浪費一點時間都隨時可能有人遇害, ”小水母用透明觸手蹭蹭小章魚,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的出手速度,好不好?白蠟燭讓我舉著吧,老公。”
“……”沒有辦法拒絕叫著“老公”的虞音,小章魚默默把卷在觸手裡的白蠟燭遞給了小水母。
與此同時,周圍的海水、珊瑚、海草快速消散,一幅大日淩空的地上佛國景象如同畫卷呈現,取代了即將崩壞的海洋。
“佛子”展開了他的領域。
照徹萬物的金黃圓輪中,隱約顯化出大日如來的輪廓。
遠方有佛塔佛寺,清音梵唱,他們身處在沙漠之中,腳下有著清晰的黑影。
江夜的身影消失在空氣中,而“歌姬”和“佛子”則自覺地退遠了一些,免得讓寄生鬼生出警覺。
虞音高舉起掌心的白燭。
“來吧。”他說。
完全模仿玦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腔調。
他以為他吐出的是母語,他熟稔掌握了二十多年的華國語言,但他實際上發出的,卻是一種古老的、奇詭的、仿佛來自星空的聲音。
來吧。
來到我的身邊。
以我之名,呼喚你……
白燭的燭光顫抖著,升起青煙,火光映在他的眼瞳裡。
他靜靜等待。
突然間,他腳下的影子裡猶如水波蕩開漣漪,又多了一個身影,跟他本來的影子相重疊,能依稀辨認出虎頭人身的輪廓。
徹骨的涼意襲來。
他被附身了,魂魄即將遭遇被大口吞吃的厄運……
又在下一刻,隱匿的刺客驟然現身,將一張朱砂符籙貼在他的額心,附身的源頭鬼被迫脫離出來的那一瞬,即被蒼白骨刃貫穿,發出憤恨的虎吼聲,隨後又被連續數十刀割成了無數碎片,每個碎片都在幽綠鬼火中焚燒殆儘。
“老婆你沒有什麼不適吧?”看了一眼被斬殺的源頭鬼,確認死透了,江夜又趕緊查看他的狀況。
“我沒事,彆擔心。”虞音自己把貼在腦門上的符籙取了下來,回頭要被江夜說像小僵屍了。
短短一個刹那,符籙上的朱砂字跡已變得淺淡。
江夜還是不放心,抓住他的手,一股清涼的靈異力量湧入他體內,給他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鬆了口氣。
天懸大日、地生佛國的領域也退去了。周圍變回了原本的演唱會場館。
他們站在廢墟裡,附近倒塌了一大片座椅。
……這片座椅就是被狗男人“打個招呼”那時候打塌的珊瑚礁吧,虞音心想。
終於能夠和外界聯係了。場館中,手機鈴聲紛紛響起,江夜也接通了電話。他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總之事件是解決了。
“會不會有遺漏的倀鬼?倀鬼還能作亂嗎?”江夜還在打電話,虞音問道,“那隻源頭鬼在混進演唱會前,也有可能襲擊過路人。”
“源頭鬼消散了,倀鬼最多隻能活躍到明天天亮,就會重新變回屍體。”“歌姬”回答道,“最好是要隔離觀察一下,你們官方的人來處理吧。”
演唱會上出了這麼大的狀況,她的心好累。過度使用領域也導致她現在體力空虛、經脈刺痛。實在沒精力再管善後事宜了。
她看著虞音,臉上沒表露出來,心底暗暗想道,還以為“夜帝”的老婆是個普通人呢,但好像並不普通。他剛才招引寄生鬼時念的是什麼語言,或者說,什麼咒語?
