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Hatter演唱會當晚,距離入場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門口的廣場上已經聚集起相當的人群。
可容納12000人的室內場地加裝了舞台等等這些設備後,最終對外售出的門票為11000張。開票17分鐘售罄的成績,也刷新了Hatter曆年來巡演的售票速度。
之前還不知道這售罄速度,和前宣加入了滾石的名字有沒有關係,今天看到場外有不少的華人麵孔,基本上就能確定這兩者之間是有著必然聯係的。
DGM這次也是給足了滾石牌麵,以往的助陣嘉賓的海報基本就是幾個X展架搞定,而這次就光是場外的道旗上,Hatter和滾石的logo是一同出現的,隻是所占的位置大小有差異而已。
而且廣場噴泉處附近佇立著的金字塔形的海報上,滾石樂隊的logo也占據了其中的一個整版。
此時,華茲和張婧剛剛乘坐地鐵從Wembley Park站出來,兩人沒看地圖也沒用導航,跟著一群搖滾範十足的皮衣黨就走到了體育館前的廣場。
看見有不少正常打扮,但裹著紅白配色阿森納球隊圍巾的本地人正在滾石logo前拍照,張婧就感覺有些奇怪。
“華茲女士,現在滾石樂隊在歐洲已經那麼出名了麼?”
麵對張婧的疑問,華茲也很疑惑。雖然說音樂無國界,但語言的隔閡還是會造成很大障礙的。
尤其是作為一名職業的英華翻譯,她深知印歐語係和漢藏語係之間這道天塹,不僅在讀音和字形上相去甚遠,就連構詞方法也存在著巨大的不同。
所以,她覺得目前僅有一首無音源的《Fade To Bck》這英文歌的滾石,就算在歐洲有本地粉絲,那也至少是她這樣的資深搖滾迷。
懷著這個疑惑,華茲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時候她才發現,跟滾石logo合影的這些人中,居然有部分拍完照就走了!
“婧,我覺得你可以去找那邊的華人問問是怎麼回事?”華茲現在整個人的好奇心都被這些人給勾起來了。
張婧把自己那裹住半張臉的圍巾往下拉了拉,露出那標誌性的華夏麵容,就向一個帶著毛線帽,但卻冷得在原地跺腳的男性同胞走了過去。
“先生您好,請問您知道這些人為什麼要在這拍照麼?”
謝新彥來的時候穿得並不少,但想著一會要進內場high,就把長款的呢子風衣放在了保姆車上。不想過度遮掩,又不想被認出來的他就帶了一頂毛線帽,穿著厚毛衣就過來了。
想想還有幾分鐘就能入場了,他就也懶得再走回車上,便隻能站在原地跺腳取暖。
現在猛的聽見有人用華語和他打招呼,猛的一下他還有點應激反應,畢竟在香江的時候著實是被一些狂熱粉和狗仔給整怕了。
但反應過來人家並沒有直接認出自己之後,他才用帶著粵語口音的華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可他這一說話,儘管廣場上沒什麼太亮的光源,張婧還是通過他那標誌性的口音連猜帶蒙的問了一句:“謝天王?”
既然被認出來了,謝新彥也沒有想要繼續隱瞞的想法:“你好,你也是來聽Hatter演唱會的麼?”
“我是來聽滾石的,您也是?”比起滾石樂隊,謝新彥在張婧這心中的地位那是要稍勝一籌的。
畢竟謝新彥可是她上初中時候女生們公認的男神,歌好人也帥,可惜現在越來越不務正業了。但就算是現在,她偶爾還會把謝新彥的老歌翻出來聽一聽。
最經典的那幾首,她還是張口就能來上一段副歌的。
所以在異國他鄉麵對如此的謝新彥,她此時的心情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和謝天王一起追星?這是不是……”
心中正那麼想著的時候,謝新彥開口道:“我很喜歡滾石的歌,讓我找回了當初對搖滾樂的那種執念……”
聽到這話,張婧腦中浮現的是謝新彥在多年前為了抵製假唱,在某晚會上怒砸了他的天價電吉他那一幕。
“或許,我們看到的那個謝天王並非他最真實的樣子,他這痞帥的外表之下,包裹的應該是一顆滾燙的搖滾之心吧。”
之前謝新彥就忙著跺腳取暖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去和滾石logo拍照的人的情況,現在被張婧那麼一提醒,他觀察了一下之後覺得這情況太有意思了。
畢竟是在國外,他也不需要像在國內那樣注意那麼多,當即他便走上前去叫住一位剛剛拍完照的中年人,用流利的音英語,友好的詢問道:“你好,請問你們和和這個logo合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麼?”
