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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阿四幫腔。

姬宴平也到了最難相處的年紀, 說話也不怎麼好聽,但這種不好聽不對阿四發揮,阿四也就當是沒看見。就阿四的觀察,姬宴平也不隻是看姬難不愉快,她就像鬼差說的,平等地看不起所有的男人。

路過看到老翁都想上去踢一腳。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姬宴平隨侍的內官都會幫著圓場,但今天沒有。內官一臉無奈地示意姬難身後的宮人,宮人上前兩步,告知姬難:三公主初來月事,此時最好不要與姬宴平起衝突。

阿四耳朵尖,聽到這個挺新奇的,還以為宮中女子會比較避諱月事,沒想到都挺直白的。轉念一想,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都來月事,合該是沒顧忌。

大周並不限製未婚女男婚前見麵,甚至私會也會被長輩體諒。隻要不鬨大,傷及彼此顏麵,世人對“情不自禁”這事非常寬容。

姬難和回鶻王女阿史那德清就被分到同桌,兩人之間的關係也算是舉世皆知了,彆說同坐,就是同寢也無傷大雅。

阿史那德清也是女人,完全理解姬宴平近日的不快,特意說話哄姬難高興:“小郎麵似蓮花,尤其是額間一點紅砂,如同蓮花的紅蕊。”

姬難不由莞爾:“梳洗打扮耗費不少時辰,德清喜歡的話,我下次還做這樣的妝麵。”

“平日已經很美了。”阿史那德清笑言,“素日裡的小郎,天然去雕飾,可謂是蓮花似小郎,非小郎似蓮花了。”②

……又聽見人說私話的阿四,不由自主地對阿史那德清升起由衷的敬佩,真會說話啊,還用的是大周官話。

混過宴會,阿四跟著柳娘回到丹陽閣,她攤開手任由宮人幫她脫厚實的冬衣,扭頭問柳娘:“我聽見剛才三姊的內官說三姊月事初來,不該多飲酒,且不許她吃寒涼之物。柳嬤嬤,什麼是月事呢?”

柳娘拆去阿四發上的金絲紅繩,她不必猜都知道四娘要問什麼:“四娘不必擔心吃食,距離四娘來月事還要十年呢。至於月事,就像天要下雨濕潤大地,是為萬物生長做好準備。而月事就像人身上的雨,是為生育做好準備。這是千萬年來,人能亙古不朽的緣故,新一代的人傳承,老人會死去,幼兒會出生,但人總是一直都在的。這介於生與死之間的權力是最值得驕傲的事,等到四娘來月事那一天,聖上一定會讓廚下備上四十九道美食賜給四娘的。”

阿四被束縛一天的頭發彎彎曲曲,柳娘拿過木梳一點點理順,木齒輕柔劃過頭皮的感覺舒服得阿四雙眼眯起,飯後困意上湧,她迷迷糊糊地點頭:“是嗎?那果然是很好的。”

無論是作為女人、還是權力、亦或是美食,都是很好的。

宗廟在吉時大開,姬難終究在親人的冷眼旁觀之下,走向一個說不上好壞的選擇。姬難被晉王領著從側門往裡走,留守宗廟的巫女並非閉塞之人,她稱呼姬難為:“安圖公子。”

姬難非但冠上母親的姓,連自身的名也被掩蓋了。

悠長的通道以夜明珠光照,巫女手中提著一盞微微發亮的燈,越往裡走能看見的越少,唯有腳下的路被照亮兩分光芒。臨在石門前,晉王停住腳步,側首問:“阿難,你可想好了?”

“母親,我已沒有退路了。”姬難眼前一片黑茫茫,心中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事到如今再反悔,又有什麼用處?

晉王卻道:“那也好,人若是能渾渾噩噩過一輩子,也算是你的福氣。既然你婚期在及冠之前,我便為你提前取字,就叫懷女吧。”

這些天姬若水的教導或許真有些用處,姬難平靜地應下,跟著巫女跨進石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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