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

被他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孟歡放下了杯子,有點兒緊張的搓著手指。

完了,人設大概率是又崩了。

他頭上,藺泊舟像個監視者,淡淡地發話了:“你們慢聊,不用拘禮。”

他說不用拘禮不作數,禮是必須得拘的,盧適簡單地寒暄起來:“夫人,府中飲食還順口嗎?”

孟歡點頭,說:“府中飲食可多了,每天早上中午晚上幾十種,不重樣,我吃的很好,盧叔不用擔心我。”

“……”盧適從想到孟歡的話這麼多,重點還都在吃上,擦了擦汗再問:“住的還習慣嗎?”

“習慣,”孟歡猜他是父親的好友,恐怕很擔心自己的性命安危,便道,“王爺找了很多下人侍奉我,待我很不錯。”

盧適再頷首,表情隱忍著,有些繃不住。

孟歡的父親因彈劾藺泊舟被充軍發放鳳翔,可謂害了父親的仇人,孟歡卻一口一個王爺待他極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心中雖然不滿,但並未表現在臉上。他鞠了鞠躬,結束寒暄:“夫人保重好身體。”

“盧叔也是。”

見他們已經閒聊過,藺泊舟對孟歡的回答也算滿意,揭了揭茶蓋,盧適立刻看懂了他的逐客令:“王爺,那下官就告退了。”

“送客。”

身影緩緩從門口退了出去。

藺泊舟對議論的公事隻字不提,隻問:“歡歡餓了嗎?”

歡歡?王爺何時興起這麼叫他了?

聽起來好像在叫一隻小狗狗。

但是又很可愛。

孟歡有點兒不懂他的態度,臉很熱,覺得顯得自己像個飯桶一樣,說:“我隻是看午飯時間到了……”

“走吧,”藺泊舟站起了身,“那就去吃飯。”

“哦。”孟歡跟在他背後,撓了撓頭,有點兒不解但還是跟著他走了。

-

王府外,盧南星正焦急地等著父親盧適出來,見到身影連忙上前:“父親,阿歡怎麼樣了?”

他是孟歡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盧適官做得比孟學明高,孟歡還曾擔任他的侍讀。

盧適表情沉痛地說了這次見麵的經過。

盧南星臉色大變:“什麼?難道阿歡被這狗賊的金錢利益收買,已經開始攀附他了嗎?!豈有此理!”

盧適搖頭:“不可能,孟賢侄不是這樣的人。”

他倆靜靜地對視著,忽然,盧適仿佛明白了什麼,表情悲傷:“孟賢侄大概是害怕我們擔心,故意說這些話,意在安撫。他性格和他爹爹最像,一定不會屈從王爺的胯.下。再說,賢侄又聰明機警……他此舉,一定有什麼目的。”

盧南星被父親帶動,開始思考。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握住父親的手:“難道阿歡是想假意諂媚於攝政王,待取得了他的寵愛,再效仿行刺君主的美人,把他殺了嗎?”

盧適表情也起了變化,思來想去,似乎隻有這個推測最符合孟歡性情大變的原因。

兩人站在街道中,神色有些悲哀。

盧南星到底沒有父親沉得住氣,說:“阿歡要是真有這樣的念頭,那我們再怎麼勸恐怕都勸不住了。不如讓阿歡先在王府中為內應,向我們傳遞攝政王的舉動,父親你看如何?”

盧適閉了閉眼,眼前閃過孟學明發配鳳翔須發潦草的模樣,沒搖頭,也沒點頭。

盧南星忙不迭道:“那我立刻寫一封信,讓人幫忙遞進去。”

-

傍晚,孟歡撓著下巴,堪稱癡呆地望著書桌上的信。

他望向左右侍從,問:“你們誰念過書?”

有個男仆站了出來,乾乾瘦瘦的:“夫人,小人認字。”

孟歡說:“你過來幫我讀一封信。”

這封信是今天下午他在水榭畫畫,一位不認識的男仆突然走過來給他的,表情神秘:“夫人,一位盧公子讓小人給您的信。”

早上剛見盧適,孟歡當然能想起盧公子,必定是盧南星,也就是原書中的男二。

他對原主受用情至深,當時原主受在王府中藺泊舟鬥爭,他就在王府外與藺泊舟鬥爭,具體的情節孟歡記不清了,隻記得他太過於猖狂,後來被藺泊舟砍掉了一隻右臂,扔在原主麵前。

這封信,孟歡猜測,大概率是情書。

孟歡想了想,先給了男仆一串手鐲:“你不要跟任何人說你幫我念過這封信。”

“好。”男仆連忙點頭,將手鐲收下。

孟歡說:“你念吧。”再補充,“念慢點兒,多念幾遍。”

男仆一字一頓地念起書裡的內容。

第一段孟歡聽明白了,是在罵藺泊舟。

第二段,聽到男仆念“內應”“情報”“行刺”幾個字時,眉頭輕輕皺起,難以置信地望向他。

“這封信是什麼意思?”

男仆擦了擦腦門的冷汗:“這封信,是叫夫人以色魅惑王爺,傳遞情報,再行刺王爺的意思。”

孟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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