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睨睨在的第33章(1 / 2)

巫月輕輕地捏一捏睨睨的耳朵,伸手指了指《骷髏嘻嘻》封麵上的小骷髏。

睨睨抱住小女巫的手,認可地點點頭。

這個小骷髏比格林小鎮的骷髏可愛。

祭九被嚇的後背發涼,解開腰上係著的外套,穿上。

“你要再播放一遍看彈幕嗎?”

“嗯。”

祭九點開彈幕,有滋有味地看著。

有彈幕護體,他這一次能撇開劇情專心地欣賞桃桃的唱跳了。

桃桃的舞蹈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小骷髏嚇唬戲弄公爵,舞蹈中安排了很多對柔韌度和力量要求極高的高難度動作,後下腰團成球、倒立行走、頭著地旋轉、後空翻等等都是基礎。

桃桃練舞時的重點練習內容就是這些力量動作,好在孔極智極其可靠,製定了循序漸進的訓練計劃,沒有讓人練廢。

第二個階段是小骷髏和公爵成為了好朋友。小骷髏學習人類的舞蹈動作,滑稽又可愛,一會踮起腳尖優雅地跳芭蕾,一會簡簡單單地扭扭屁股扭扭腰,笨拙的像一個幼兒園小朋友跳舞。

這一段是桃桃自由發揮的地方,每一次表演都會有不同的地方,全看桃桃當時的喜好。這就是導演拍攝桃桃MV時最苦惱的地方,但沒人要求她固定舞蹈姿勢。所有人都心裡清楚,這是月月對桃桃無聲的溫柔。月月想要護住桃桃對舞蹈的喜愛。

第三個階段是小骷髏笑嘻嘻地殺死公爵。小骷髏的眼神冷漠,殺死公爵就像拔一根小草一般稀鬆平常,讓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小骷髏不是人,它沒有善良和理智,前麵的可愛和懵懂都是它無聊下的遊戲。

她的舞蹈無序、狂亂,肢體動作大開大合,變幻極快。音樂進行到高潮,戛然而止。小骷髏慢慢地躺下來,笑嘻嘻地等待下一個小玩具。

這一段的舞蹈動作變化多,桃桃為了形成肌肉記憶,花了大量時間在這裡,去食堂吃飯時她的腳都在練習。

整個舞蹈,手指和腳趾都要跟著節奏跳舞。單讓每一個腳指頭像手指頭一樣能夠靈活擺動,除了桃桃,其他人都做不到。而且整個舞蹈都要保持住小骷髏的設定,從第一階段的高難度動作到最後的躺下,都要有滯澀感。

一如他和音樂老師唱不了月月給她們寫的歌,舞蹈老師也跳不了月月給桃桃編的這支骷髏嘻嘻舞。

他作為創作老師,雖然會編舞,但不精深,他都能看出這支舞蹈的難度,那些編舞天才更能看出來了,而普通的觀眾在舞蹈第一階段就被唬住了。

——已跪,跪姿標準。

——說來慚愧,我練雜技五年,比不上小骷髏。

——樓上的不要氣餒,我學舞七年,當一線明星舞伴八年,又開舞蹈培訓班五年,卡在三十一秒處,死活跳出來。

——我蟬聯三屆世界舞蹈冠軍,所有動作,我都順利串下來了,腳指頭難住我了,為什麼她的腳指頭可以這樣靈活?確定不是特異功能嗎?

——樓上的,我家一歲小寶的腳指頭也像小骷髏一樣靈活。

——我把雜技跳完了,把腳指頭也給攻克了,誰能告訴我,我的力量核心應該怎麼移動才能像小骷髏那樣慢慢地直溜溜地後躺?我仔細摳圖了,小骷髏沒有借助工具,就是通過力量核心的轉移做到的。

——不要嘗試!我現在在醫院,腦震蕩。

——不好意思,我是嚴肅的人,一般不笑,哈哈哈哈。

——你們都討論舞蹈,難道隻有我一個人魔性了似的循環播放她的歌嗎?

