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心底的震動無法言喻,她雖然聽說過這個世間神物奇多,傳說奇多,延長壽命的詭食她都聽說過,據說乃是萬獸王庭的一種犀角香,燃起,嗅著可延續壽命,每年都有大能詭士前往萬獸王庭召喚。
可這還是賀蘭第一次親眼見過與延長壽命相關的事務。
葉祿一瞥,就看見他蘭姑姑忍不住一直看的目光,他頓了頓,忍不住解釋道:“這些隻是蛇神們的虛影,沒有那種祭祀壽命的能力。”他這畢竟隻是一個白骨燈盞啊,隻是得了那些蛇神們分.身的匆匆一瞥。
賀蘭這才將心底的澎湃強行壓製住,也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即使祿娃子真的有那樣的好東西,他們賀村也守不住。
一連說了好幾次,賀蘭這才重新冷靜下來。
然後,緊接著葉祿的有一句話重新將她心提起來。
“不過再弱的虛影也是有點作用的。”葉祿遙遙的看向天那邊,嘴角的笑意不急不緩。
賀蘭順著葉祿的目光看過去,隻見,天邊深黃色的風災中蛇人神怪們越靠越近,近在咫尺,他們佝僂的上半身下一刻就要衝進營地,無視麵前的白骨燈盞周圍的蛇神虛影。
或許是它們根本不在意。
快點,再快點,隻要將這些母神標記過的祭品獻給母神,一定能夠平息母神的怒火,為首的蛇人神怪雙手伸出,滿臉猙獰,試圖抓住正中央的葉祿。
葉祿毫無畏懼。
“比如說一些詭怪!”
蛇人神怪們闖進白骨燈盞蛇神虛影們守護的範圍,下一秒,蛇神們緩緩睜開眼睛,一雙雙蛇瞳同樣露出來,隻是相比於蛇旱子們的蛇瞳的血腥,他們是一種野性殘忍,注視著這群蛇旱子們闖進祂們的地盤,猶如看向一群不知死活的螻蟻。
巨大的手帶著難以言喻的死氣,抓住為首蛇旱子的脖頸,如同一根十分普通的草莖,硬生生的扯成兩段,隨後就是胸膛,又是一隻手,掏出蛇人神怪的心臟,在蛇神虛影肩膀上纏繞的長蛇遊曳下來,張開大口,一口將那顆心臟吞入腹中。
整個過程中蛇旱子們就像是被硬生生定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
而蛇神們呢?祂們的攻擊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與其說是攻擊不如說是一種祭祀。
“畢竟操蛇之神們再怎麼詭異,祂們可是正神,受人族信仰,作為神靈,祂們的天定職責就是管轄生死,陰詭。”
“邪詭遇上正神,嗬嗬。”
“自投羅網,不知死活!”葉祿語氣也十分平靜,仿佛就早早就預料到眼前這一幕。
你猜他當初為什麼要用操蛇之神?還是詭異的白骨雕刻的燈盞,原因就是蛇神們就是鎮壓一切邪詭。
以邪鎮邪,諸邪避退!
不止如此,操蛇之神們吞噬了祭品的心臟,腦首,肺腑,丟下屍體,蛇旱子們的屍體一瞬間就仿佛時光被什麼加速推進,原本深黃色的頭發,彈性的皮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頭發變得稀疏,皮膚爬上皺紋,牙齒開始掉落,
它們的壽命被抽取了。
屍體隨著掉落的過程逐漸衰老,破碎,乃至粉碎。
蛇神虛影們做完這一切,十分平常的回歸了白骨燈盞,一切如常,風災自動自覺的現實。
“叮鈴鈴!”
精致的白骨燈盞在空中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正中央原本空蕩蕩的燈芯伴隨著蛇神們的回歸,燈油不斷增加,最終增加到差不多一半的位置。
葉祿伸手,白骨燈盞有靈性一般一躍而起,飛到他的手心,清脆的鈴聲瞬間停止。
葉祿隨手揮舞幾下,行雲流水。
隨後,他就像是早有準備看向了東方。
風,在平息。
熱意卻沒有退散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因為蛇旱子們的死亡而消散的風災不知什麼時候重新凝聚起來,深黃色的風災正中心有點點的血色。
灰塵四散,旱災彌漫。
一雙巨大無比的眼眸從風災中浮現出來,從祂出現的那一刻,空氣中的旱意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開始攀升。
枯黃的草原有更進一步沙化的跡象,外層的逃荒人露出來的皮膚乾裂出血,他們驚恐萬分看著頭頂的異象。
血怨級詭神——大旱母。
大旱母冰冷帶著殘忍殺意的目光注視著麵前的葉祿,祂感受到自己子嗣的死亡。
罪魁禍首正是麵前這群血食。
從感受到的那一刻,祂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