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寶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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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一陣陣不屬於人的密集的腳步聲,打破了村莊的寧靜。

秋華年屏住呼吸,仔細聆聽,似乎聽到了群狼露出森白的牙齒,呼呼喘氣的聲音。

厚實的門扉被撞了幾下,門栓咣咣作響,如意門磚砌的門框和緊實的門扇阻擋了不速之客。

院牆外傳來讓人頭皮發麻的摩擦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攀爬。

秋華年緊張地抓住杜雲瑟的衣袖,杜雲瑟把他單臂護在身後,抓起放在門邊的長棍。

秋華年想起什麼,趕緊跑回正房把十六送的伏暑劍拿了出來,牢牢握在手中。

兩人在大門後嚴陣以待了許久,院外的狼群聞著生人的氣味,一直找不到進來的方法,漸漸失去了耐心,調轉去了其他方向。

秋華年和杜雲瑟仍沒有放心,依舊沒有回屋。

這一夜,注定是杜家村的不眠之夜。

冷冽的寒風將狼群的嗚咽聲四處擴散,變形成類似哭嚎的回響。

秋華年隱隱在風中聽到了哭喊的聲音。

“雲瑟,你聽到了嗎?”秋華年低聲問。

那聲音時高時低,越來越近,越來越逼真,不像是幻聽和錯覺。

“孩子,我的孩子!雲英、救救雲英!”

女子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來到了大門附近,秋華年終於聽清內容,一下子睜大眼睛。

“是存蘭娘,桃紅嬸子!”

“你往後退,我出去看看。”

杜雲瑟示意秋華年躲在門後,自己拿著長棍出門。

秋華年把伏暑劍拔出來,緊張的看著漆黑一片的門外,打算一旦有萬一,就衝出去幫忙。

好在方才他家院子附近的狼群都失去耐心走了,附近沒什麼狼,很快杜雲瑟就拉著葉桃紅進來了。

秋華年取來一根蠟燭點亮,發現葉桃紅還穿著單衣,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裡,凍得瑟瑟發抖。

頭發披散著,雙目紅腫,眼中寫滿了絕望與無措。

“嬸子,外麵都是狼,你怎麼出來了?雲英怎麼了?”

葉桃紅打著哆嗦哭道,“我晚上和大嫂在一起在廚房點著燈補衣服,存蘭帶著雲英在廂房睡覺,存蘭起了個夜的功夫,雲英突然不見了!”

“我趕緊去告訴公公,公公讓

大哥和三弟出去找,我實在是心慌得待不住,也出來找孩子了。”

“突然不見了?”秋華年皺眉。

要知道雲英今年才三歲,那麼小一點人,剛能走穩路,怎麼可能大半夜從炕上爬起來悄悄跑走。

“就是不見了,一轉眼的功夫,家裡到處都找不到,外麵黑燈瞎火的,還有狼進了村子,萬一、萬一……”

葉桃紅說不下去了,她捂著臉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嚎。

“寶義啊,你到底在哪兒啊?你來救救我們娘兒幾個吧!”

杜雲瑟歎了口氣,“華哥兒,你扶著嬸子去屋裡取暖。”

葉桃紅想要拒絕,她還想繼續找孩子。

秋華年領會了杜雲瑟的意思,勸道,“嬸子,你現在這個樣子碰到狼隻有死路一條,萬一孩子沒事,你自己卻出了事,豈不虧了?你留下來等一等,讓雲瑟去替你找吧。”

“這、這……”

“雲瑟肯定比你找的快,你還有存蘭,還要等寶義叔呢,彆在這時候逞強。”

秋華年把六神無主的葉桃紅勸進了正房,將伏暑劍遞到杜雲瑟手中。

他張了張口,萬千掛念都堵在了喉嚨中,“一定要當心,千萬要安安全全的回來。”

“放心,我會平安歸來的。”杜雲瑟輕柔地吻了吻秋華年的額頭。

“我就在門邊上等你,你一叫門,我就開門。”

“好,去把手爐拿著,彆凍著自己。”

目送杜雲瑟離開後,秋華年關緊大門,把門栓牢牢卡在門上,防止狼群去而複返。

院裡的動靜吵醒了九九和春生,秋華年給兩個孩子解釋發生了什麼,孩子們睡不著了,秋華年趕不走他們,隻好由他們和自己一起在門口等。

九九把手爐拿出來添了碳,三個人輪流抱著取暖。

東北冬天夜裡,室外的溫度太低了,稍微靜一會兒,身體就會凍僵,是以他們沒有坐著,而是來回走動,通過運動散發的熱量保持暖和。

院門外或近或遠的狼嚎一聲接著一聲,不知誰家的牲畜正在遭殃,也不知誰家的人受到了襲擊。

九九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些,春生的眼眶裡已經有了眼淚,可還是堅強地獨自站著。

在院外處於危險中

的是他們的親大哥,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的親人。

杜雲瑟如果真的出了事情,這個家剩下的三個人都會痛不欲生。

但麵對正在走向危險的葉桃紅,和年幼不知所蹤的雲英,秋華年和杜雲瑟不可能無動於衷,袖手旁觀。

秋華年呼吸著冰冷肅寒的空氣,拚命壓製住腦海裡衝動和不好的想法,命令大腦去想一些快樂的事情。

可他在這個世界上所有快樂的事,哪一件不與杜雲瑟有關?

秋華年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或許隻是一刻鐘,或許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他的雙腳已經麻木了,隻剩下一點點腫脹痛癢的感覺,本能般在門後走來走去。

突然,門外啊似乎有了些不同的響動,春生眼睛一亮,一下子衝到門邊。

秋華年心裡依舊緊繃著,喊住他,“彆著急開門,先問清楚。”

下一秒,杜雲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們回來了,華哥兒開門吧。”

春生趕緊抽開門栓,秋華年下意識想跑過去,剛邁開一點步子,便重心不穩,整個人朝前栽去。

一道身影從門縫中閃入,在秋華年摔倒之前接住了他,大手緊緊禁錮住他的腰肢。

杜雲瑟一手還拿著伏暑劍,呼吸急促疲憊,秋華年被他攔在懷裡,除了熟悉的清冽的味道,還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傷到哪兒了?給我看看。”秋華年急著掙紮,凍得麻木的腳站不穩,又歪了一下差點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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