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一峰猝然在例會上,再次重提出售冶金、建材兩家子公司的提議。
謝墨白給了鄧一峰麵子,接下材料,但卻不曾當場表態,隻是吩咐要抽時間,到兩家子公司視察。
於是,例會繼續。謝墨白神情如常,不時在本子上做些記錄。
待到工業板塊彙報結束,他抬起頭,隨口道:“F國的ace船運公司,有意訂購貨船。我們要繼續協助華夏船舶,與ace一方做好對接。”
謝墨白交代道:“此事要安排管理層人員專門負責。”他詢問鄧一峰:“華夏船舶和ace的對接,現在進展如何?你們工業板塊,給各位總裁彙報一下。”
既然謝墨白要讓工業板塊向集團高層彙報此事,鄧一峰自然而然地安排給了黃文靜。
之前,陪同小謝總出差F國的是他。後來,跟著小謝總到華夏船舶參加座談的也是他。
他便說道:“文靜,這個事情以後你來負責。你先和各位總裁做個進展彙報。”
黃文靜之前一直為此事忙前忙後,對於進度很是了解。於是,簡明扼要地彙報了事情的經過。
並且說:“截止到目前,雙方溝通良好,已經簽署了框架協議。ace集團將於下月初,支付第一筆預付款。如無意外,這筆訂單應該能順利達成。”
謝墨白點頭,似乎格外滿意,交待道:“這件工作用心去辦,要全程保持關注和跟進。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向我彙報。”
在坐眾人聞言,臉色各異。
謝墨白並不在意,而是繼續道:“如果這筆訂單能夠順利達成。你委婉暗示一下華夏船舶,年底要給我們分紅。”
相比起,謝墨白交代黃文靜可以直接彙報,他後麵的話,顯然更加引起眾人的關注。
分管財務部的集團總裁何若琳忙道:“工業板塊雖然是華夏船舶的第三大股東,但是一向不參與華夏船舶的經營。我們要求他們分紅,華夏船舶能答應嗎?”
國昌工業和華夏船舶換股。一個來,是彼此之間生意往來很多,是重要合作夥伴。換股也是保障互信的一種手段。
二來,是要保持集團對華夏船舶的影響力。就拿這一次來說,集團就出麵協調,要求華夏船舶給國昌基建的訂單,優先安排。
但是,會不會分紅,由華夏船舶根據自身經營情況而定。國昌集團一般不便乾預。
圍繞著分紅,其中的門門道道頗多。國昌自己就是一個例子。由於集團近些年發展形勢不錯,國昌持續將利潤與盈餘,投入再生產。近兩年都不曾給股東大筆分紅。
因此,郭正也關心地道:“能夠分紅當然好。但會不會影響兩家的關係?”
這倒不是二位集團總裁和謝墨白唱反調。作為集團高層,他們同樣希望能有大筆進賬。他們隻是擔心,這種做法會引發華夏船舶的不滿,進而動搖兩家的良好合作關係。
謝墨白風輕雲淡地道,“照理,我們不應該如此要求。但這筆生意,是我動用私人關係,替華夏船舶拉來的,而且金額巨大。”
他並不誇耀自己的能耐,但在坐諸位,卻無人能夠忽視他的影響力。
謝墨白神情平靜,“而且,又不是要求他們額外付出什麼報酬。隻是按照股份比例,進行分紅而已。”他輕描淡寫地道:“華夏船舶那邊的湯總,也是明事理的人。我們已經提前溝通過了。”
郭正的臉色,一下子就淡了下來。誰手裡掌握資源,誰就有話語權。謝墨白不顯山不漏水的就凸顯了自己的地位。
但他仍然交待黃文靜道:“你協助雙方達成合作,要主動積極一點。年底提及分紅的時候,措辭也多斟酌。”
謝墨白借此擴大影響力,讓郭正十分不喜。但能夠拿到分紅,當然是好事。郭正沒道理反對。
這時,謝墨白卻再次開口道:“我的意見,這次分紅到賬,就留給國昌工業專項使用。”
分管財務的總裁何若琳,第一個不同意,趕忙開口道:“小謝總,這不符合規矩!”
他趕忙爭辯道:“按照慣例,子公司從參股投資的企業,獲取了分紅,也要先上交給集團總部,再統一分配使用。當然,總部預算分配時,也會酌情考慮各家對集團的貢獻。”
各部門、子公司的預算都要從財務部經手。而財務部是由何若琳分管的,這個口他必須開。
至於郭正,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他當然要替自己分管的子公司爭取利益。
“工業板塊這些年發展迅速,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但集團的預算有限,一直沒辦法給予充分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