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獅子大開口。
租個場地抽一成,雖說毛衣不如古董字畫,但三十件毛衣怎麼也能拍出五千兩銀子,一成就是五百多兩。
而且他原本的生意也要翻上幾番。
不是看著他長幾個年紀,周平早就直起身版了,“大掌櫃,那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完他直身,帶著店裡陪同的夥計阿福,當著那掌櫃的麵,直接去了斜對麵的聚閒閣茶樓。
小是小了點,勝在這位置也不錯。
“小夥子到底是嫩了點。”後麵又傳來這麼句話。
京都這邊的毛衣都是放在言家的鋪子裡賣。
言家乃書香門第,當初不知什麼樣的緣由,言家竟然娶了位出身商賈的主母。
這些鋪子就是言家主母,言裕他娘薛氏的嫁妝。
薛氏雖為商女出身,但自個兒並不善於經營,而言家人也不屑於經營。所以多年來,這些鋪子隻是起到收些租金的用途。
待言裕長大後,才慢慢收回了鋪子,開始自己經營生意。
好在言裕的大哥在仕途上蠻順遂的,言父也就沒過分拘著他。再者,京都官宦人家也是有經商的,否則光靠那點俸祿日子會過得緊巴巴的,京官之間的人情往來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言家在京的鋪子都由一位老掌櫃打理。
快到聚賢閣茶樓門口時,阿福一把拉住他,“周平,這一壺春的老板怕是我們得罪不起。”
周平停住了要邁進去的腳步。
轉身看了看對麵的一壺春,“沒事,我們先進去喝碗茶。”
兩人要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你接著說。”周平示意道。
據說一壺春的老板是某位大臣的兒子的小舅子開的,出入裡麵的客人非富即貴,而且裡麵消費非常的昂貴。
隨便一個茶局打底就是百兩銀子,上不封頂。
上次給雪絨花做宣傳時考慮到的受眾是京都普通百姓,所以沒有挑貴的茶樓,也就沒有找上一壺春。
“萬一要是真的找了咱麻煩,怕是不好做了。”阿福擔憂道。
兩人喝完茶回了鋪子。
周平找到老掌櫃,詢問一壺春茶樓之事。
“一壺春是有點來頭,據說是宰輔大人的小公子的小舅子開的。”老掌櫃一邊思索一邊道。
怕這小舅子隻是個幌子,實質上的主人應該就是那位小公子,又或是宰輔大人?
不過這隻是周平的臆測罷了,這話他當然不好隨便說。
他想老掌櫃心裡該有判斷的。
“你猜測的不錯,但這些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兒。”老掌櫃真是火眼金睛啊。
“那依您之見,我們該作何考慮?”對京都的局勢,周平不甚了解,但是一味地將就絕不是善法。
老掌櫃捋著胡子來回踱步,“進退兩難之間,兩害相權取其輕。”
隨了一壺春的意思,往後要再抽身恐怕更難。
眼下就拒了他的意,或許會結下點梁子。
但是,既然主子不見光,想必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而動肝火。
“老掌櫃,我們是不是多慮了?”周平道,“就我們拍賣的這點物件,還不及他一壺茶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