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鋪子大都是一家子經營,沒什麼利,當然也請不起賬房了。
“他們說了,不白教的,一定付工錢。”韓氏看著董梅,人家托到她這兒,她也不好回絕。
“嫂子,這事得容我想想。”董梅道,“孩子能被人看重,說明她們還有點本事。”
“何止有點本事,本事大著呢。”見董梅沒有不高興,也沒一口回絕,韓氏才放下心來。
而董梅考慮的是,這是個好機會,可以讓姐妹倆發揮長處的好機會,說不定能創一番事業也未可知。
但是她不能在韓氏麵前表露出來,省得人家想歪了。
“嫂子,您給街坊回信就說,隻要想學的,咱都教。”董梅道,“隻是一下子這麼多人,我跟孩子們商量個妥善的辦法來。”
“是不是太為難你們了。”韓氏擔憂道。
“那倒不是。”董梅頓了頓,“凡是有人想學的,您幫著記一下,最好叫玲兒寫下來。到時候看看有多少人,我好作安排。”
韓氏點點頭,有點迷糊。
“嫂子,一個是教,兩個三個都是教,乾脆不如一次都教了,大家都省便。”董梅解釋道。
“隻要不為難你們就行。”韓氏不解。
而一旁跑著小四的秋菊若有所思地看著董梅,看來是給姐倆找到新的方向了,原本還想著讓她們一直站櫃台的呢。
難道她要姐倆辦學堂?
離了林家,趁著還有點工夫,董梅去了躺鑫泰貨棧,回頭再接姐倆一起回家。
到了貨棧,小四又在馬車上睡著了,乾脆留下誌明看著她。
“李娘子,您來得正好,我剛收到周平的信。”張裕手裡正拿著信,“這小子說,他乾脆守在京都,待最後一批貨送去了,再跟著回來。”
“這樣也好,省得來回跑。”而且,董梅跟他交待了不少事兒。
“他信上說,那個拍賣的毛衣特彆受人追捧,那件富貴牡丹的拍了個最高價,你猜多少?”張裕樂得合不攏嘴,定是高價。
他伸出一隻手,在董梅麵前晃了晃。
五百兩!
成本價五兩!
“今兒最後一日拍賣,留了那件‘冠上加冠’壓軸拍,估計也能拍出高價。”張裕興奮道,隻要寓意好,美觀大方的都很受人喜歡,像梅蘭竹菊圖案的,這些都拍出了二三百兩的價格。
此時的周平,正在拍賣現場呢,他站在窗前饒有意味地看著對麵的一壺春茶樓。
當時按董梅的建議,拍賣場所選在了京都最大的茶樓一壺春。但那茶樓老板也是個人精,他不收場地費,直說要抽成。
“大掌櫃,沒這道理。”周平雖然弓著身,但話可沒那麼好聽,“我這拍賣布告一發布出去,您這立馬人滿為患,這多出來的人難道不能算我的。”
“小兄弟,你還是嫩了點。”那掌櫃不屑道。
這毛衣是眼下最當紅的東西了,他這茶樓又是這街上最大最好的。
“你的東西隻有在我這才能賣出好價錢,換彆的地兒,那多出來的就不能算我的?”一壺春掌櫃回了一招,“我也不多要,我隻抽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