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白吃過午飯,坐著看了會兒書,心裡一直沒來由的煩躁。
索性放下書冊,去胡床上靠了一會兒,一不留神,竟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人進了屋子,想睜眼,眼皮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來人走到胡床前停步,俯下身體,蘇信白鼻腔裡嗅到了冷意。
緊接著,他的唇被人咬住,摩擦了幾下,長驅直入。
“唔——”
蘇信白迷迷糊糊地睜眼,抓著對方的肩膀,等偷襲者肆虐完畢,才終於能喘口氣。
“幾時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祝經誠把蘇信白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一邊親一邊回答。
“剛剛回來,等不及見你。”
蘇信白下巴擱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淺淺打了個哈欠。
剛開始幾天,天還沒黑,祝經誠就在屋裡胡來的時候,蘇信白還會反抗一下。
但反抗一直無用,他也隻好習慣。
屋子裡伺候的下人,早就有
眼力見地全出去了。
祝經誠的手摸著蘇信白漂亮流暢的腰線,蠢蠢欲動想立即探進去。
蘇信白察覺到危險,扭了扭身體。
“天還沒黑。”
“信白,我快兩日沒要你了。”
蘇信白臉燙得厲害,還是堅持道,“那也要等天黑。”
親一親摸一摸也就罷了,真那樣,豈不真成了白日宣淫。
蘇信白的底線已經倒退到彆在白天辦“正事”就行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還會繼續倒退。
祝經誠略感遺憾地鬆開手,吻了吻蘇信白的眉心。
“我讓人到廚房傳飯,再叫人打水進來,你洗漱一下。”
祝經誠走到院裡,吩咐過下人,院外突然有人傳話,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來了。
祝經誠走到院門外和對方說話,正房裡蘇信白聽到動靜,抿了下唇。
祝經誠隔了好一會兒才回來,蘇信白已經洗過了手臉,額前的碎發有些濡濕。
“祖母給你說什麼了?”他假裝不在意地問。
祝經誠走到蘇信白麵前,抬起手替他拂開幾絲遮住眼睛的額發。
“說我們信白厲害了,今天罰了二房的人。”
蘇信白垂下眼睛,“你、怎麼看?”
“當然是罰的好,就是太輕了些,夫人如果覺得不解氣,為夫幫你收拾他們。”
“誰和你開玩笑了,我是問——”
蘇信白話音戛然而止。
祝經誠笑看著他,“我也沒有開玩笑。”
他眼含笑意,聲音卻逐漸發沉,“敢讓你不舒心的,自然要好好收拾。”
蘇信白心跳快了幾分,脫口而出,“那你究竟想不想納妾?”
祝經誠愣了一下,皺起長眉。
“我以為我已與夫人傾訴衷腸,夫人難道還在懷疑我說謊?”
蘇信白扭過頭去,緊張地攥著手,嘴上卻不饒人。
“你這麼愛乾那檔子事,遲早有一天要膩了,然後就——”
他眼眶紅了,倔強地不肯低頭,祝經誠心裡的那一絲不快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憐惜。
他揮手讓不敢抬頭的下人們全退下。
祝經誠拉住蘇信白的手,蹲下來仰頭看他。
“信白難道看不出,我到底是愛做那檔子事,還是愛極了你才想做嗎?”
“夫人這麼想我,叫我好生傷心。”
蘇信白聽到這麼直白的情話,喉嚨發緊,害臊的同時有些後悔,不該因為急躁這麼說祝經誠。
祝經誠一笑,“夫人懷疑,想來是我做的少了。不如夫人再細細體味一番?”
祝經誠起身,抱起蘇信白,蘇信白猶豫了一下,紅著耳尖縮在他懷裡,任由祝經誠把自己放在炕上。
柔軟的絹簾垂下,遮住滿室春光。
廚房送來了飯菜,但小院的主人已經無暇享用。
點墨和釋卷對視歎了口氣。
“先提回廚房熱著吧,要用的時候,我們叫人去取。”
一直到天色黑了,正房的門才重新打開,祝經誠披著衣服出來,叫人送熱水。
他親自幫蘇信白擦洗過身體,把累得抬不起手的夫郎抱在懷裡,伺候他吃飯。
蘇信白反對無效,隻能紅著臉一口一口吃飯。
兩人關係突飛猛進後,這小院的正房,是越來越沒有下人立足的地方了。
祝經誠撿蘇信白最愛吃的菜,樂此不疲地投喂,晚上吃多了容易積食,兩人吃了個半飽,他便放下筷子。
“二房那邊,夫人不用再操心了,交給我來處理。”
蘇信白環著祝經誠的肩膀,嗯了一聲。
“我本來就不愛管這個。”
“我知道,府裡有些過慣了舒服日子的,怕你給他們找麻煩,他們也配?”祝經誠吻著蘇信白的耳廓。
“信白的時間多麼金貴,哪能浪費在他們身上?”
蘇信白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當心一些,不好辦就算了,萬一你出門他們給你使絆子怎麼辦,我在家頂多聽幾句煩心話。”
祝經誠笑了,“小笨蛋。”
“你、你說誰笨呢?”蘇信白驚訝到睜大眼睛。
二十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用這個字評價自己。
祝經誠哄他,“我說什麼了嗎?信白聽錯了吧。”
蘇信白嚴肅地看著他,在祝經誠眼裡,就像隻應該千嬌萬寵的小貓。
他沒忍住,又吻了上去,蘇信白嗚嗚了幾聲,
忘了興師問罪的事。
……
秋華年經蘇信白提醒後,決定主動上折子,把算學書獻給皇帝。
要給皇帝獻禮,光送本書顯然不夠,秋華年來到莊子上,想看看丙七和丙八兄弟倆研究的手推犁怎麼樣了。
春日漸深,午間的時候,陽光照在身上,已有熱意。
秋華年穿著竊藍色的單衣,步行在莊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