看謝新彥這一副典型的華夏麵孔,中年人有些激動的說道:“你也是華夏人吧,難道你不認識滾石樂隊麼?那可是我心目中華夏最棒的搖滾樂隊!”
麵對這反問,謝新彥一個人瞬間就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在倫敦的街頭被一個老外給安利自己祖國的樂隊。而且這種自帶驕傲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邊浪還是有你們倫敦的血統不成?”
想到這,謝新彥坦白道:“我當然知道這是滾石樂隊的logo,我隻是不理解,你們看起來不像是來聽演唱會的,可為什麼要專門來這拍照呢?”
中年人聽到這,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精彩了。隻見他扯著自己的阿森納隊巾,指向酋長球場的方向說道:“滾石樂隊為什麼創作了一首全新的歌曲,那將會是我們在周末一起對抗熱刺的武器!我們還會在死忠看台組織滾石logo的Tifo圖樣,用來蔑視熱刺的隊員。
要是這個事情早一點發生的話,我一定會買票來支持一下滾石!滾石的主唱邊浪,他是我們北倫敦人永遠的朋友!”
聽完中年人的解釋,謝新彥心中頓時升起一種我是誰,我究竟是在華夏還是在倫敦的古怪念頭。
跟在他身後的張婧也是聽得瞠目結舌!
為阿森納球迷寫了一首歌這她還能理解,畢竟這是人邊浪的老本行。可是這用滾石的logo去現場做Tifo,這就有點讓人很難理解了。
而就在這時候,原本在廣場上滯留的人群開始向溫布利體育館的方向移動,兩人意識到這是開始要檢票入場了。
當即,謝新彥謝過這位幫他解惑的中年人,然後轉身向體育館大門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來和張婧說了一句:“裡麵見!到時候一起為滾石呐喊!”
“好的,裡麵見!”麵對如此的謝天王,張婧又一次呆住了。
“這可是我以前的偶像男神啊,今天居然在現實中見到了,而且她還和我說話了,最關鍵的是他居然和我一樣,也是聽滾石現場的!這……”
張婧隻覺得自己有點飄了,居然怎麼就忘記了要一張合照和簽名!
這要是發到初中的同學群裡,估計有很多多年不聯係的女同學都會偷偷給她私信打聽具體的情況吧。
最終,她自己是怎麼被華茲連拖帶拽的拉進體育館的,連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直到暖場樂隊的樂器聲響起,才將她從飄飄然的雲端給拉回到了現實之中來。
她不知道華茲用了什麼手段,和付出了多少歐元,才能在門票已經售罄之後拿到了距離舞台最近的A2區域的門票,要是她們倆能擠到最前麵的話,那麼距離舞台僅僅隻有一隻手的距離。
雖然是站著High的,但還是比起看台上那些座位票,這絕是最佳的位置。
不知道是場館內的暖氣作用,還是這11000人呼出的二氧化碳讓場館的溫度驟然提升,此刻她已經把圍巾給取下來塞進了書包中,在華茲的帶領下向最前麵隔離欄的位置擠了過去。
而比兩人早進來一會的謝新彥,此刻牢牢占據了觀眾席的C位。他也把頭上的毛線帽摘了下來,塞進自己那肥大工裝褲側麵的口袋裡,對著舞台上在演出的熱場樂隊吹起了口哨。
不是因為台上的樂隊演出有多燃,僅僅是因為他想起了多年前,作為第二個在溫布利體育館開演唱會的華人,他也是站在這個台上閃閃發亮的人啊!
而在正對舞台的看台最前排,很久都沒有到現場聽過搖滾的亞當斯,正在和阿森納的副主席聊著:“劉易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給我打電話要演唱會的門票。”
“我的老朋友,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親自出現在這。說實話,球迷公會的人把《The Angel》的視頻放到我麵前的時候,莪怎麼都沒想到這首歌居然是一個華夏人寫出來的!”
還不等亞當斯開口回答,另一邊的Crazy scale CEO開口插話道:“我也真的沒想到,你們居然能把滾石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給弄到歐洲來。”
聽到這,亞當斯身體前傾,把手肘枕在膝蓋上,用手指往自己右邊指了一下然後說道:“看到那邊幾個奢侈品公司的代表沒?他們開出了讓DGM沒法拒絕的價碼讚助了Hatter的這次巡演,條件就是要讓滾石過來做演出嘉賓。”
“什麼?滾石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麵對這疑問,亞當斯直起了身子,做出一個攤手的手勢道:“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我感覺是有些人希望滾石暫時不要在華夏繼續出風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