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看了看元珍,這可是她的親孫女,難道要把她供出來跪祠堂麼,她心底裡有點失落,但是又能怎樣呢。
“是,我是要不來錢拿孩子撒氣,才出了那樣的意外。”羅氏道。
李勇向老祖們行了個理,往中間走了點兒。
他叫來一個頭跟元珍差不多的孩子,孩子後麵又站一婆子,跟當時董梅的位置差不多,
他用力推了一下孩子,孩子順勢就屁墩兒坐地上,根本不會後退幾步才倒地的。接著他又叫來一高個兒站在孩子的位置,同樣推搡一下,高個兒才會後退幾步倒地,才有可能碰到後麵距離好幾步的人。
一番演練下來,好些人都明白了。
鄉下人打個架那是平常事兒,彆說漢子,就是婦人們不對付時也會動起手來。個頭差不多的人推搡之下才會因站不穩後退幾步,個頭、力量懸殊的情況下,一推就倒,哪裡還會後退幾步。
這分明就是故意製造的蓄意謀害!
婆子們更是拍手叫好,“她兩是配合著假意推搡,那丫頭故意後退,為的就是撞到梅娘的肚子。”
“太惡了!”
“不是的,真不是故意的。”羅氏慌亂擺手,蒼白辯解。
元珍緊緊地抓住錢氏的手,“娘,我怕。”
“裡長,您這樣的演練不能當做證據。我娘真是拿孩子出氣才推搡了孫女。”錢氏道,“大家都知道,我娘她疼孫女,並沒有用儘力道,所以元珍不至於跌坐在地,才後退了幾步的。”
羅氏抓著機會,連連道:“是是,就是這樣的,我沒使多大勁的。”
錢氏的解釋也不無道理,雖然大部分人心裡已經了然,但這樣沒有真憑實證的演練確實不能作為證據。
李勇的目的也不在此。
“老祖,梅娘跟李家分開也有大半年了。”李勇道,“一個人帶著幼女,李家這邊從沒支應過她,還總是想著法兒在她背後捅婁子,以至於差點謀害了她。”
“早已不是一家人了。”李勇頓了一下道。
李光祖無聲地歎了一口氣,還真不如徹底了斷了,她們母女也能過太平日子,也許老大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當初不會斷然留下那樣的遺言。
白胡子們也知道李勇的言外之意,可是董梅畢竟是個寡婦,又沒個兒子,若是族譜上從李家出來,單獨一隻,總不能寫個婦人的名字上去。
圍觀的人也交頭接耳起來。
這是要為董梅另立一戶啊,眼下她雖然跟李家分了家,但是嚴格意義上隻不過分開住了,族譜上還是一家人呢。
“劈劈啪啪……”
“梅娘生了!”
這陣爆竹聲打斷了祠堂的審問,大家不免猜想,生的男生的女啊?
李勇長舒了一口氣,她婆娘說了,若是生了男孩,定要放一長串爆竹。
“我們等等吧。”老祖也看向門外,他也等董梅產子的消息,也好了結眼前的事兒。
“梅娘生兒子了!”外麵一婆子喊道。
“老天有眼,梅娘終於生了兒子。”婆子們又竊竊私語來。都道梅娘跟李家八字不合,在李家那麼多年生不來兒子,僅有的兒子還早產夭折。今個遇險,竟能逢凶化吉。
坐上位的白胡子們捋著胡子,左左右右地交流一番後,示意老祖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