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大人,敢問方才肩輿上的人是?”
“陳國公,陳國公你不知?”!朝仙山捋著胡須推測,“陳國公年事已高,不常出入內廷,許是為處置韓兆相的事宣他覲見。”
翌日聞皎當值,便聽到了皇帝對魏王的處置結果。果然如朝仙山推測的那樣,昨日皇帝接見陳國公,商量的當是對原魏國諸人的處置問題。
皇帝封韓兆相為歸義侯,光祿卿。
光祿卿是最閒散不過的官職,不過小命得以保全,聞皎也為他和玉妍高興。
翰林院的生活最是無所事事,今日當值的同僚也與昨日那二人性情相同。
大梁的翰林院不同於前朝,不是什麼天子近臣所在,大梁皇帝厭惡前朝皇帝無所事事,整日沉迷賞玩宴遊,並不待見翰林院的這些人,一月也不見得召見誰一次。
同僚甚至在說上頭有意裁撤翰林院,彆的官署薪俸都在增加,唯他們翰林院,前朝至現在,不見添了半個子的俸祿。
聞皎樂得清閒,埋頭休整自己開辟那一塊區域。昨日尋到的那張紫檀木小幾缺了一角,翰林院中隻有書多,聞皎往小幾一角墊了本《論語》,那厚度剛剛好。
“怎麼不見那大魏第一謀士的處置。”
聞皎聞言抬頭向同僚看去。
另一人摩挲著下巴說:“許是死了。”
“唔,得虧是死了,也算逃出生天。”
聞皎忍不住打斷他們,“二位,此話何以見得?”
同僚瞥了她一眼,頗為得意地說自己聽來的消息,“往日和魏國開戰,陛下總叨叨著要砍了那大魏第一謀士聞皎,你知道聞皎麼?”
聞皎正要答,另一人便說:“他怎會知道,他才多大。”
“誒,兄台孤陋寡聞了,那聞皎雖說是個翩翩少年郎,卻是成名已久,當年太子還不是太子的時候,豐州城一役,險些被這聞皎生擒。還有前些年聯軍和我朝對壘,那連橫之策便是出自她的謀劃,咱們英明神武的晉王殿下都差點著了她的招,陛下揚言要扒他的皮!”
“唔……”老皇帝居然還說過這樣的話。
好在如今大梁是用人之際,不然真可能扒了她的皮。
聞皎有些慶幸。
“新來的,你叫什麼?”
“……在下聞皎。”
那二人有一陣沉默,有人打著哈哈說:“那陛下必是要重用你了。咱們陛下是最寬和大度的人……殺了他兒子的人都照舊用著呢,你不必太擔心。”
翰林院雖清閒,但人少,隔一日便要當值。趁著今日休沐,聞皎上東市采買了許多貨品。
用先支的俸祿購了燭台、燈油、買了三尺上好的白棉布,又托裁縫將俸祿中預支的布做成衣袍。又買了張結實的木幾和席子,紙墨筆硯一應都買了。
一日逛下來,手中俸祿也所剩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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