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側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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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吏放開了衛櫟,秋華年壓著情緒,讓老鄧頭招呼趙田宇一行人去宅子裡用膳休息,待他們消失在視線裡,立即讓周老漢備馬車回城。

“我突然身體不適,要回城用藥,不敢再為這點小事去打擾欽差大人,就不當麵辭行了,若之後大人問起,就按我的原話告罪。”

衛櫟靠在秋華年肩上,身體仍在不住地發抖,他輕的像寒風中的一枚枯葉,秋華年幾乎感覺不到他的重量。

一個白發蒼蒼的婦人從人群中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秋公子,我求求您救救櫟哥兒,他是個吃過太多苦的好孩子,您救救他,我們下輩子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

秋華年趕緊讓人把她拉起來。

據秋華年所知,衛德興並沒有親姐妹,這位衛婆婆究竟是不是衛櫟的姑姑,還有待詢問。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婆婆放心,我帶櫟哥兒回去,按欽差大人說的‘管教’他,不會讓他有事的。”

周老漢把馬車趕出來了,衛櫟六神無主,秋華年拉著他,他乖乖地跟上了馬車,衛婆婆緊張徒勞地小跑了幾步,看著疾馳的馬車在田野間漸行漸遠。

馬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秋華年讓巧婆子立即去祝府請蘇信白來一趟。

孟圓菱不明所以,見秋華年神情嚴肅,也跟著緊張起來,秋華年三言兩語簡單解釋了一下,請孟圓菱費心照顧一下衛櫟。

孟圓菱心軟,聽了衛櫟的遭遇,眼眶都紅了,拉著人去自己屋裡燒水洗漱,又找出乾淨的裡衣給衛櫟換上,讓他去炕上睡一會兒。

哄著衛櫟睡著後,孟圓菱在書房找到了秋華年。

“櫟哥兒怎麼樣了?”

“他害怕的很,但腦袋一沾上枕頭,很快就撐不住睡著了。我幫他換衣服的時候看見他身上好幾道傷疤,真叫人……”

孟圓菱說不下去了,長籲短歎,忐忑不安地問秋華年,“華哥兒,我們是不是遇上大事了。”

秋華年點頭又搖頭,“這事不是衝我們來的,等信白到了問問他吧。”

趙田宇是聽說莊子屬於蘇信白後突然發難的,秋華年隻是趕了個巧,如果他當時不在,莊子上的事依舊會發生,而且鬨大起來。

兩人說話間的功夫,蘇信白已經到了

,他連見客的衣裳都沒換,家居常服外麵披了一件夾緞鬥篷便出來了。

“點墨通報說,巧婆子說你從莊子上回來後臉色不太好,出什麼事了?”

秋華年把趙田宇在莊子上的言行複述了一遍,蘇信白修眉緊蹙,心生不悅。

“任憑如何,也該講道理,若不是欽差的名頭,他也就是個從五品的戶部員外郎,三番兩次挑釁生事,真當遼州沒人能治他不成?”

雖然已經出嫁,但蘇信白畢竟是從二品大員家的嫡公子,一個本職從五品的京官,還真不被他放在眼裡。

秋華年沒有蘇信白那麼了解裕朝官場職位,提醒道,“他能擔任欽差,肯定在朝中有人,我們還是不能太大意。”

蘇信白冷靜下來點頭,“偏偏經——大公子今日不在府城。”

蘇信白索性站了起來,“你與我一起去一趟蘇府吧,官場之事,還是問我父親更合適。”

“會不會太麻煩蘇大人了?”

“趙田宇一直衝大公子、衝我找麻煩,歸根結底,是因為我父親是遼州左布政使,否則普通商賈哪裡值得他費這個心思?”

秋華年聽得有道理,囑咐了孟圓菱幾句,讓他安心待在家中,好好照顧衛櫟,自己則與蘇信白一起坐上祝府的馬車。

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裡,秋華年已經沒有那麼慌忙了,他看了眼蘇信白,半是關心半是調侃道,“我還以為,你與蘇大人父子之間的關係有些僵硬呢。”

蘇信白怔了一下,他確實為了婚事與父親鬨過很長時間的彆扭,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蘇家和父親沒有那麼抗拒了?

是因為最近與祝經誠關係緩和了不少嗎?

“今日衙門沐休,我父親應當在家,我們到了先去後堂拜見繼母,然後直接去書房。”蘇信白轉移話題。

“你和繼母關係不錯?”

“繼母操持中饋多年,處事公道,對我從未有過偏頗,我應當敬她。”

秋華年點頭,“難怪你對蘇信月和信瑤兩位妹妹的態度截然不同。”

“就事論事,信瑤也比信月可人疼的多。信月隻比我小兩三歲,自幼處處喜歡與我相爭,我不願搭理她。”

話題打開後,蘇信白給秋華年大致講了講蘇府的情況,馬車也行駛到了目的

地。

兩人被下人迎接進門,在後堂見到了蘇信白的繼母寇夫人。

寇夫人是蘇大人在發妻病逝幾年後迎娶的續弦,娘家祖父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是正兒八經的京官家的小姐。她比蘇大人小十餘歲,今年隻有三十出頭,因為保養的好,看上去非常年輕,就是發型和衣飾有些莊重老氣。

寇夫人讓人給蘇信白和秋華年看茶,她坐在上首,心平氣和,氣質雍容。

“我已經讓人去書房告訴老爺了,老爺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就請你們過去。”

“彆著急,回娘家來好好坐一會兒,哪裡有天大的事呢?”

寇夫人聊了幾句家常,轉頭說起了蘇信瑤,“信瑤這些日子去學堂勤快了不少,與嫻兒還有卻寒玩的很好,娘多謝你費心了。”

寇夫人口中的卻寒,是九九的大名。

秋華年每日都聽九九講小學堂的日常,祝府內宅的小學堂一共有八位學生,除了祝嫻、九九和蘇信瑤,還有五位祝家親戚家的孩子。

祝嫻作為主人家的孩子,行事細心大方,身份最高的蘇信瑤是個聰明的小懶蛋,加上蘇信白時不時去看看情況,小學堂的氛圍很不錯,沒有出現秋華年擔心的校園矛盾。

不過蘇信瑤在學堂的表現,隻能用“勤快了一點”來誇了。事實上,她除了每日坐在那裡上學堂,其餘東西是一概不管的,連課業都懶得寫。

蘇信白對此心知肚明,“信瑤年紀小,慢慢就學會了。”

提起小女兒,寇夫人臉上笑意明顯了幾分,“這個孩子我也不指望她多出息,富貴平安的長大,以後挑個家裡人少、懂事會疼人的夫婿,無憂無慮過一輩子就夠了。”

無憂無慮,這何嘗不是最奢侈的期望呢?蘇信白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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