但“歌姬”也不好問出口。就跟修真文裡忌諱打探彆人的跟腳一樣,異能者也很忌諱彆人打探自身的能力。
“哦,能把寄生鬼的危害降到最低就好。”
虞音說著,又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傳說中的“佛子”。
唔,是個清秀的禿頭,身披一件素雅的白色僧服,第一眼還挺有“聖僧”的範兒。然而多看一眼,會發現右臂的袖管改過,那條胳膊壯碩到誇張的程度,拳頭像赤紅熔岩一般,攀爬著火焰的紋路。
和梭子蟹那隻碩大的右蟹鉗對上了。
“老婆,”江夜打完電話,牽起他的手,“走吧。”
“嗯。”
體育館喧鬨不堪,突然多出來的一具具屍體讓人群驚慌失措。剛才的海洋世界就像做了一場夢,夢醒後是可怕的現實。
入口處,身穿製服的相關部門人員湧進來,在場內維持秩序。白衣醫護將屍體抬上擔架。已經死了,但還要儘人事,先送往醫院。
幾個人在工作人員帶領下離開了場館。
體育館外圍的封鎖線還沒有撤去。黃黑條紋的水泥路障後麵,一個網紅舉著手機,對準夜色中的場館,正在直播。
“家人們,看見了嗎?外麵停著密密麻麻的警車,還有好幾輛救護車。事情絕對小不了。”
彈幕刷著【主播不是說鬼怪都是騙人的?】【打臉了吧】【今天主播打假了嗎】
這個網紅“愛說真話的老吳”就是之前說要打假“魔都夜行人”的那一位,他是杭市本地人,反正靠得近,就過來蹭熱點。完全失聯的杭市奧體中心體育館和今晚的趙星綺演唱會都上了高位熱搜,雖然很快就被撤掉了,但攔不住網友們的熱烈討論。大家猜什麼的都有,基本都覺得裡麵的人凶多吉少。
網紅“老吳”全當沒看見那些嘲諷他的彈幕,繼續實時播報:“據說是發生踩踏事故,死了很多人,場麵慘烈……噢,終於有動靜了!警察進去了,抬擔架的也進去了。很快就要有消息傳出來了吧。”
“……有人出來了。哎呦,還正好往我這個方向過來的,看看,那個是趙星綺?旁邊的是——”
隨著他把直播鏡頭拉近,彈幕沸騰了。
【那不是江少嗎??】
【哥!!嫂子!!】
被幾名警察簇擁著,後麵跟著杭市民宗局的一些人員,以及淺藍色魚尾裙的趙星綺、素白僧服的“佛子”,最中間的是江夜和虞音。他倆不像另外兩位一個穿著演出服,一個僧侶裝扮,穿的就是日常裝,但依舊很紮眼。身高和顏值都紮眼。
——他倆甚至是一套情侶裝。
直播間人氣飆升。
江夜的粉絲們在群裡、論壇裡各種呼朋喚友,把人都喊了過來,彈幕瘋狂刷屏。
【哥你今天當了鴿子原來是要到杭市看演唱會嗎】
【聽說演唱會出事了,哥是被請過來捉鬼的?】
【果然哥嫂走到哪裡都一起!】
【哥嫂今晚也how pay!】
【在彆的直播間看到哥嫂真是另有一番風味~】
也有人還沒忘記主播:
【和官方明晃晃走在一起,這就是你說的騙子嗎@愛說真話的老吳】
網紅“老吳”心情複雜地看著那堆人走到附近。沒有到他麵前,是往停在路邊的那幾輛車去的。
“餓了,想吃夜宵。”江夜正隨口說道,“我請客,找個海鮮餐廳?”
局裡剛才在電話中讓他和杭市這邊的人員多熟悉熟悉。反正他和虞音也要留下來詳細說明事件經過,與其在乏味無趣的辦公室裡說,不如在飯桌上說。
“你是貴客,怎麼好意思讓你請客,”杭市民宗局的馮局笑著說,“當然是我們請。海鮮餐廳好啊,沒有人過敏吧?”見眾人都搖頭,他道,“現在就去吧,我知道一家海鮮做得不錯的,我們到那裡邊吃邊聊。”
不經意間轉頭,江夜看到不遠處有個人,手機鏡頭朝向他們,正在直播。
被拍進去倒是無所謂,他認出了那個主播。這不是給他下戰書,聲稱要打假的那一位嗎?
最近事多,他都快忘了,既然這麼湊巧撞上了,那就把這事解決了吧。
江夜抬腿就走了過去。
【噢噢噢!哥朝這邊過來了!】
【主播!哥來應戰了你高興嗎】
主播很高興,高興得腿都哆嗦了,眼睜睜看對方牽著老婆走到他麵前,說了一句:“要打假的就是你吧,來啊?”
“老吳”本人是個肌肉健碩的光頭大哥,在彆人麵前根本不帶怕的,但江夜首先在身高上就壓製他,麵對麵侵襲而來的那股氣場,更是極具壓迫感。“老吳”咽了一口口水,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正要說句場麵話,忽然眼前一花。
“佛子”麵無表情地從後方閃身上前,揚起沙包大的拳頭,一拳砸在水泥路障上。
路障綻開了數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打假?”“佛子”雙眼赤紅,嗓音沙啞,麵上是難以抑製的暴怒,“我們不顧危險清理鬼怪的時候,你這種人,安安逸逸躲在後方看戲,嘴裡還說著要‘打假’??”他越說越是憤怒,“像你這種愚昧之人,正該見識佛陀的金剛怒目!”