——你不是唯一,我也單曲循環。剛開始被小骷髏的笑聲嚇的半死,聽多了,竟然覺的笑聲有些可愛。

——身為鬼屋NPC,鬼屋已經播放了一個月,我聽了兩千多遍。作為一個過來人,建議你們繼續聽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境影響了我對歌的理解。我從這首歌裡聽到了小骷髏的孤獨和哭聲。

——我反複地看MV,每看一遍就有一點新的感悟,最近的感悟是:公爵真他媽的帥!

——可惜是個二次元。

——不不不,是二次元才好,永遠不翻車。

——沒有以後了,公爵被小骷髏gameover了,不會再有這個人物了。

——樓上的是魔鬼嗎?

——被樓上的樓上氣到,去查了IP,星夢的程序員。就、就突然地理解了,不氣了。

——創作了公爵的程序員呀,難怪怨氣這麼大,公爵服飾的建模難度堪比頭發絲,哈哈哈哈哈。

《骷髏嘻嘻》的評論數量達到百萬,話題一波又一波,從舞蹈到音樂,從唱功到服飾,從特效到運鏡,他們有說不完的話。

巫月看小骷髏的腳,隻有骨頭,沒有桃桃肉嘟嘟的腳好看。

她的腳不好看,被火燒了,皺巴巴醜兮兮的,不過她的腳和小骷髏的腳一樣,不怕疼。

她喜歡以前的,也喜歡現在的。

祭九悄悄地嘗試腳趾舞,最終確定他是個普通人,沒有此項天賦。

睨睨不緊不慢地吃著小魚乾陪小女巫看MV,看到《骷髏嘻嘻》第二遍時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巫月抱住睨睨,看向祭九。

一年多的相處,當月月不說話時,祭九也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你關電腦吧,我也不看了。”

祭九帶上墨鏡,脫掉外套重新係到腰上,站起身道:“我去參加一個慢生活綜藝節目,你想參加嗎?”

巫月微微搖頭。

“你有想參加的節目時告訴劉菱,我們帶著你參加,我這邊沒行程的話,還有付廷玄。”

來創作室喊月月吃飯的傅俏俏眼巴巴地看著祭九老師:“可以帶我嗎?我有想參加的。”

“不可以。”

傅俏俏歎氣。

不可以就不可以吧。

她知道菱姐想讓她們用作品說話,她們的作品多了就能受到重視,才不會累了一天成了節目其他嘉賓的影子。菱姐很坦誠地告訴過她們,她不希望她們現在參加節目。

孟都說,她們在節目裡可以笨頭笨腦,可以膽小怕事,可以成為其他嘉賓的諂媚小弟,即使囂張放狠話後不斷被打臉也沒關係。這些都是綜藝效果,即使評論裡有人罵也不怕,隻要不升級到人品就可以了。更多的觀眾看綜藝節目就是圖開心,隻是不喜歡評論而已。

她們可以用任何她們感到快樂的方式上節目,但她們不可以無趣到被剪輯的隻剩下一張臉,太沒麵子了。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參加節目後能不能成為有趣的人,還是乖乖聽話不惦記了。

祭九看俏俏隻是問一問,被拒絕了也沒其他不好的情緒,問道:“你想參加什麼節目?我提前幫你留意一下。”

“梨園春!”

傅俏俏眼睛亮晶晶,全是期待。

祭九不確定道:“除了戲曲擂台賽《梨園春》,還有其他一樣名字的綜藝節目?”

“就是河南衛視的戲曲《梨園春》,中國電視界戲曲欄目第一大品牌!”

祭九無奈,他沒見過哪個大紅大紫的唱跳明星參加這個節目,俏俏要是參加了,也許能成為娛樂圈第一人——第一個參加跨圈綜藝節目的。

俏俏要是會唱,那是宣傳中國傳統文化,正麵形象。如果唱的亂七八糟,那就是嘩眾取寵,引人反感。

“俏俏,你會唱戲嗎?”

“會呀。我小時候想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的時候就跟著老師學豫劇。我唱得可好了。”

“你參加這個節目是為了你家長輩?”

