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毛線?據董梅了解,毛織物在古代遊牧民族盛行,至於為什麼中原地區沒有沿用以及發展起來,她也不是很清楚。
可能跟生活習性等有關吧。
如今這個大餡餅就這樣砸在她頭上,真是開心。
張裕說完,從袖袋掏出一小卷毛線出來。顏色呈灰,裡有少許黃雜色,有點粗,相當於前世棒針毛衣的粗細了。可見織出來的的定是粗狂的類似毛氈那樣的毯子。且手感沒有那麼細膩,貼身穿不舒適。
張裕見董梅看得仔細,又是聞又是撚,又是拉又是扯。心裡的石頭終於可以搬開了,還是周平有眼見。
“張師傅,這個您花了多少銀錢?”董梅道。
“八百錢一斤進的,我那有二百多斤啊,唉!隻要李娘子有法子,我原價……不,五成價都行。”張裕急切道。
原來如此,一匹棉布價格五百錢不等,粗麻布就更便宜。這毛線還是個半成品,若是再加工成布料,價格還得翻上幾番。這個時代已經有大量的棉花種植,既經濟又實惠,誰會去冒這個險呢。
對於張裕來說,貨積壓了這麼久,隻想處理了省心。
不過董梅也不想隻做一錘子買賣,“張師傅,本錢還是要收回的。若是我有法子把這堆線變成稀罕物件,利潤咱五五分,如何?”
毛線變成了毛衣等毛織物,那價格可不是小小的梧桐鎮能消費得起的。如今對於外麵的世界,她可是一無所知,隻能是借助於鑫泰貨棧以及他身後的勢力了。
“這……這太好了。”張裕拿起酒杯,又乾了一酒盅。
“李娘子,您真是我的貴人!在下感激不儘。”接著他又舉起了酒盅,一口乾了。
“張師傅,改日您叫周平帶個三五斤過來,我做點樣品,您也考慮考慮,咱們再簽訂合同不遲。”董梅道。
張裕怔怔看了會董梅,這會子完全沒有醉酒的樣子,“還是李娘子思慮周全。”
畢竟他得回去詳稟了才能決斷。
一頓飯吃到日頭歸西了。馬車附近,圍了不少人,七嘴八舌的。村裡人都好奇,那馬車寬大,坐裡麵得多舒服,這定是什麼富貴人家啊。
見董梅過來,趕緊圍了過來。
李勇見狀,隱約知道要發生什麼,正要出麵製止,卻被董梅攔住,“叔,我也沒露過麵,今個讓他們說,咱也一次解釋清楚,免得日後不服。”
董梅說完,轉向張裕,“張師傅,讓您看笑話了,要不您先行?”
“哪裡哪裡,我不急,您先處理。”張裕笑道,他也想看看熱鬨呢。
慢慢地,人多起來,見李勇不發話,聲音越發大起來。他們早就想找董梅說說,可是李勇有言在先,誰都不能去她家擾了她靜養,否則就彆怪他翻臉。
這個道她家兒子力氣大,憑啥竹編工坊不收啊,都是鄉裡鄉親的,都不幫襯點。
再有,同樣是做一天工,憑啥工錢不一樣,一個手指頭還有長短呢,到哪做工都是按人頭算的,在自家門前做工還這麼算細(計較的意思)。
這不合情理。
那邊幾個婦人越聊越來勁。
可不?她家兒媳手巧,針線活好,那長庚家的也不收。
她當大家不知道呢,繡活也是梅娘的生意,接著又到董梅跟前告狀。說秀雲定是得了人家的好處
她沒錢送禮,才不收她兒媳做活。
更有甚者,那些活做不好的、做得慢的,心術不正的跟著起哄,“還真是,我外甥女針線活也好,她說不要就不要。”
“梅娘,你得給我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