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條件都答應了,馮婉心中的石頭基本落了地。她這才慢慢拋出來今天的壓軸戲。
“最後一個條件,我需要一個護法使者。這個人必須熟悉各種禳助之法,哪怕學藝不精,但是對神仙老爺一定得心存敬畏——我看就咱們村的芳姑就很好。村長您說是不是?”
村長牛富貴一直防著她,沒想到她說了半天都沒有說到重點,等他都已經差不多放鬆了警惕了,這才忽然殺了個回馬槍,直接點名要他姐姐牛芳姑護法——這跟拉著他姐姐陪葬有什麼區彆。
那必須不可以。
他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沒想到馮婉笑道:“村長您剛剛不是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若是能求到雨,造福這一方百姓,那真是大功德’,怎麼?原來不過隻是說說好聽,其實並不是這麼想的?”
見到潘學文和潘家二叔一齊轉過頭來盯著他看,牛富貴隻得含混道:“自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請芳姑準備準備,明日隨著我一起去潘家鎮吧。”
“那怎麼行,姑母都病了……”牛惠香忍不住站出來想要保住她姑媽。
奈何馮婉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現成的說辭:“知道她病著,這才隻是讓她襄助——到時候她隻需要在那祭台上呆著就行。我方才算過了,芳姑的命格與潘家鎮十分相合,正是利水之兆,必須要芳姑同去才行。”
牛惠香還想說什麼,馮婉卻徑自歎息道:“難道說連牛二丫你都不信我的神力?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去外頭丟人現眼了,還是請潘公子另請高明吧。”
潘學文慌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們自然是信馮姑娘的——牛世叔,您說句話,咱們遠道而來,總不能就讓我們叔侄徒勞而返罷。”
話說到這個份上,牛富貴已經看出馮婉這是死都要拉個墊背的了。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隻能歎了口氣,拉著他閨女退下了——反正牛芳姑這個姐姐近年來愈發沒有什麼用了,不中用的東西,沒了也不值得什麼。若是能夠借機把這馮家丫頭除去,也是好事一樁。
於是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下來了。
馮婉將兩撥人馬都打發出去,甚至還做戲做全套,象征性地送他們出了門。
當然主要是送潘家叔侄,牛村長父女她連個眼神都欠奉。
那潘家二叔氣呼呼地走在一旁,不怎麼搭理馮婉,潘學文倒是有幾分依依不舍的樣子,說話很是客套,一直表示感謝。
村長牛富貴陰沉著臉,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至於他閨女牛惠香,卻是縮在他懷裡一路哭著出去的。
這麼一行人出門可以說是十分惹眼。
好在她住的這地方僻靜,沒幾個人……哦,那是以前,忘了現在已經是有鄰居的時代了。
馮婉才送到門口就見到隔壁那位項兄帶著一群小弟從她們門口路過——看樣子是剛剛從她們家隔壁的學堂那邊兒下工回來。
也不知道隔壁的學堂修的怎麼樣了。
臨走之前,還是得去看看。
有外人在場,馮婉也懶得再演戲,她遠遠朝著項銳一行人打了個招呼,就準備先回屋裡去了。
沒想到還沒等她轉身,就見到她娘急匆匆地從外頭衝進來了。
她一臉氣咻咻的表情,見了馮婉,劈頭就給了她一下子,恨恨道:
“你個臭丫頭,看看你乾的什麼好事兒!做什麼不好,居然要去幫人求雨!”
她又怒又氣,渾身都在顫抖,馮婉大驚,忙扶住她道:“阿娘你彆激動,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馮大娘一把甩開她的手,無限悲憤地道:
“還坐個屁!你不知道求完了雨就會被人給燒死麼?我可憐見兒的短命的相公啊,你怎麼就丟下了我一個人啊啊啊啊!你閨女要去送死了,你睜開眼看看啊!”
作者有話要說:不小心睡著了,咳咳。捂臉。
這章稍微過渡一下,下章給項兄加點戲。
婉姐打臉走起來。
晚上趕得上就是零點,趕不上還是明天早上九點,努力不熬夜。
明天終於又周末啦,社畜鹹魚魚發出歡樂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