“對,我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喜歡看《梨園春》,有了休息時間就看一眼,我要是上了《梨園春》,他們就能看見我了。”

“一般情況下,家裡長輩可以為了跟小輩打電話放棄看節目。”

“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很愛我,我也愛他們,不想讓他們錯過他們喜歡的節目。他們的休息時間本來就不多,我要是參加了《梨園春》,他們不僅能看到他們喜歡的節目還能看到我。喜歡的人上了喜歡的節目,雙重驚喜,多棒!”

祭九再一次感受到了女孩子們細膩的情感表達方式。

也許他和女孩子們待的時間太久了,人變得感性,不知不覺的的眼睛濕潤了。

傅俏俏看到祭九老師臉上的淚,愣了愣,求救地看向月月。

月月靜靜地看著她。

俏俏看著月月的眼睛,慌亂的心慢慢地安靜下來。她轉頭看向祭九老師,遞過去一張紙巾,小心翼翼:“老師想起了家人嗎?”

“被你的話感動了。”祭九接過紙巾擦擦淚。他不是內心悲痛而流的淚,擦了淚也就不流了。他拍拍俏俏的肩膀,“我現在就去問問朱姐和劉菱,看能不能報名參加海選。”

傅俏俏殷勤地開門,祭九雄赳赳地大步走向劉菱辦公室。

傅俏俏關上門,樂顛顛地坐到月月對麵,小聲地報今天中午的餐單:“肉沫水蒸蛋、冬瓜丸子湯、三色炒蝦仁、小炒黃牛肉,瓦灰雞。”

睨睨猛地睜開眼睛,撓一撓小女巫的手心。

目的達到,傅俏俏歡快地站起來,帶著月月去吃飯。她誘醒睨睨就是因為睨睨管著月月時月月會吃的比平時多。

“月月,你看了瓦京和桃桃的視頻,也要看我的哦,不然我會吃醋的。”

“嗯。”

月月來到食堂,嘈雜的食堂立刻安靜了下來,如狼般搶飯的男生們瞬間安靜乖巧的像一群溫順的小兔子。

所有人看向月月懷裡的睨睨,確定睨睨睜著眼睛沒有睡,食堂又熱鬨起來了。

睨睨剛來星夢時,他們沒有認識到睨睨的厲害。有一回,月月抱著睡覺的睨睨來食堂吃飯,睨睨被他們吵醒,生氣地大鬨食堂,不鏽鋼餐盤被它的小爪子撕裂了十個,所有的餐桌永久地留下了它的爪印,牆麵瓷板磚也是一條條的爪印。幸虧月月在,它沒有把他們當餐盤撕。

月月端著餐飯,睨睨帶路,坐到了白島島的對麵。

睨睨吃著飯仍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島島,專注的眼神讓聽了睨睨傳說的白島島有點害怕,戰戰兢兢地問道:“您有什麼吩咐嗎?”

睨睨拍拍小女巫的手背。

巫月緩緩抬頭,看著白島島,蹙眉。

白島島更害怕了,她還聽說小月亮是個小神醫,“我怎麼了?得了不治之症嗎?”

巫月定定地看著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白島島沒心思吃飯了,整個人都不好了,腦海裡率先回憶家族病史,她爸爸那邊都是長壽,她媽媽這邊就不是了,她姥姥五十八歲就因心臟病走了,她爺爺是七十二歲腦血栓突然走的,她舅姥是六十七歲糖尿病走的。

五十八、七十二、六十七……

如果她能健健康康地活到五十多歲也是幸運人,就怕拖著病到這個歲數。在她看來,無病無災地活到壽終正寢就是人間錦鯉了。

白島島手都開始抖了,深呼吸,“月月,你說,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巫月剛要張口說黑色魂氣,想到了孟都和俏俏叮囑她的話。她想了好一會,從中醫裡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彙,“邪氣入體。”

白島島不太懂邪氣的準確意思,她從電視劇裡聽到邪氣這兩個詞時都自動改成感冒。

“我感冒了?最近天氣溫度很穩定,應該不是凍感冒或者熱感冒。哦,想起來,我租住的單元樓裡很多人都感冒了,我應該是病毒性感冒。你離我遠點,彆傳染給你。難怪我昨晚感到冷,應該是低燒了。”

睨睨的耳朵動了動,小尾巴輕輕地拍一拍月月的手背。

巫月慢慢地摸著睨睨的背,看著白島島身上似有若無的黑氣,緩緩問道:“單元樓在哪裡?”

