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歡用力地“嗯!”
藺泊舟笑了笑:“對不起歡歡了,為夫成親晚,好不容易有了歡歡老婆,初嘗人事,有時候不太能控製自己。”
“哼。”
孟歡心裡說。
彆扭半晌,又爬了起來。
他褲子裡濕漉漉的,想必藺泊舟也一樣。
剛打算找找放衣服的地方,孟歡發現屏風後放著一盆熱水和兩條嶄新的褻褲。
孟歡:“……”
意思是,無論他跟藺泊舟乾了什麼,這大殿裡的下人心知肚明。
“……”
孟歡臉又紅了。
這就是宮廷侯爵萬眾矚目的生活麼。
他拿著褲子和水回到床榻邊,藺泊舟兩條腿垂在地麵,腳踩著地毯,正懶洋洋地等著他。
“為夫沒有力氣,歡歡過來,幫為夫換條褲子,好不好?”藺泊舟說。
“……”
你剛才不還挺有力氣的嗎?
剛想反駁,孟歡又嘗試著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隻有下半身在動,整個人並沒有怎麼動。
孟歡隻好擰乾了一條帕子,走到他麵前,手攏到藺泊舟身側,將他濕掉的褻褲脫下來。
孟歡低頭,儘量不去看方才剛起過興致的地方,而是自廢雙目,心中念著菩薩,心如止水,直到褻褲褪到膝蓋附近。
“……”
孟歡手突然頓住了。
眼前的膝蓋破皮,爛了一整塊,血痂結著,關節處有些浮腫。
藺泊舟沒辦法下床,不是風寒,而是膝蓋受損,暫時站不起來。
孟歡抬頭,看向藺泊舟:“王爺……”
他想問,怎麼回事?
藺泊舟俯視他,笑意平靜:“昨晚陛下做噩夢,為夫在榻邊侍立,跪了一宿,今早才回來。”
孟歡怔住了,再看看他的膝蓋。
他知道藺泊舟為了取得皇帝的信任,不斷洗腦PUA,扮演著一個慈愛忠誠的哥哥,但真的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
“既然是陪他,為什麼不找個凳子坐著?”孟歡實在想不明白。
藺泊舟頓了頓,眼底的笑意加深。
他朝孟歡勾了勾手指:“跟歡歡說個秘密。”
“什麼?”
“陛下心智脆弱,太依賴大人了,又時常任性而為。要是不在榻邊跪一晚,跪到膝蓋磨爛,站不起身,陛下心中不會愧疚,還會一而再再而三提出無理要求。”
孟歡停下了手,清澈的雙眸望著他。
“所以呢,”藺泊舟說,“偶爾用一下苦肉計,陛下會稍微奮勉一些,反省自己太依賴彆人,是不是添麻煩了。”
“喔。”孟歡張嘴,尾音拖長。
是苦肉計啊……
他再看著藺泊舟跪損的膝蓋。
還真是不要命了。
——原主當初有沒有想到過,鼓勵藺泊舟勤政,然後等他猝死這一種刺殺方式呢?
孟歡不再說話,從熱水中擰出帕子,給藺泊舟擦洗著腿。
黏黏的,應該是剛才磨出來的東西。
孟歡臉有點兒紅,眼神一個沒管住,又往他那兒瞅了一眼。
——甚偉。
“……”
絕了。
孟歡為自己這突然想到的詞。
他心猿意馬,心不在焉,心亂如麻地給他擦洗著身子,大概是半蹲在他身旁,高低位的差距,忽然感覺後腦被一雙手輕輕扣住。
被扣住後腦時,出於看了這麼多年黃文的自覺,孟歡猛地升起一股危機感,脊背頓時僵硬如死。
藺泊舟低笑,說話帶著氣音:“為夫那天看春宮,好像看到過和這姿勢相近的一頁。”
“……”
不知道古代叫什麼。
現在叫口。
孟歡僵硬地看著他,生怕他一使勁兒,就把自己摁上去。
藺泊舟手鬆緩了,似笑非笑:“以後試試,好不好,歡歡?”
孟歡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隻覺得這個男人……好像真把他當床上的另一半了。
而且……這麼大,應該不太好吞不進去吧?
“………………”
會想著怎麼吞進去這個想法就很奇怪啊!
孟歡腦子裡繼續嘀嘀咕咕,終於穿好了新的褲子,洗乾淨手,回到床榻邊。
他剛想說“那我就先回去啦!”
門外,太監遊錦端著藥和粥趨步上前,將東西放在了茶幾上,說:“王爺,該喝藥了。”
藺泊舟頓了頓,眼神微暗。
刹那間,他眉間湧起一股懨懨的情緒,似乎非常不悅。
孟歡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藺泊舟從眼疾至今,吃藥太多,導致他認為醫生沒什麼用,對喝藥也非常的叛逆。
所以現在……
他應該是又叛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