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吧?你臉色不大好的樣子。”慕容霖的話語之中,都是關切之意。
“沒什麼啊,不過德妃娘娘,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關靜萱避開了慕容霖想要摸她發髻的手,下意識地,等她反應過來,也覺得吃驚。她原來,應該是最喜歡夫君的碰觸的才是,這是他們親近的一種表達方式,什麼時候,變了呢?
和關靜萱一樣,慕容霖也為自己手的落空而驚訝,但很快,他收斂了失望的表情。最近的學習教會他,作為一個合格的儲君,喜怒要不形於色。
“啊?”慕容霖有些不明白,德妃娘娘這樣的身份,自然是不可能一個人來的,身邊肯定是跟著很多宮女、太監的。
“德妃娘娘,是帶著她的侄女兒一塊兒來的。上官月,上官姑娘,夫君你還記得嗎?”如果慕容霖回答不記得的話,關靜萱不知道自己是會直接提醒他呢,還是會暗自高興。也許,是後者吧。
慕容霖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他的點頭,讓關靜萱多少有些失望,卻又矛盾地有些理解,那樣一個女子,確實有讓人見之不忘的本事。
“嘟嘟今天調皮,還尿了上官姑娘一身,好在,上官姑娘大度,沒有生嘟嘟的氣。”
“嘟嘟尿人家身上了?”
“嗯,尿了。”
“怎麼會呢?”慕容霖開始回憶,回憶嘟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不論是要拉屎還是撒尿,他都‘哼哼’提醒。
“怎麼?嘟嘟尿在上官姑娘身上,夫君心疼了?”
“你在說什麼呢,阿萱。你今天說話的語氣,怎麼這麼不對呢?”一股子陰陽怪氣地味兒。
“有什麼不對的,我說話就這樣兒,愛聽不聽吧。”
“阿萱,嘟嘟還小,尿在誰身上,都是正常的,我沒多想些什麼,你也彆多想,好嗎?”
“讓我怎麼能不多想呢?夫君,上官月的父親,是吏部尚書,你知道嗎?”
“那又如何?”吏部尚書掌管的是全國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封勳等事務,可他不在此列。甚至今後,他掌了實權之後,吏部尚書的任免還得聽他的。
在慕容霖說這句話的時候,關靜萱無法在從他身上找到一絲屬於方謹言的東西,那股子俾睨天下的氣勢,是隻有身為儲君的慕容霖才能有的。
“今天德妃娘娘給我講了個故事。”德妃的故事太過粗淺,直白得很,關靜萱重複起來,一點也不費勁。
聽完之後,慕容霖沉默了良久。
“你是怎麼回答的?”是乾脆地,將他讓出去了嗎?
關靜萱回頭看了他一眼,望進那雙既陌生又熟悉的雙眸之中,緩緩地,將她的所答一一道出。
才剛說完,關靜萱已經被狠狠地擁進了慕容霖懷裡。他在她耳邊輕聲而堅定地說,“我不喜歡。我誰都不喜歡,隻喜歡一個姑娘,她姓關,閨名靜萱。”
關靜萱突然就覺得鼻尖酸澀,緩緩地抬起了手,摟住他的腰身,這個懷抱,依舊是她熟悉的,裡頭沒有旁人的味道。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記住你原來說過的話,慕容霖,你要是負我,就算隻有一次,我也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好。”慕容霖的回答,十分剪短,但很肯定。
一旁的搖籃裡頭躺著的,關靜萱以為睡著的了,其實眼睛瞪得老大的慕容宸,聽到了他父皇和母後的對話。
【一次麼?可是不止一次啊,母後。】
所以您才一直傷心,傷心地那麼多,那麼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