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子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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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或許,這也是他的不幸。”

杜雲瑟聽得心頭發緊,“老先生此言何意?”

顧老大夫歎息道,“我方才沒有講,他的身體虧損太嚴重,除了有礙壽數,子嗣也會十分艱難。”

秋華年緩緩眨了幾下眼睛,一時沒反應過來。

穿成一個哥兒後,秋華年對自己理論上能懷孕生子這件事一直采取回避忽略的態度,乍聽顧老大夫這麼說,還沒有什麼實感。

但很快,他就明白杜老大夫為何會這麼說了。

古人把子嗣和傳承看得無比重要,他和杜雲瑟能名正言順地以夫夫的名義麵對世人,是因為他是一個能懷孕生子的哥兒。

如果他確認不能生孩子,那杜雲瑟……

秋華年心裡突然有些難受,他知道自己不該胡亂懷疑杜雲瑟,可杜雲瑟畢竟是一位年紀輕輕前途無量的古人,如果日後真的到了那一步,他該如何自處呢?

顧老大夫見秋華年想明白了首尾,又歎了口氣。

他不想給這對恩愛的小夫夫潑冷水,但有些事不是他不說就不存在了的,與其未來驟然爆發鬨到無法收場,不如趁兩人感情尚篤,由他來當這個惡人。

顧老大夫不知道杜雲瑟會如何選擇,他隻知道京中炙手可熱的官員們的後宅中,沒有不養佳人美妾的。當今聖上元化帝對先皇後一往情深,後宮中也置滿了各色佳麗。

待杜雲瑟功成名就、權傾朝野的那一日,他還能記得幾分當年的情誼?

年少情深、相扶於微末的糟糠之夫,未必就能順順當當走到最後,何況這位哥兒身體弱成這樣,幾乎無法孕育子嗣,在情理上天然矮了一截。

最好的結果,怕也隻是另尋良妾生子了,但顧老先生總覺得以眼前的哥兒的脾性,他絕不會接受這個,到時候,這世上又要多一個心死之人了。

或許是藥效未達,秋華年胸口疼的要命,喉嚨一陣發緊,情如火煎。

他恍然意識到,不知不覺間,杜雲瑟對自己居然已經這麼重要,不僅想與他並肩而行,還想一直獨占下去。

就在這時,秋華年感到一隻熟悉的手捂住了他酸澀的眼睛,黑暗和溫熱帶來心安的感覺。當著顧老大夫的麵,杜雲瑟低頭吻了吻秋華年冰涼的耳朵。

前所未

有的柔軟觸感落下,讓秋華年腦海裡瞬間隻剩下自己擂鼓般劇烈的心跳。

“我在,華年,我會一直隻在你身邊。”

杜雲瑟緊緊抱著秋華年,仿佛要把這個單薄的人與自己融為一體。

他看向顧老大夫,“要用什麼名藥佳品,您儘管寫在藥方上,哪怕肝腦塗地我也會為我夫郎尋到。”

“你……”

“杜雲瑟家中有弟有妹,對子嗣毫無執念。”杜雲瑟語氣平靜而堅定地說,“但夫郎,我隻認定秋華年一人。”

多年無意於情愛的自知,在遇到這個人後早已潰散無蹤。

顧老大夫不再多言,轉身去書案處刷刷刷寫了幾個藥方。

“這第一張方子是溫養的方子,價錢不貴,但作用有限,隻能保證身體情況不繼續惡化,想要固本培元,還得用其他方子。”

“後麵幾張方子要用人參、鹿茸、雪蓮、龍涎香等物,藥效雖佳,但不是尋常人家能喝得起的。他現在還未到那個地步,等你能尋到,再喝也不遲。”

“這些藥方都是我多年行醫積攢下的精華,看在你老師和你的真心的份上便宜你了,今日的話是你自己說的,日後可不要出爾反爾,做那無義的負心人。”

杜雲瑟鄭重道謝,起身送顧老大夫出去,回來的時候,秋華年正趴在枕頭上發呆。

聽到杜雲瑟的腳步聲,秋華年下意識想躲,但不知道能躲到哪裡去,自暴自棄地抬頭又趴下。

杜雲瑟走到炕邊替他掖好被角,指節擦過他的臉頰,“我已經請舒婆子去抓藥了,稍後再喝一頓。這個藥方要喝十日,之後再換溫養的方子。”

秋華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杜雲瑟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在華哥兒心裡留一根刺,再多言語和保證都無濟於事,隻有日積月累地用行動證明,才能讓華哥兒相信自己的心意。

還好,他們還有很多很多個相濡以沫的日夜。

“華哥兒,你要好好的,與我白頭偕老。”杜雲瑟喃喃道。

秋華年閉上眼睛,聽見杜雲瑟的話,感受著身邊軀體的呼吸悸動,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

……

襄平府貢院門口,各家各戶沾點邊的人都來看榜,把貢院前的布告欄圍的水泄不通。

杜雲鏡擠在

裡麵,頭上的方巾歪斜地紮著,衣服布滿褶子,急得滿身是汗。

大約是水土不服的原因,這幾天他們一家人的身體都出現了異常,頭昏腦漲,煩躁易困,先是趙氏,後來是福寶和杜寶泉,院試之後杜雲鏡也出現了相同的症狀。

今早他明明讓李故兒在巳時放榜前叫醒自己,可李故兒早上竟睡遲了,其他人也沒有醒來,導致他快正午時才來到貢院前看榜。

“一定要中個前麵的名次……”

“一定要比杜雲瑟高……”

杜雲鏡心中焦急,大腦愈發昏沉,不知不覺間把心裡反複念叨的話說出了口,幾個結伴看完榜出來的清風書院的書生聽到,都笑了起來。

“這兒怎麼還有一個心心念念要考的比杜雲瑟名次高的人?”

“兄台莫非是榜上第三的那位李秀才?”

“欸!李秀才我認識,今年都四十多歲了,肯定不是他。這位兄台應當是第四的陳秀才,或者第五的那位王秀才吧!”

這幾個清風書院的學子都沒有惡意,隻是一朝得中秀才,獲得了最低等的功名,終於半隻腳邁入了裕朝上層階級,所以興奮了些,見人就想攀談。

在他們看來,名次比杜雲瑟這個院案首低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隻有他們大名鼎鼎的天才同窗鬱閩會為此憤憤不滿。

眼前這個年輕的讀書人將杜雲瑟當做對手,學識肯定不低,所以他們從第三名開始往後猜測對方的身份。

猜了幾次都沒有猜中,氣氛漸漸有些微妙,本來隻是調侃玩笑,現在卻像是在揭人傷疤了。

——如果不是杜雲鏡一直念叨著要比杜雲瑟名次高,導致這幾個書生誤會了他的水平,以為他和鬱閩差不多,也不至於出現這種尷尬場麵。

學子中脾氣軟和的王引智見杜雲鏡急著想知道自己的名次,好心提議道,“我方才已經大致記下了全榜二十六個人名,不如你將你的名字告訴我,我幫你回想一下名次?”

杜雲鏡急病亂投醫,脫口而出,“我叫杜雲鏡。”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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