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早晨,潘河在上班之前,把白峰委托的事情都給解決了。
他找來了兩個青年,借來了一台台秤,甚至還在煤矸石堆附近,給白峰找了一個空閒的小院子。
他也知道這煤不是一天能收購的,怎麼也得幾天,因此收來的煤得有地方放。
彆白天收來了,晚上再被人偷去,煤礦在這裡有空閒的小院,他就找人給弄來一個。
這小子可以,想得很周到。
撿煤的人幾乎一大早就出現在煤矸石堆場裡,當白峰帶著兩個潘河介紹來的青年來到煤矸石堆場的時候,堆場裡已經有不少人了。
這些人以家庭婦女為多,但也有一些老年男人。
至於孩子,如果不是星期天,他們隻會下午出現在這裡。
兩個青年非常樂意給白峰乾活,一天五塊錢不說,這一見麵就一人一盒五毛來錢的煙,看著就痛快。
按照白峰的吩咐,他們找來了一塊一米見方的紙殼子,上麵寫了收煤,一分五一斤幾個字。
這個牌子就放在白峰使用的小院門口。
然後他們三個人就進了煤矸石堆場,對每一個撿煤的人傳達他們的精神。
“大姐!我在外麵那個小破院子裡收煤,一分五一斤,您要是賣就送到我那裡,一把一哢嚓。”
“多少錢收?”
“一分五啊!”
“握草!今年收煤不但來的早了,而且還貴了?”那位大姐竟然還有些不相信。
“貴了還不好,貴了你們不就能多賣錢了嗎!”
很快整個煤矸石廠裡撿煤的人都知道,今年收煤的漲價了,漲了五厘錢。
通知完後,白峰三人就回到小院子裡守株待兔。
上午應該是清閒的,撿煤的不可能一早晨就能撿出一袋子煤。
果然,十點鐘之前,他們三人基本就看螞蟻上樹了。
到十點鐘之後,撿煤了陸陸續續地裡麵出來了。
有些家庭婦女是要回家去做飯的。
第一個賣煤的婦女推著個獨輪車,車上鬆鬆垮垮裝了兩碳酸氫銨袋子煤。
“大姐!首先聲明,我不要麵子,如果你這袋子裡的煤有麵子,我可是要扣秤的。”
“放心!保證一點麵子都沒有。”大姐一看就是豪爽之人。
兩個幫手負責泡秤,白峰負責看秤和記錄。
這位大姐這兩袋煤一共是六十五斤多一點,不到六十六斤。
“大姐!我做買賣講究的是童叟無欺,您自己過來看看秤,六十五斤多,但不到六十六十,六十斤是九毛錢,六斤是九分錢,九毛九,我給您算一塊。”
白峰掏出一塊錢付給大嫂。
“這位小兄弟是個場麵人,痛快!下午姐撿煤還賣給你。”
“那太歡迎了。”
袋子裡的煤就貼著小院的牆根倒在地上,袋子還得給人家。
現在弄條袋子也不容易。
這位大姐心滿意足地拎著袋子回家做飯去了。
第二個上秤的是位大爺,他沒有袋子是兩個土籃子,也用手推車推來的。
這位大爺泡秤是六十五斤,兩個土籃子去了八斤秤是五十七斤。
五十斤是七毛五,七斤是一毛零五厘。
白峰給了他八毛六分錢。
從這開始,收煤的工作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半。
待最後一個賣煤的走了以後,白峰讓其中一個青年拿著飯盒到飯店裡去買飯,他這邊開始勒帳。
待賬算完,他驚訝地發現,今天上午,他一共收了七十二份,合計收了三千八百六十多斤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