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傳說(1 / 2)

說到黔中道,就不能不提雲州府。

一提雲州府,就繞不開那個最引人注目的新貴勢力——五蘊山莊。

比五蘊山莊更神奇的,卻是那山莊莊主,容貌氣質如謫仙,卻自小被當作災星的俊美男子,寂無憂。

奇也怪哉,年僅二十九歲的寂無憂,卻在今日匆匆定下了繼承者……

這是一間不大的書房,擺設清雅彆致,牆上掛著不少名家字畫,兩排書架也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

書案一側,蕭虹推開茶盞,又‘啪’的一聲打開折扇,邊搖邊抱怨:“既請我來,怎麼隻有茶,沒有酒?”

“花間醉如何?”

寂無憂沒有吩咐下人,飄然起身便要離去。

“算了算了,你這人無趣,與你喝酒更無趣。”

說著,蕭虹從懷裡掏出一張信箋,意味深長地說:“你知道的,夜樓之下沒有秘密。”

寂無憂臉上仍舊淡然,哪怕他接過信箋,看到裡麵那石破天驚的內容後。

“鼇山有仙骨,古道葬奇書。山鬼護玄鑒,神遊見長生。”

儘管已經提前知曉,蕭虹仍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此信箋出自他們夜樓。

“仙骨?這世上果真有仙?那個鼇山又位於何處……”

“牟州邊陲,哀牢山。”

蕭虹本來隻是自言自語,沒想到寂無憂竟然知道答案。不僅知道,還用如此平淡的口吻告訴了他。

這極可能涉及仙緣啊!

“你,你……”

蕭虹臉色大變,可等看到那雙幽深的眼睛時,又忍不住心生寒意。

明明已經認識將近五年,期間交流過無數次,可每次見到他,仍會莫名不安。

“寂無憂,你把仙骨之地告訴我,就不怕夜樓也橫插一腳?”

還是說,你原本就打得這個主意?

寂無憂沒有回答,反而從書案下取出一張厚重的青麻紙。

蕭虹臉色再變。

這種青麻紙可不一般,隻比皇庭禦用的黃詔紙低一等,哪怕曆經百年,也堅韌如新。而它的作用也隻有一個:傳承。

可除了皇族和那些千年大世家外,一般勢力的傳承都由宗主或掌門親自指定,很少動用詔書,除非迫不得已。

也就是說,這份詔令是遺詔。

“雖說是仙骨之地,也不至於十死無生吧?萬一你活著回來,豈不是把山莊拱手送人?”

詔令可不是說寫便寫,說撤便撤的。它具備律法效應,一旦定下,縱是十大門派也無法反悔。

“我的壽命本就隻剩下半年。”

寂無憂口吻依舊平淡,仿佛將死之人不是他自己。他手下動作不停,竟當著蕭虹的麵,在空白之處寫下一個名字。

“好字啊……呃,宋天鵬?!”

等看清那個名字,蕭虹眉頭直跳,厭惡之情幾乎顯露在臉上。

“怎麼是那個草包?我以為會是宋明宵。”

哪怕宋天馳也好啊,他實在不想與那個廢物打交道。

而且,寂無憂落到今日境地,也與宋天鵬脫不了乾係,如此以德報怨,未免太大度了吧?

“該不會因為你舅舅吧?”

下意識脫口說出這句話後,蕭虹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寂無憂僅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垂頭繼續書寫。

沒有生氣?

蕭虹鬆了口氣,可瞧著眼前這位俊美無雙、淡雅如菊,僅看一眼便不由得令人心生好感的家夥,他又忍不住心生感慨:

這人長得真好,可慘也是真的慘。

夜樓副樓主曾經說過:“這人身上有災氣,沒事躲遠點兒。”

細細想來,寂無憂一生充滿悲劇,哪怕連出生都如此。

寂無憂的父親,在他出生三年前,便遭遇不測意外身亡了。寂母成了寡婦,兩年後卻懷了他。

生產當晚,她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本該跟著溺死的寂無憂,因為一出生就睜著眼,不哭不鬨,漂亮又乖巧,那穩婆心生憐憫,便稍稍遲了一會兒。

寂家當然不甘心,勢必要找出與其母苟且之人。

奈何三年調查無果,麵對紛紛流言,寂家終於下定決心,花費巨大代價請動了夜樓。

夜樓給出的結果卻令人大吃一驚:寂無憂,竟然是寂家的種。

更匪夷所思的是,其母宋瑤並未與寂家任何人有染,寂無憂生父,的的確確是三年前去世的寂楓。

沒人會懷疑夜樓作假,哪怕真相如此離奇。

於是,宋家炸鍋了。

原本自認理虧默不作聲的宋家,開始向寂家施壓,務必要寂家給個交代。儘管寂家理虧,頻頻示弱,卻沒有做出實質性的補償。

雙方爭執了六年,直至……直至寂家莫名其妙滅門了,有且隻剩下一個滅族種:寂無憂。

就這樣,寂無憂回歸了宋家。

然而,在他抵達宋家第二天,宋家嫡長子宋琮便意外身亡。家主宋修遠,也就是寂無憂的外祖父,半個月後也因傷心過度跟著去了。

倉促之間,宋家的次子宋瑞匆匆繼任。

那時,寂無憂六歲。

五年後,寂無憂被查出身中奇毒,且毒素深入骨髓,即使解毒也活不過三十歲。

一番調查後,下毒的竟然是宋瑞的妻子。更惡毒是的,其妻竟利用了自己的親兒子宋天鵬,令其在與寂無憂親近遊玩時下毒。

宋瑞震怒之下竟親自拔劍,斬了自己的妻子!

儘管宋母該死,但為了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外甥,竟然殺了自己的妻子,這件事在宋家乃至整個雲州引起了軒然大波。

許是斬妻之過,不堪折磨的宋瑞也在三年後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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