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問淵(1 / 2)

《我魂穿的小公子是修仙文男主》全本免費閱讀

裴瑛初上問淵山,就被眼前如潮似海的紫藤花驚到了,“這個時節,問淵山上的紫藤怎麼還開得這樣好?”

前來指引的侍者笑著解釋,“這不是自然花木,是問淵山上世代流傳的、以術法維持的小景。”

“但大長老和二長老不是很喜歡,覺得這花沒有什麼賞看滋味,所以他們的寢居裡都隻栽了自然花木。”

“問淵山的其它地方,包括三長老的笑歌桃畔,都是任這紫藤開放的……好,正殿就在這裡,幾位可進殿麵見長老了。”

裴瑛:“多謝。”

事實上,裴瑛甫一上山,映入眼簾的俱是高樓連苑。本以為問淵山上皆是隱世的高士,起居樸素簡單,誰知這裡的山水景致,竟一點不輸梧桐輕宮。

誰說神仙道人不愛山石樓閣,潛心修道的?這座山的氣派程度,絕對能把那幫子人驚得張圓了嘴。

裴瑛正這麼想著,突然被正殿中央上的一人念了名字。

左慎卿聲音淡淡的,“裴瑛是哪位?”

裴瑛順著聲音望去,入眼的是一位仿佛自詩畫中走出的人物。

此人氣質淡漠又疏離,臉廓好似出自大家手下哪塊精心譽刻的玉料,線條天成,如墨似畫。

嗓音也空靈清越,不沾惹一絲半點的煙火氣,簡直就是書裡的儒道雅聖脫紙而生。

裴瑛向前一步,規規矩矩地行禮。

左慎卿輕輕點了點頭,提筆在名冊上寫了些什麼,繼續點名。

這場儲英大選錄選的人不多,站得很散,且裴瑛都不熟識,沒個可搭話的人。

站了一會,正覺無聊,身後就響起一道極清朗瀟灑的男聲。

左瑤則:“今年就這麼幾個瓜秧子?問淵山是不是乾不下去了,大家乾脆散夥,開庫分金銀吧。”

裴瑛頗覺好笑,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笑麵如春陽般恣烈的白衣男子,頭戴幕紗,推著另一個身坐輪椅的亮色綠衣男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他們都生得很是清逸俊秀。白衣男子舉手投足間儘顯隨緣放曠的一段風流,而綠衣男子也是和左慎卿一樣的閒雅文士的氣派,隻是看著親和溫厚了不少,笑著搖扇。

通過先前和引使的攀談,裴瑛已隱隱猜出三人的身份。

正在堂上主位點名的那位,就是問淵山的現任掌門左慎卿,也是左氏嫡係的大長老,與二長老左瑤則一母同胞。書劍雙絕,久負雅名。

而那位白衣男子,想來就是時常攜著問淵山公款下山吃喝玩樂尋花問柳,秉著“窮道友不窮貧道”人生信條的二長老左瑤則。這位二長老的花名比起二皇子左瑜來,怕是隻多無少。

可這樣的人,竟有個不食煙火的謫仙般的兄長。

搖著扇的綠衣男子則是三長老左玉臣,雖身患腿疾,卻不顯消沉病頹,一樣的意氣風發。

左玉臣:“二哥剛回來,就算計著山上的錢銀呢,大哥可要小心提防著,當心睡覺時被他抽走了玉枕頭啊。”

左瑤則:“哎,三弟,怎麼說話。我算計誰不好,算計我們問淵山的大掌門?

“怕是玉枕頭還沒摸上呢,倒先被他一劍除害了。”

左慎卿倒沒什麼反應,隻輕輕牽動唇角,纖長的手指合上點名冊。

候在一旁的引使立即下來引導眾人走出正殿。

引使:“幾位可以去儲英台敲鈴擇師了。”

裴瑛:“敲鈴擇師?”

引使:“這是上宮幾百年來的規矩,師鈴都對應著從長老到已肄業並留於山門的師兄師姐,新進上宮的弟子能敲響哪掛師鈴,那掛師鈴代表的人就是今後給各位一對一授業的師傅。

“這師鈴是靈物,刁得很,隻有有緣人方可敲響……到了,各位請吧。”

幾位試生中有人發問:“若是有人能敲響多掛師鈴呢?”

引使一笑,“照上宮的規俗,鈴響即可由對應的師傅授課,多掛師鈴同時被敲響……自然是幾位師傅並行授課,不過,上宮已許久沒有這種情況了。”

裴瑛接過敲鈴的長鬥,看著那幾排明明迎著風口,卻毫無響動的師鈴,緩緩踱步,“果然是靈物……”

……

半晌後,在場所有人俱是瞪圓了眼。

原因無他,這個修為並不拔尖的裴瑛,竟用一支鈴鬥敲響了三掛鈴。更戲劇性的是,這三掛鈴還都不偏不倚地對應著三位長老。

裴瑛愣在原地,眾人或羨或妒地看著他。引使最先反應過來,眸中光彩熠熠:“既然如此,裴生就由三位長老並行授課,三位長老的寢居處都會辟一間住房給你,可自由行走出入。”

他轉頭恭敬地看向三位長老,“長老們的寢居小人不可輕易涉足,帶領裴生熟悉環境之事還得煩請您三位……”

那問淵山上地位最尊貴的三人也是頭次遇上這種場麵,很快承允了。

“裴生,第一日去大長老處,第二日去二長老處,第三日去三長老處,熟悉環境後可開始正式授課,隻是地點、師傅都需輪換。”引使補充道。

敲鈴擇師後,直接一眾試生中變得風頭無兩了,眾人議論紛紛,裴瑛仍有些發懵,還是頗知禮地向引使道謝。

手腕上那枚菱神化形的玉鐲燙得驚人,裴瑛瞬間反應過來,三掛師鈴都響了,難道是因為她?

左慎卿見三掛師鈴都被裴瑛敲響了,仍是雲淡風輕的平靜,上前對他說,“和我來。”

左慎卿的修為已達海位極境,說他是睥睨上宮,甚至三州的至強者都無人敢質疑。

所以相對的,他的師鈴最為嚴苛,這十數年來一次也未被敲響過。

而他,誤打誤撞中,居然……

他走向左慎卿的時候,不回頭也能感受到身後那些眼紅得發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