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隱是後勤部隊,可以順便幫著送人送物,但不能為了這些耽誤正事。

阿薰聽完向著胡蝶香奈惠深深鞠躬:“我這就出發,這段時間托您關照,多謝。”香奈惠扶著她站直淺笑:“不必那麼客氣。忍不在,等她回來知道你走得這麼急一定要生氣。”她頓了頓又換了種語氣:“此去如果能順利找到未婚夫一定要好好活著,彆忘了寫信告訴我們也好讓我們替你高興,聽話。”

“知道啦!我聽話。”她皺皺鼻子,忽地眉眼舒展笑得燦爛:“雖然不清楚你們平日為何總有那麼多傷員,事關機密我懂,我不多問。但是不管怎麼樣,祝願香奈惠武運昌隆平安無事,我在家鄉也掛念著你和忍。”

她一笑恍惚似明月從輕紗般的薄霧中透出臉來,照得滿院紫藤熠熠生輝。

香奈惠摸了摸她的頭發:“去吧,我知道你早早就整好了行囊。路上隻管信任這些隱,他們一定會把你送到家鄉,不要害怕。”阿薰聽她這麼說就向兩個隱鞠了躬:“拜托你們了。”兩個隱被嚇得向後蹦了一步急忙還禮:“咱們趕緊出發吧?”

她跑回去背上打好的包袱再出來,重新衝胡蝶香奈惠鞠躬道謝,揮揮手這才跟著隱走出院子,蒙上眼睛一路被人背著七拐八繞離開這處紫藤花綻放不絕的宅邸。

直到第二天中午胡蝶忍才從外麵匆匆歸來,一聽阿薰都沒等到和她告彆就急匆匆跟著隱走了,果然生氣起來:“滿心滿眼就想著她那個沒用的未婚夫,阿薰迫嫁他人時人呢?落在水裡時人呢?昏迷著差點被鬼給吃了時人呢?哼!好了傷疤忘了疼,見色忘友!我才不擔心她!哼哼!”說著滿屋子轉來轉去,轉到書櫃旁抽了本地圖出來。

“我才不擔心她呢……”嘴裡說著“才不擔心”,手上翻著關西地區的地圖看來看去。

——說好了咱們是要好小姐妹呢,你怎麼轉頭就跟彆人拉了手?!

香奈惠就著手裡的燒杯敲敲妹妹腦門:“胡說什麼!你又知道啦?阿薰不糊塗,誰待她好待她壞心裡有數得很。那必然是個非常好的人,值得她不惜一切也要回去他身邊。如果這次真能找到到,我們都要替阿薰高興。”說著她看著妹妹歎了口氣:“要是忍有一天也能遇到這樣一個人重新回去過普通日子就好了,就像父親母親那樣,不必大富大貴,但求相濡以沫互相扶持。”

少女聽了瞪圓眼睛就炸毛:“鬼還沒有誅殺殆儘,我怎麼可能獨自臨陣脫逃去過什麼普通日子,姐姐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你不退,我也不會退!”

知道妹妹性子急,氣頭上來也就這一陣,香奈惠放下藥材舉起手笑著向她道歉:“好好好,以後我再也不這樣說。但是如果忍遇上了喜歡的人,也千萬不要瞞著姐姐呀。”

“哼!”忍的回答是轉身就跑。

那麼多柱和隱都跑去中津打聽過,根本就沒有阿薰說過的人,她一定是落在水裡摔糊塗記混了,真讓人擔心!等她回來還得再仔細檢查一遍身體才行,萬一有什麼暗傷沒查出來可怎麼辦?

……

阿薰被幾個隱輪流背著跑了好幾天。除了第一天被蒙住眼睛,之後都任由她趴在背上隨意看景。她個子小,人也輕巧,又知道體貼彆人,不忍到極限便一動不動。隱部隊諸人大多心疼她小小年紀流離失所,所以格外照顧,一有可能便專門撿著景色好的路線走,生怕她一路勞頓精神再低落下去就不妙了。

一行人星夜兼程,每到一處都必然入住被紫藤花包圍的屋舍。阿薰雖有疑問,卻也從不張嘴。這也是胡蝶香奈惠尤其心疼她的地方,在蝶屋裡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半步不敢走錯卻又不失少女的活潑嬌憨,懂事得過了頭。

就這麼一路從蝶屋向關西趕去,先是到了大阪,藩邸所在的府城是地區之心臟要害,來來往往車水馬龍。修得又直又平的白路上鑿出兩條線,裡麵鋪著金屬軌道,阿薰扭頭盯著看了許久,直到看見一隻方方正正巨大無比的鐵皮匣子嵌在軌道裡叮叮咣咣跑過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給這鐵皮匣子走得路。

有軌電車叮叮當當開過去,又有穿著洋裝剪短頭發的都市麗人搖曳生姿沿著路邊慢慢行走,阿薰立刻放棄電車轉頭向那邊看,大眼睛裡滿滿全是驚歎號。這一隊隱都憋了笑,帶著她繼續向前走,直到稍偏僻處同樣一間圍滿紫藤的院子裡才放她落地:“阿薰小姐,我們此行終點就在這裡,要卸貨了。花柱大人特彆拜托了另一位柱帶您往中津去,來回不過一夜腳程。先坐著歇一歇,等炎柱大人回來了再出發。”

彆人都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伸手幫忙,阿薰自然不願再添麻煩。在森林裡走夜路她是不怕的,聽幾個隱說距離不遠就打算自行回中津。隱哪裡肯放她走,叫這麼嬌小漂亮的女孩子獨自走夜路穿過森林往偏僻鄉下去,前腳人一走,後腳就得往不知道哪個鬼的肚子裡去找。

隱們圍著她一通勸說,說急了就搬出卸貨忙不過來請她幫忙才勉強將人留下。一直留到黃昏時分,庭院外傳來直爽高亢的笑聲:“是花柱拜托過的那一隊隱嗎,需要我幫助的人在哪裡?”

阿薰隻來得及站起身,炙熱烈焰般的高大男子便風塵仆仆出現在麵前。他發色金黃,尾端如同火焰般燃燒著赤紅,雙目燦燦,精神奕奕,身形挺拔,聲音朗闊,掀開竹簾走進院子後向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停在她身上:“你就是香奈惠提到的阿薰小姐對嗎!”

少女似乎被他的熱情灼傷,微微低了下頭,複又抬起眼睛看著這個對她來說過於魁梧的男人:“是,我就是,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麼麻煩,我本來就要往相同方向巡視,多走幾步路而已。煉獄杏壽郎,我的名字。”他聲音裡飽含旺盛生命力,整個人如同煌煌日輪般燦爛鮮明。阿薰彎腰道謝,對方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不必多說,現在可以出發了嗎阿薰小姐,需不需要準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