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聽說了,如今去她家都得端著大笸籮去才行,那田秀雲不知得了多少好處,以前見她柔聲細語的,還真是看不出來。”人群後麵的人道,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可不就是芸娘婆婆劉氏麼。
董梅聽說了,她家的小劉氏也想去秀雲那拿針線活,做工不咋樣人還懶。彆人一日做一對抱枕,她兩日做一隻,強言道自個花的時間長,憑啥工錢少。竟然攛掇幾個貪心的婦人在長庚家鬨起來。
瞧瞧這些無知婦人,張裕直搖頭,人心不足啊。
正在後頭跟周平說話的青蓮,立馬跑過去扶著董梅,生怕有什麼意外,這些人好似針對她娘親來的。周平也疾步上前,眼前這些可都是他的長輩啊,他還不夠格,隻能乾著急。
李勇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況且還有貴客在,這不給他臉上抹黑麼?
“你們……”他正要訓斥這些婦人,卻被董梅打斷了話語。
“劉嬸子,麻煩您到這兒說,您離那麼遠我聽不見啊。”董梅指著劉氏道。
被點名的劉氏一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嘴角一陣抽搐,定定站在原地,接著嘀咕:“我也是聽人說的。不信去她家搜搜不就知道了?”
“劉嬸子,既然您不站過來,那我就過去,畢竟您也是長輩。吃的鹽比我多,過的橋比我更多,您說是吧?”董梅笑著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提高嗓音,“那怎麼這麼蠻不講理呢?”
彆看她給人柔柔弱弱的樣子,此時場麵一陣寂靜。
“既然鄉親們都在,我就說說我的理兒,不對的地方你們儘管反駁。今個咱們對事不對人,誰要是能推翻我的道理,我就用她的道理來管理作坊。”董梅道,她想著把事說白點,掰開了說。
村裡建了工坊,得益的是大家,不是哪一個人。
在家門口就能做工賺錢,不用背井離鄉,還能照顧家裡,這是彆的村羨慕不來的。
“我希望大家永遠有工做,而且工錢一月比一月高,一年比一年多,到時候頓頓能吃肉,家家戶戶住新房。”董梅接著道。
這時場麵更加安靜了,後麵陸陸續續來了不少漢子,都是刨地剛回來的。
“那樣的日子敢想嗎?敢嗎?”她又提高了幾分嗓音。
大家都搖搖頭,那怎麼可能呢?那不都成了財主老爺。
“哄小孩吧,哼!”劉氏又忍不住嘀咕。
“劉嬸子,還真不是哄小孩。”董梅又接過劉氏的話,“隻要咱們工坊生意好,一直辦下去,那大家月月有工錢,年年有紅包。”
“梅娘,你講得這些我們都懂,問題是你不要我們啊?”
“是啊,再說,我兒子累死累活的,一天憑啥少拿錢。”
“著急了不是?嬸子。”董梅笑道,“看來大家對招工要求和計件工資這兩點意見最大,其他都好說,對不?”
大夥兒都點點頭。
“首先,咱剛開張,需要的人手不多,那工坊擇優入取,也是為了能快速做出讓客人滿意的東西。這樣就能吸引更多的客人來咱這做生意,到時候需要的人手就會多起來。
當然,即使生意多得忙不過來,那也不能要不會做的、做不好的,或者偷奸耍滑、不誠實的人。對不?”她稍作停頓,看看大家的反應。
好些人都點頭。
“今個工坊就迎來了第一位貴客,鑫泰貨棧的掌櫃。”董梅給大家介紹道。
這時大家夥兒都驚訝地看向張裕,他點點頭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