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無一人相扶,就連菩薩心腸的春花嬸子也沒上前搭把手。
她實在是太過分了,連姘頭那樣的話也說得出來,真是可惡。春花嬸子是個大好人,一般不跟人紅眼的。
“娘?”李金福鑽進人群。
“兒啊,我被人打了,你可要為我討回公道啊。”羅氏抱著李金福大哭,當她看見後邊的李勇臉拉得老長時,暗想今個一定要逼他處罰這賤人。
“勇哥兒啊,你可得為我做主啊……”羅氏指著董梅道,“她大逆不道,鞭打長輩,我差點就死在她的馬車下,鄉親們可都看著呢。”
事情的大致情況,李勇已知曉,他掃了一眼眾人。
眾人紛紛指責羅氏,是她無理在先,怨不得梅娘。
“金富,扶你娘回去吧。”李勇道。
“什麼?”羅氏一聽大愕,“你也太偏心了,有你這麼主事的裡長?”
“金富娘,今個事情錯在你,若不是念你一把子年紀,且受了點傷,怕是要受跪祖祠之罪了。”李勇冷冷道。
“憑什麼?”羅氏歇斯底裡的,“你這心偏得也太明顯了,就不怕人戳你脊梁骨麼?”
“當著鄉親們的麵,咱們掰扯掰扯。”李勇背著手厭惡地瞥了眼羅氏,“省的你不服。”
“你知道今個你犯了幾條族規嗎?”李勇問道。
“我……是她打了我。”羅氏有些心慌。
“你到處詆毀梅娘的名聲是其一;其二你賴在梅娘家大門口滿嘴汙穢之言,攪得她家宅難安;其三,你還以死來訛詐梅娘,這樣的人莫說你們家,就是下溝村都留不得你!”李勇悉數羅氏之罪狀。
眾人竊竊私語起來。
“勇哥兒說得有道理,這樣的婆子該趕出村子才是。”
“你們……你們都得了她的利!”羅氏環指眾人,“我兒是秀才,以後就是舉人老爺,還要當大官兒,你們彆眼皮子淺了。”
“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婦人道,“梅娘那學堂燒飯的婆娘還是秀才娘子呢。”
“都說秀才窮,窮酸秀才,一點兒也沒錯。”
“就是……”
李金銘這秀才要是擱以前,大家夥兒會對羅氏另眼相待的,畢竟讀書人還是有些社會地位的。
如今可不一樣了,人人都奔著自家的錢袋子,日日記掛著賬本上的工錢,沒那閒心去捧著秀才老子娘咯。
也因此,羅氏更加憎恨董梅。
李勇抬抬手,打斷了婦人們的舌戰。
“金富娘到處跟人說,梅娘舍錢給人蓋房子,惹得好些人眼紅。”李勇道,“今個我就明說了,這錢是梅娘贈給祖祠的,那些個借去蓋房子的人家都是按了手印,擇期要歸還的。”
而這筆錢最後還是會回到祖祠。
這錢以後就當是救濟金了,誰家有個災有個難的都可以去借,但是一定要還回去,以便日後救濟更多的人。
當初董梅給祖祠一百兩銀子的時候不過是提了一句,這錢當做村裡風險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