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董梅在路上遇著幾天不見的王氏。
她倒是沒心沒肺地跟董梅打招呼,“梅娘,這從哪裡弄來的雞仔?”
“春花嬸子讓我幾隻。”她見王氏扛著鋤頭,似是要去莊稼地裡,以前李家的娘們,除了梅娘,另兩位可是沒怎麼下過地的。
懶得摻和事多的人,董梅牽著青禾朝家去。
王氏見大寶跟著,趕緊湊近她,又一邊防著大寶。
她閒話了不少,沒見董梅搭腔。
“昨個晚上我按你說的法子,做了個溜肥腸,一大缽,等我上桌吃飯時竟一塊也沒留下,虧得我煮的時候嘗了下。你說我虧不虧,還是我托人到你那買的。”王氏不好意思捂著嘴巴。
其實這也沒什麼,鄉下人經常乾這種事,兩家不和,找個中間人傳遞個物什什麼的。
何況是托個人買東西。
“以後弟妹來就可以,說不定我還會多給你點,彆個來就不一定了。”她瞧著王氏傻乎乎的樣子,嘴巴真是不把門的。
若不是李金銘踩著她們賺得好名聲,送點給老頭子也是不為過的。
“真的?”她一下子提高音量,忽地放低聲音嘀咕一聲:“娘說要自己鹵來賣的。”
見董梅沒聽見的樣子,王氏快步離了去。
“姐姐,這可咋辦,這才賣了幾天貨,婆婆她就要橫插一杠子。”梅娘焦急道。
羅氏不足為懼,倒是她那幺兒在後頭使詐得防著,若是拿著鹵菜找了鎮子的大廚,琢磨幾天也許做出差不多的鹵菜。
不過她若舍不得下本錢,是鹵不出好味道。
她若是舍得下本錢,要一下子弄明白這些鹵料也沒那麼快,況且有一味估計鎮子裡已經脫銷了。
先賺個把月再說。去看看曹氏的豆腐皮有沒有眉目。
“你咋個出門了,還背了這些雞仔?”曹氏趕緊幫著把背簍取下,不停責怪,咋個就坐不住呢,彆看人家種地她就心慌,說好趟半月的,她這一天都沒得好好休息。
“姐姐,都是我不好,你確實應該好好休息。”
自從董梅穿越來,梅娘就沒有一天不擔心,且把這些擔心都強壓在董梅身上,她知道這位姐姐以前生得金貴,隻因不能生養莫名來到這。
不是曹氏提點,她從來沒有替她好好想過,總是催促她乾活乾活,生怕她的孩兒吃不飽穿不暖。
行了啊,她可沒這麼矯情。
“嬸子,我身體好著呢,養了幾天,藥也吃了幾天,我會注意的。這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就想著來你這看看,我可知道,磨豆腐可累了。”她早就問道股豆香味。
“嗐,這算什麼,以前我背著孩子,一天要磨好幾缸。最近都是小兩口磨,我呀就關鍵時候點點鹵水,這個他們弄不來。”曹氏對著青禾“噓”了一聲,“弟弟在睡覺。”
青禾乖乖的到一旁玩耍,“噓,小弟弟睡著了,大寶不能大叫。”
長庚夫婦倆白天忙活地裡的活,晚上磨豆腐,隔天上午曹氏在家做豆腐,並照看小孫子。
院牆一角的晾衣叉上掛著黃黃的豆皮。
“二嬸,你這也太厲害了吧。”她看著半乾的豆皮,稍厚了點,不過已經很好了。
“唉,梅娘,我正要跟你說呢,這個做起來費時,且要浪費不少。”曹氏談了一口氣,“是不是方法不對?到後麵豆漿越來越少,都燒鍋了。”
“燒鍋?定是方法不對。”
曹氏迎著董梅來到灶屋,還真是大,兩口大鍋一口小鍋,這大鍋就是做豆腐常用的。曹氏指著一口大鍋,就是在這裡扯起豆皮,越到後麵圈越小,不加熱成不了皮,加熱了就糊了。
要是有平底鍋就好了。
“二嬸,這個得隔水加熱,就不會糊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