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二)
“走了?”聽見關門的聲音之後,潘雲庭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我還以為你會留他們一塊兒用午膳呢。”
“嘟嘟沒來,阿萱不放心。而且我和他們說我們是下午的船,阿萱也怕耽誤我們的行程。”
潘雲庭看了關靜遠一會兒,想要說什麼,卻很快又闔上了嘴。關靜遠其實知道潘雲庭可能想要問的是什麼,無非是方謹言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他不想主動說,或者說,就算潘雲庭明著問了,他也不會老實回答。阿萱的意思是最好連爹娘都不告訴,那麼潘雲庭不過是他的妻兄,也沒有必要知道的太多。
有些事情,不需要特彆說,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回去的時候,方謹言自顧自地樂嗬著,弄得關靜萱很是莫名其妙。
“你在瞎高興什麼呢?”
“我隻是覺得,你說的話有道理。”
“我說的什麼話有道理了?”
方謹言重複了一番關靜萱說的‘白吃白喝還有專人保護’的言論,笑的眉眼彎彎,“我細想了想,還真是那麼回事。”
“嗬嗬。”關靜萱敷衍的笑了兩聲,這世上就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兒,但凡得到了什麼,也必須得付出或者失去一些東西,怎麼可能一輩子都占便宜呢?她看著,慶豐帝不像是個傻的。要是真傻,能做皇上?
關靜萱的想法在幾日之後得到了證實,事實證明,方謹言想要混吃等死一輩子的想法簡直就是做夢,想的美。
這段時間以來,方謹言已經挺習慣被慶豐帝召喚的,反正有事沒事有大事或者隻不過是小事…但凡慶豐帝宣召,他隻要換上慶豐帝讓人送來的衣裳,寂靜無聲地往慶豐帝身邊一戳就行。
在‘戳’之前,方謹言真的是這麼以為的,但是今天,真的有了不同。
方謹言不是第一回站在慶豐帝身邊,但是的確是第一回,階梯之下的所有朝臣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那灼灼啊,幾乎把他身上盯出無數個對穿窟窿。關靜萱曾經說過,讓他能不笑就不笑,因為他笑起來,總有那麼股子傻兮兮的勁兒,看著雖憨厚,但著實是一副好欺負的模樣。於是麵對眾人的目光,方謹言垂眸抿唇,努力裝出一副‘你們看我無視’的清俊模樣來。
“像。”
“真像。”
“好像。”
“非常像。”
下頭竊竊私語中,方謹言眨了眨眼,像?像鬼嗎?比如他那個死鬼賢王爹?你們還真是眼拙許久啊!
一眾大臣為何這般呢?時間往前倒一點點。
今天又是嶄新的一天,一眾大臣們幾乎都是抱著‘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的念頭上朝來的
,國泰民安、四海升平的時候,上朝真的隻是做做幌子,例行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