又是一拳砸下,巨響聲中,可憐無辜的路障徹底碎成了渣塊。
“老婆讓開點,”江夜眼疾手快地摟住虞音,把人帶遠了一些,小聲說,“他是神經病,殺人不犯法。”虞音貼在他懷裡,乖巧地點點頭。
這話倒也沒毛病,“佛子”的精神病確實很嚴重。
江夜雖然壓低了聲音,但也沒壓得很低,足夠讓在場的“老吳”聽見。
“老吳”看到裂開的路障時已經被嚇得半傻,聽見了江夜的話,臉一白,腿一軟,徹底不行了,癱倒在地,抖個不停。
“饒、饒命……大師饒命,聖、聖僧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他帶上了哭腔。
【刷出了新人物?】
【大師說得好!】
【大師脾氣好爆哈哈哈】
【嫂子縮在哥懷裡的樣子好乖】
【嘖嘖,主播好慘,被嚇尿了吧】
【這麼看,哥的性格是真好……】
“那你的約戰怎麼說?”江夜開口問道。
他嘴上說“佛子”殺人不犯法,但也不至於就眼看著“佛子”活活把人打死,還是留了一點神,隨時準備出手阻止的。
“我、我認輸。”“老吳”嚇哭了,跪地上起都起不來,“是我有眼無珠,是我胡言亂語,我馬上就在抖嚶上發道歉視頻。”
“行吧。”
“佛子”凶狠地瞪了“老吳”一眼,默默收起了拳頭。
他手癢,心頭湧動著殘暴嗜血的欲望,想把這家夥的心臟掏出來一把捏爆,血漿迸濺。但他僅存的理智製止了他這樣做。
今晚他已經造了不少殺孽,殺欲暫時得到饜足,精神病有所好轉。就算沒有在佛堂裡誦經,自控力也比平常要強一些。
不然“老吳”還真不一定能活。
“走吧走吧,去吃夜宵。”杭市民宗局的馮局長連忙打圓場,內心歎了口氣。
這幫異能者,一個個都是難伺候的大爺啊……
沒有再管嚇癱在地的網紅,一群人坐進車裡,離開了。
在路上就訂好了座,半小時後,他們來到了馮局力薦的海鮮餐廳,進入包間。
坐在桌邊,馮局先把菜單遞給了江夜,讓身為貴客的他先點。
江夜翻了翻,對服務生說道:“蔥爆章魚、白灼章魚、炭烤章魚、土豆章魚沙拉。”
大家都聽得一愣。
“歌姬”忍不住問道:“你跟章魚有仇?”
嘶,她想起海妖領域裡給“夜帝”安排的形象就是一隻粉色小章魚。
“沒有仇,”江夜轉臉看向身邊人,笑了一下,笑臉明媚,“是我老婆想吃我。”
“唔。”虞音有點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這就是三句話不離老婆的男人嗎,“歌姬”心想。
她看著甜蜜蜜坐在一起的那兩位,又說:“你的寄托是你老婆吧,好羨慕你,和嫂子感情這麼穩定。”
異能者們都知道“夜帝”的精神狀況一直很穩,是因為他和他老婆感情好吧。
她的“寄托”是歌手事業,也不是不喜歡,但是世界眼看著都快毀滅了,她還得在歌壇裡打拚,應付圈子裡一些烏七八糟的事。
今晚的演唱會更是遭遇了寄生鬼,粉絲死傷眾多,輿論對她非常不利。
她沒有進體製內,願意來吃這個夜宵,也是表明合作的態度,希望官方出麵,幫她澄清一些負麵消息。
——她現在正當紅,所以精神狀態比較良好,這也就是“寄托”對她的影響。
“寄托?”虞音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很重要嗎?”
“重要啊,‘寄托’就相當於一個維持人性的精神錨點,我們異能者很容易發瘋的,隻有‘寄托’才能讓我們守住理智,不至於發瘋。”“歌姬”說。
她邊說邊偷偷看了江夜一眼。
不會吧,他沒跟他老婆說過嗎?
說了還能道德綁架,讓他老婆多關注他一點,不輕易變心。不然他老婆要是哪天移情彆戀了,他不是連活都活不下去?
這也就是很少有異能者把戀人作為“寄托”的原因,至少她們這種有代號的人不會這樣選擇。指望彆人,太不牢靠了。
“……”虞音聽懂了,默默地望向江夜。
他有些不敢想,當初他要分手時,江夜陷入的是什麼樣的境地。
江夜避開他的目光,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也沒有那麼玄乎。‘佛子’的寄托還是佛經呢,他殺人少殺了嗎?發癲少發了嗎?——都沒有。佛祖好像不在乎他,他也沒見修佛修得有多誠心誠意。”
“佛子”額頭青筋亂跳,瞪著江夜,捏緊了拳頭,骨節哢哢作響。
“那個,大家點菜、點菜。”馮局擦了把汗,趕緊開口道。
久經場麵的他,現在隻希望這頓夜宵能夠平安吃完,彆把餐廳給拆了——
收拾收拾準備進下一個副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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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擦玻璃
眾人點了一圈菜。除了“佛子”點了兩個素齋, 彆人點的都是這家餐廳的招牌海鮮。
上菜之前的間隙,他們沒有聊演唱會上發生的事,而是閒聊了幾句。
“原來‘佛子’是杭市人啊,”江夜說, “杭市有什麼寺廟來著?”
“靈隱寺吧。”虞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