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血脈(1 / 2)

《我魂穿的小公子是修仙文男主》全本免費閱讀

天氣徹底熱起來了,這幾月的朝對暮處下來,在宿光閣進學的世家子弟,彼此之間都親近了不少。

以“春困秋乏夏打盹”為人生信條的柳夢書現在專找坐得端正的人背後坐著,頭蓋書本睡大覺。簡直是以桌為席以書為被了,幾乎睡完了宿光閣所有的座位,人封“睡少”。

而天資最出色、以和對方較勁為每日必修的衛縈懷和阮惜弱天天打嘴架,互相看不順眼。

阮嫣然和傅虞則每日同其他世家小姐聊些女兒家的話題,什麼香粉好聞啦、哪塊緞子襯人啦、哪家的公子生的俊啦。

不過大家對左燕那些“可以但沒必要”的討嫌行為的憎惡倒是出奇的一致,常聚在一起開他的小會,頗同仇敵愾。

再說裴瑛,一開始,他麵對衛縈懷那冰塊似的小臉兒一直不知如何自處,而現在已經可以仗著自己比他高,舉著他的筆不給他了。

裴瑛前生本來就是在山野田間裡滾大的,無拘無束慣了,也愛熱鬨。即使現在在這具溫雅公子的身體裡,骨子裡的活潑也掩不住。

而且,逗衛縈懷這種麵冷心熱的“小孩”真的很好玩。

他雖修為遠高於裴瑛,卻從不用修為壓他。

問他為什麼,他隻是淡淡地說“太浪費,殺雞焉用牛刀”,但的確是半縱著裴瑛的幼稚行為。

同時,裴瑛現在已經可以趁柳夢書睡著在他臉上畫豬頭了,雖然報應就是兩個人一起被白胡子博士趕到走廊上。

柳夢書有些茫然,“我今天睡得不隱蔽嗎,怎麼給山羊老頭兒瞧見了,羊顏大怒啊?”

裴瑛:“是我一時起了畫興,抱歉抱歉!”

柳夢書捶了裴瑛兩下,手勁卻不重,“原來是你這小人要加害於我!”

裴瑛笑得開懷,卻又被裡頭的博士聽見了,加了半個時辰的罰。

阮惜弱總是看著走廊上的他們搖搖頭,默默為裴瑛多做一份筆記。

若真能在這時光慢慢,煙火尋常,裴瑛覺得這倒也不錯。

不過這一日,秦鏡在給他們講授樂理的時候,蓮娘突然上前,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因為坐的位置靠前,裴瑛隱約聽見了什麼“秋末冬初”、“陛下回宮”之類的字眼。秦鏡臉色明顯一僵,好半天才緩過來。

裴瑛心有疑惑,但也並未細想。

***

時逢休沐日,裴瑛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秦弋陽問清之前她提及的,裴瑛身上的秘法之事。

裴瑛恭恭敬敬地一拜,“先生,我此來是想詳悉之前您所提起的秘法。”

秦弋陽麵有倦色,側身給他讓路,“是你啊,進來吧。”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這酒不烈,你能不能喝?”

然後他們到外室對酌坐,說是對酌,也隻是裴瑛看著她一杯又一杯地喝,再輕聲相勸。

秦弋陽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酒是好東西。喝酒,就沒有那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惆悵。”

她臉上喝出了幾分酡色,皺起了眉頭,“至於你那秘法……我大致看了眼,就覺得邪得很,你自己不清楚?”

裴瑛支支吾吾道,“我前年生了場大病,諸事不記了。”

前年,正是他魂穿裴瑛的那一年。

秦弋陽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姓裴……難怪,難怪,你跟我來。”

她手執火把,引裴瑛走進了一間地下的暗室,一股潮黴的臭味讓那些晦暗的回憶湧上了心頭。

裴瑛一陣咳嗽,“這宮中竟也有地下暗室。”

秦弋陽的語氣沒什麼波瀾,“有,還修得不少,都是前秦朝的故事了。”

火把照亮了一處壁畫,她指尖一點,“喏,你看看。”

那壁畫的內容就是從前在家中,西席先生給裴瑛講的《三州風物誌》的開篇。

鬼烈禍世,眾神俱出,戰得隻剩最後一位大神瑤姬,她於汝州留下修仙典籍、神武奇珍後就銷聲匿跡了。

裴瑛抬手撫了撫瑤姬大神那以白硝和青石黛畫出的臉,她的表情莊嚴而慈悲,渾身透出一種令人想要膜拜跪叩的神性。

秦弋陽眼中有火光躍動,“這是時人再熟悉不過的神話。”

她緩步走到另一邊,“你再來看看這裡。”

裴瑛湊近一看,卻被壁畫上的內容嚇得不輕。

畫上還是瑤姬的臉,不過她被一群鬼烈擁上了高堂,看著那些鬼烈捕擄人類、飲血啖肉,她高坐堂上,卻不為所動,反倒拊掌大笑。

裴瑛愣住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