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程淮鬼使神差的走過去拾起那……(1 / 2)

薛細蕊在西偏院安排了晚飯,吃飯的時候,傅仲儒關切的問了她幾句肚子裡的孩子可安好之類的話,畢竟傅家這次有望添丁,傅仲儒還是很在意的。

薛細蕊替傅仲儒布菜,笑著道:“大夫都說孩子好好的,老爺不要太擔心了。”

傅仲儒見薛細蕊肚子滾圓,臉盤也愈發圓潤,看起來的確是很好的樣子,這才放下了心,讓薛細蕊坐下同他一起用飯,兩人說了幾句閒話,傅仲儒想起昨日晚上長女囑咐他的,並沒有提起傅老夫人替他相看人家的事情。

傅長宛卻在西廂房裡坐立不安,自打回到府上,她連和薛姨娘說上一句話的空閒都沒有,廚房裡送來晚飯,她也就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吩咐門口的小丫鬟:“父親回了書房,立刻傳我。”

傅長宛心急如焚的等了半個時辰,才聽到正房裡有動靜。自打薛姨娘有孕後,傅仲儒從未在西偏院留過宿,都是回書房睡的。薛細蕊把傅仲儒送到月洞門前方回了正屋,這才招了傅長宛過來說話。

母女二人屏退了丫頭婆子,進了內室說話,不等薛姨娘問,傅長宛就著急說:“姨娘,你可想想辦法吧,傅老夫人要給父親續弦。”她把傅老夫人相看胡家姑娘的事情和薛姨娘說了一遍。

薛細蕊聽後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她隻以為她生下長子,就有機會扶正,卻忘了大興還有個老虔婆,她怎麼就把她給忘了,那老虔婆可不是孤傲清高的沈慈,就那麼容易讓她拿捏的,老虔婆手段多得厲害。

當初若不是她生下二姑娘,老虔婆早叫人把她送到莊子上去了。

如今沈慈不過過世了兩年,那老虔婆竟想著給傅仲儒續弦了。她是傅家三個房頭的主事人,若是她發話,誰又能攔得住。

薛細蕊隻覺得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澆了一桶冷水,這才清醒過來。她自打懷了孕,這些事情都不多思了,倘若傅仲儒真續了弦,她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那繼室再是個厲害的,把她的孩子抱了去,她可就連個依靠都沒有了。

薛細蕊臉色蒼白,想到剛才在飯桌上傅仲儒連提都沒有提一句,說到底她不過是個妾室,還是靠爬床才進了傅家的大門,本來傅仲儒就沒對她有什麼感情,不過是這麼多年看在她柔弱無依的份上才對她好些。

可也僅是衣食無憂,在大事上傅仲儒從未找她商量過。

她一時也沒了主意,許久道:“那老虔婆想給你父親續弦,你父親也未必答應。”她握住傅長宛的手說:“不怕,你忘了姨娘肚子裡懷的可是個男孩兒,哪還有什麼好人家會把女兒嫁過來,不過是那老虔婆一頓瞎折騰罷了。”

薛細蕊越說越覺得是這樣,漸漸有了底氣。

傅長宛卻很是失落,她還以為薛姨娘能有什麼手段不讓傅仲儒娶繼室,說到底他們沒有外家撐腰,誰會看重她們。

父親娶了繼室進門,那她可就要頂著一輩子的庶女名頭了,難道她要被傅長宜踩到腳下一輩子?

薛細蕊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她笑著道:“你舅舅前兒給我寫了信來,說他已經成了趙王的幕僚,如今甚得趙王歡心,過幾日要跟著趙王進京了。”

這是連日來她最高興的事了,她已經許久沒見過薛坤了,當初她還以為是鬨著玩的,根本都沒放在心上。

傅長宛卻愣了愣,愕然道:“姨娘,你是說舅舅如今是趙王的幕僚?”

薛細蕊點了點頭說:“你舅舅好歹謀了個差事,雖說是個幕僚,但總歸是王府的人,對咱們母女也有好處。”

傅長宛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從正房回來,傅長宛徑自坐在床上發呆,玉香見自家姑娘失魂落魄的,放下聯帳道:“姑娘也該給自己打算打算了。”

“打算?”傅長宛瞪了她一眼,冷聲道:“怎麼打算?”

薛姨娘自從有了身孕,已經不太管她的事了,這次去大興,傅老夫人也從未提起過她的婚事,她如今都已經及笄半年了,卻連個管她事的人都沒有。

傅長宜的親事是沈氏一早就替她看好的,她現在甚至都有些想念沈氏了,至少沈氏在的時候,也並不是不關心她的,說不定也會替她找個好人家。

玉香想到程淮的模樣,向往道:“若是老爺能給姑娘找個像程家那樣的人家就好了。”

傅長宛就看了玉香一眼,見她臉頰紅紅的,想起來玉香比她還要大一歲,自然是想著她能嫁個好人家,以後跟過去說不定能做個姨娘什麼的。

她臉色慢慢陰沉下來,和玉香道:“你先出去吧,讓晚香進來值夜。”

玉香和晚香是貼身伺候傅長宛的,玉香不知哪裡得罪了傅長宛,見她臉色冰冷,心下生懼,悄悄退了出去。

燭火微微跳動,傅長宛的目光落在朱漆雕木屏風上,程淮清秀俊朗的麵容慢慢浮現在她眼前。她是做庶女的,有些事得要自個去爭取才行。

回到大興,長宜就清泛起來,除了每日晨昏去書房給傅仲儒請安,剩下的時間都待在自己的房中練習大字,她按照徐衍教他的,每日都寫上一百個大字,筆力果然更勝從前,隻是還是不能與徐衍的字相比,但也算有進步了,她這樣勸慰自己。

薛姨娘在傅仲儒身邊旁敲側擊,又收買了一行跟著去大興的仆婦,才打聽出來傅老夫人給傅仲儒相看的人家是戶科給事中的侄女,但後續又沒了音訊,薛姨娘提心吊膽了一陣子,看胡傅兩家一直沒有什麼動靜,才慢慢安下心來。

既然沒動靜,那想來就是最後沒談妥,不然兩家早有來往了,但薛姨娘還是不敢太大意了,花了錢打點讓人盯著胡家的一舉一動,她這些年攢的銀兩已經花去了大半。

長宜從王升家的口中得知這些事,放下筆道:“也不能把人太往死路上逼了,隻要她不整那些幺蛾子的事,還是透露些風聲,讓她安心待產吧。”

王升家的道:“姑娘還是太心軟了,像她這樣的人,給她一點好過都是便宜她了。”

王升家的是沈氏的陪房,當初沈氏收留薛姨娘,聽說馮氏要把薛姨娘嫁給當地的商戶做小妾,可憐薛姨娘的遭遇,還讓她替薛姨娘相看清白的人家,誰料薛姨娘根本誌不在此,滿腹心機爬上了傅仲儒的床。

她還記得那日,薛姨娘跪在門外,哭得梨花帶雨的,說她懷了傅仲儒的孩子,讓沈氏把她留在身邊,就當是養個小貓小狗,沈氏當時正值臨產期,聞說此事氣的提前發動,幸得肚子裡的孩子已經足月,但還是傷著了母體。

王升家的自然是對薛姨娘恨的咬牙切齒的。

長宜把寫好的大字晾乾,放在一旁的紅木匣子裡,淡淡的道:“其實她安心做她的姨娘,也本來沒這麼多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她還是有想做正室的心,不過有我在一日,她這輩子都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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