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傅長宛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手心裡都已經汗濕了。她咬了咬唇,心中又責怨了長宜一番,但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拿針狠狠紮進絹布中。

長宜覺得她有些奇怪,但也什麼都沒有說。

傅長容是個坐不住的性子,繡了一片牡丹花瓣就有些坐不住了,正好繡娘說讓她們休息一會,小丫頭端了四五樣點心擺在桌子上,傅長容吃了幾塊,拉著長宜去了院子裡,小聲的和她說:“我聽我母親說,祖母要給三叔父相親了,好像有一個合適的,祖母這兩日要張羅著讓三叔父相看呢。”

長宜微愣,傅老夫人旁敲側擊的跟她說過讓她勸父親再娶,但相親的事她卻是不知道的,傅長容見長宜沒有說話,以為她傷心,握了握她的手勸道:“你也彆難過,這是件大事,不會一天兩天就定下來的。”

這幾日長宜也勸了自己不少,雖然她早就知道祖母有意替父親說親,但真聽說了還是覺得心痛,不過這些事情就算她再反對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說定的,哪裡有女子管到父母頭上的。

傅長容也覺得長宜有些可憐,不過在她的記憶中,三嬸娘是個很好的人,雖然見麵的次數很少,但三嬸娘每次見到她都會拿出來好吃的待她,還會讓小廚房的人給她沏牛乳茶。

她剛一聽說三嬸娘病逝的時候還難過的掉了幾滴淚,就連母親也感歎,這樣好的一個人,年紀輕輕的就去了。

長宜和傅長容回了東次間,傅老夫人已經和劉嬤嬤說完了話從內室出來了,傅老夫人很是高興的樣子,過了一會,傅長宋和傅長憲來壽寧堂和傅老夫人告辭,他們明天一早就要回府學了。

離秋闈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了,傅長宋和傅長憲卻還沒有考過院試,是不能參加秋闈的,不過他們年紀還輕。

傅老夫人叮囑他們:“去了府學,讀書雖是要緊,也要注意休息,不能太勞累了。”傅家就這兩個嫡孫,傅老夫人也是十分看重的。

傅長宋和傅長憲兩人都應了。

傅老夫人又問道:“這次徐家哥兒還跟著你們去府學嗎?”前些日子傅老夫人聽徐二太太說,徐珵這次想要下場,他身上已經有功名了,是能參加秋闈的。

提到這個,傅長宋的臉色就有些黯然,他們三人一同入府學讀書,去歲徐珵就過了院試,還拔得了頭籌,說來他年紀還比徐珵長了一歲。

傅長宋搖頭:“昨晚徐珵就和徐四爺回了京城,聽說是拜訪翰林院的一位梅翰林去了。”

傅老夫人昨日忙於應酬,還不知道這個,不過秋闈在即,這也是正常的,何況徐四爺就是從翰林院出來的,如今雖升了少詹事,身上還任著文淵閣大學士的名頭,這可謂是近水樓台,倒也不稀奇。

長宜也才知道徐衍已經回了京城,怪不得昨兒小丫頭說食盒是下午送過來的。

傅老夫人點了點頭,和兩位嫡孫說:“你們兩個能和徐珵交好,自然是好的,那徐四爺昨日還來了咱們府上,等再過些日子,讓你們父親帶著去拜訪徐四爺一趟,看看能不能得了他的指點。”

若是能得了徐四爺的指點,那必然是好的,就是不知徐四爺可耐煩這些。但兩家做了多年的鄰居,想來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等傅長宋和傅長憲出了壽寧堂,傅老夫人抬眼看向坐在屏風前麵的長宜,論起樣貌來,還是屬三房的這兩個孫女生的更好看些。她見長宜穿了一件素白的褙子,越發襯的麵容細嫩猶如剛剝了殼的雞蛋。

怪不得古人雲,‘女要俏,三分孝’,果然是有幾分道理的。

她朝長宜招了招手,笑道:“我來瞧瞧抹額繡多少了?”

長宜隻做了一半,緣邊用金絲繡了一圈,她針線活做的細,根本看不出來針腳,傅老夫人拿在手中仔細看了一番,就連坐在一旁的繡娘都忍不住誇道:“三姑娘的繡活真是靈巧。”

傅老夫人也覺得好,拉著長宜的手讓她坐在她身邊,說道:“祖母的抹額倒不急著,你先做完徐太夫人的,趕明兒我帶你去徐府轉轉。”

傅老夫人越想越覺得和徐家搞好關係是一大要事,她看著徐太夫人倒是很喜歡長宜,就想著帶她過去討幾句巧,等以後出嫁了,能多認得幾位世家望族的夫人們也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