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外麵的白玉蘭層層簇簇開了一……(2 / 2)

趙媽媽繼續說:“徐家的人情往來多,花銷大,官中分下來的銀兩隻怕也不夠,想來三姑娘還得從她私房裡往外拿錢,不然回娘家這麼風光的事,她怎麼會不想儘了法子拿好東西呢。

周氏雖覺得趙媽媽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可她瞧著傅長宜在徐家過得也挺好的,會是硬撐著嗎?不過這樣一想,她倒是好受了些。

傅老夫人寫了信給傅仲儒,沒過幾日保定那邊就寄了信過來,長宜也收到了芳荷寫給她的信。信上說父親聽說薛姨娘病逝的事,把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天,出來後卻也沒說什麼,和往日一樣吃飯辦公,還叮囑她要好生帶著守哥兒。

長宜鬆了口氣,心想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

青竺把暖閣的隔扇打開,外麵的白玉蘭層層簇簇開了一樹的花,青光耀眼。

這陣子徐管事帶著木匠把猗園前麵的院落修繕了一番,隨安堂住的都是女眷,外麵的人要見徐衍,自然是不方便進入內院的,徐衍就把書房搬到了他從前住的熙春堂。

耳房騰挪了出來,東側的明間還是留作書房用,西側則用隔扇隔開,搭了個花房。長宜把傅家閒月堂的蘭草都搬了過來,在花房忙了一天,把滿盆的蘭草都分了株。

春蘭長勢喜人,已經開花了,長宜讓丫頭搬了兩盆送到熙春堂,她去了徐太夫人那裡請安,留下用了晚飯。

回到隨安堂徐衍還沒有從內閣回來,長宜擁著被子做了會針線就回內室睡下了。

徐衍從外麵回來,就看到長宜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她睡覺很老實,喜歡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頭細軟的青絲淩亂的壓在枕頭上麵,手邊還放了一本《左傳》。

徐衍把書收到了櫃子上,替長宜攏了攏頭發,捧著她的臉望了許久,目光幽深,過了一會徐衍才俯下身親了親她的眉心,拿了衣物去淨房沐浴。

乍暖還寒的季節,屋子裡又沒有燒火盆了,長宜睡覺的時候覺得有些冷,不自覺的就往熱的地方靠,她身上還有淡淡的蘭花的香氣,徐衍苦笑了一下,把她抱在懷中,長宜才不動了,慢慢的深睡過去。

長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睡在徐衍的懷中,手腳纏在他身上,兩人貼的很近。她剛睡醒的時候腦子有些混沌,愣了愣才抬起頭,看到徐衍正低頭望著她,嘴角含著笑意,他原來已經醒了。

也不知醒了多久,長宜這會子才想起來,問道:“四爺,你怎麼還沒去內閣?”外麵天都快亮了,以往徐衍這個時候都出發去京城了。

徐衍抱著她一夜都沒有睡好,嗓音有些暗啞:“皇上去了西苑,內閣不用值班,晚會再過去也沒事。”

長宜‘哦’了一聲,她每次醒來的時候天都亮了,徐衍早就去了內閣,她已經好些時候沒服侍過他了,說道:“一會妾身服侍你穿衣服吧。”

長宜想起身,她如今身子有五個月了,雖然不顯得臃腫,但還是有些行動不便了,徐衍抱住了她,下巴抵著她的頸窩說:“不著急,再睡一會。”

長宜被徐衍抱著不能再動,就和他說起話來,問道:“四爺,朝堂上還好嗎?”長宜摸到他胳膊上的疤痕,上次馬車翻入溝渠的驚險還讓她心有餘悸。

徐衍知道她的擔憂,把她細軟的頭發撩到耳後,在她耳邊說:“我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朝局也並不像外麵傳的這樣凶險,再怎麼樣,我都是皇上跟前的人,他們不敢輕易動內閣的人。”

內閣的大學士都是皇上親自挑選進來議事的,隻對皇上一人聽命,長宜是知道徐衍在朝中的舉足輕重,可她怕趙王那些人不管不顧,真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

如今徐衍已經是她最重要的人了,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她不可能不害怕。

長宜把頭埋在徐衍懷中,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鬆柏香,很好聞,也讓她很安心。

徐衍喜歡她這樣依賴他,笑了笑,問道:“我瞧你這兩日心情都不好,是有什麼事嗎?”

過了一會,長宜才從被子裡探出一個小腦袋,說:“父親知道薛姨娘病死的事了,這次真是奇怪,父親竟然什麼都沒有說,我還以為他會讓我把宛姐兒從白雲觀接出來呢。”

她覺得很是奇怪,父親做事一向優柔寡斷,對傅長宛他肯定也是覺得愧疚的,何況薛姨娘如今都死了,父親一定會心軟。

這兩日她還在想,如果父親求她放傅長宛一馬,她要不要鬆口,雖然她恨薛姨娘,覺得她死不足惜,但不知道為何,她對傅長宛卻沒有那麼深的恨意。

徐衍低聲問他:“那如果嶽父讓你放人,你會放嗎?”

長宜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會放過她吧,畢竟沒有她和程淮的那件事,我還不可能嫁給你呢。”

這實在是陰差陽錯,可她也要感謝那件事,才能讓她成為徐四太太。

徐衍笑了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俯下身輕咬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在長宜的頸間拂來拂去,長宜渾身都悸顫起來,伸手想推開他,徐衍卻抓住她的手細細的吻了起來。

長宜能感受到他的炙燙,自打上一回,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過房事了。她躺在他的身邊,又怎會不知道這些日子他忍得很辛苦……

長宜主動的攀上他的脖頸,一切就都朝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