白島島腦海又冒出了各種社會悲慘新聞:“單元樓有什麼不妥嗎?難道我不是病毒性感冒,是甲醛超標一類的嗎?”

孟都坐到白島島身邊,道:“你是被傳染的病毒性感冒,你租住的單元樓裡應該有不少人感冒,值得月月專門坐車過去義診。”

白島島徹底放鬆了,說了單元樓的地址後她又胃口大開地吃了兩份飯。

孟都提前吃完了飯,她沒有離開,等月月慢慢吃完了飯,開口道:“我送你去那裡。”

“嗯。”

月月抱著睨睨跟在孟都的身後。

孟都借用付老師的車。

付廷玄以前常年奔波居無定所,車反而成了他的家,現在他把家搬到了星夢,這輛車就閒下來了。付廷玄對生活質量的要求極低,他的經紀人和助理對生活質量要求高,把這輛車改裝的非常舒服。

月月身體不好會暈車是星夢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付廷玄經紀人和助理直接把車停在女孩宿舍門口,讓她們帶月月出去的時候開這輛車。

孟都隻給付老師打個電話就可以了,鑰匙在車裡,不用特意找他拿。

孟都啟動車,慢慢行駛到大門口,劉菱安排給女孩們的司機跑了過來,敲敲窗戶:“我一個沒注意,你們就差點溜出去。”

孟都擺擺手,說道:“我和月月去義診,時間不定。晚上可能就直接歇在車裡,帶上你不方便。”

“晚上也不回來?你們跟菱姐和方修說了嗎?”

“都說了。”

“那你們一定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睨睨在。”

“那就沒事了。”

一個睨睨就能讓所有人放心。

車防震性能好,孟都開的又慢,到達鹿鳴小區時,月月沒有暈車。

“需要我跟著嗎?”

月月輕輕地搖搖頭。

“我在這裡等著,遇見解決不了的事情給我打電話。”

“嗯。”

睨睨看孟都一眼,悠悠地搖晃了一下尾巴。

巫月坐到一號單元樓前的小花園裡,抱著睨睨靜靜地看著進進出出的人,從中午看到了夕陽西照。

孟都坐在車裡,遠遠地看著月月一坐就是六個小時。到了晚飯點,一個個的電話打過來問月月吃飯了沒。

大廚:“又不遠,開車也就一個小時,你把人趕緊送回來,或者告訴我地址,我把飯送過去。”

生活助理:“月月的身體剛有好轉的苗頭,不能再餓壞了,你去周圍看看有什麼吃的沒,重油重鹽的不能買,不乾淨的不能買,成分不明的也不能買。月月還在喝藥,忌口的東西多。你要是拿不準主意就去一個餐館裡點一份隻放少量鹽的雞蛋炒米飯,睨睨和月月都能吃。”

俏俏:“月月每次外出都很戒備,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會吃飯。你想辦法讓她回車裡,這樣她才有可能吃一點飯。”

孟都掛斷他們的電話,沒有打擾月月,隻耐心地等著。

當小廣場前的大鐘指向七點時,月月抱著睨睨緩緩站了起來,走到空無一人的地方,看著八個“幼童”從“幼兒園校車”下來,手牽著手進入一號單元樓。

月月看著校車司機,捏住了睨睨的小尾巴。

睨睨扭頭,疑惑地看著小女巫。

“交易。”

睨睨搖頭,不屑地看一眼校車。

他們都快要消失了,吸收不了多少黑氣,它看不上。

和他們做交易是賠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