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空氣,看了眼時間,喃喃自語道:“在關店前還來得及。”
仿佛原定計劃就是如此,她很自然轉頭問坐在副駕駛的五條悟,“要我幫你調椅子嗎?”
先前坐在這裡的野薔薇隻有一米六,而五條悟足足有一米九。
銀發青年像是沒有骨頭癱在座位上,唯一看起來不自在的就是車頭狹窄,以至於他不得不曲起模特身材的大長腿。
“嗯?”沒想到她回答居然是這個,眼瞳中帶著冷峻藍色的五條悟歪了一下頭,懶散道,“隨便哦。”
由紀自顧自俯身幫他調低了椅背,讓他坐的更舒服一些,“上午在機構處理一些手續,下午帶學生出任務,沒時間去學校找你。”
“用手機發個消息的時間總有吧?”五條悟明顯沒信這個理由。
由紀又提醒他:“係好安全帶。”
五條悟還是懶洋洋的樣子,沒動。
由紀解開自己安全帶,活動範圍增大後,忽然朝他的方向俯身,兩人間的距離霎時間縮短,她看起來就像是要撲到五條悟的懷中。
架在鼻梁上的黑色墨鏡微微有滑落的痕跡,銀發青年不閃不避,依舊一副沒骨頭的慵懶模樣。
由紀在快要碰到他的位置倏忽停下,伸出手似乎要撫摸他柔軟的銀色發絲。
最後這隻修長的手,隻是擦過耳邊,將他腦袋附近的安全帶拉了下來。
“哢恰”
由紀乾淨利落的把五條悟的安全帶係好,坐回自己位置。
銀發青年垂下目光,兩人間暗暗流動的潮汐緩和。
確認坐在副駕駛上的五條悟沒有問題後,由紀踩下油門,回答他之前的問題,“我不記得你郵箱地址,我現在用的INE好友列表裡沒有你。”
他眨眨眼:“你把我給刪了?”
“沒刪。“由紀淡淡道,”我忘記以前用的賬號密碼,全部都換新了。”
五條悟和尾喰由紀實際上有好些年沒有聯係。
自從懷玉事件後,由紀就一聲不吭離開學校,像是被神隱了一樣,沒人找得到她。
唯一知道由紀下落的尾喰凜,不僅沒說出由紀在哪,對上門來找她的咒術師態度還十分陰陽怪氣。
就在以為尾喰由紀這個名字就此消失的時候。
家入硝子在名為【最強咒術師和其他人】的三人群裡發了一張照片。
群名是被某個白毛再三改名字,硝子和夏油傑不想與他計較的結果。
被分到“其他人”一類的家入硝子發了張吃到一半的班尼迪克蛋。
照片模糊不清,沒有對焦好,看得出來她是很敷衍的單手拍照。
因為她並不是想炫耀這道料理究竟有多好吃。
即便被切開的半熟水波蛋,流下的蛋液完美和荷蘭酸辣醬融合,香酥的培根和微微帶甜的鬆餅帶來的口感讓人欲罷不能。
這都不是重點。
家入硝子真正想說的是下一句:
【由紀做的】
短短一句話包含兩個信息:第一,尾喰由紀回來了。第二,是比群名更加強烈的嘲諷。
“羨慕嗎?“”你們沒有。”
——仿佛能在耳邊回響起這句話。
五條悟深知作為成年人的成熟表現,就應該是表麵上不在意,風淡雲輕間解決這件事。
但他本來就喜歡即時發泄情緒,不會刻意控製自己。
同時他也是發泄完之後他很快就忘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