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吃魚(三)(2 / 2)

“怎麼了?是我挑的不乾淨嗎?”

實話實說,慕容霖挑魚刺是很乾淨的,她是看著他挑的,他真的做的很認真。但是…魚刺被認真地挑出來之後,魚肉都已經爛了。爛了倒也沒有關係,但魚本就腥氣,熱的時候可能還好些,慕容霖挑魚刺每每花的時間都不短,這時間一長,魚冷了,就腥了。就算禦廚的廚藝再好,關靜萱首先嘗到的都是魚肉的腥味,而不是鮮味。吃魚,不是她愛吃,而是她覺得,可能笑笑和爾爾需要。

“你挑的很乾淨,但是…你的時間不該浪費在這些瑣事上頭。”

“和你有關的事,於我來說,都不是瑣事。”

“方謹言!”

“嗯嗯,我在。”時隔多日,關靜萱終於又喚了他的名字,慕容霖有些激動。

“你這樣,我看著累。”

“阿萱。”

“你挑魚刺要是挑的手酸了,抱不住我怎麼辦?”人吃了喝了,就不免要出恭,最近關靜萱出恭的時候,都是慕容霖抱著她的。這宮裡倒不是沒有其他人能抱得動關靜萱,但不是太監就是侍衛。侍衛是不可能的,男女授受不清,太監雖然已經不是真的男子,但不管是慕容霖還是關靜萱都覺得彆扭。所以最後,還是得由慕容霖來。

慕容霖大約也是想到了這個,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禦膳房的眾人聽說魚刺還是由他們處置乾淨的時候,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其實他們想的不是比誰能更熟練,在更短的時間

裡頭把魚刺處理乾淨,而是…那位殿下放在心坎上的關夫人難不成是貓投胎的,怎麼能天天吃魚,餐餐吃魚,就是不膩味呢?

其實關靜萱是膩味的,很膩味。她從來沒有連續這麼久時間,每餐都見著魚,但胎夢,在那天之後,她就不曾做過了。她沒法子確定笑笑和爾爾的情況,隻能這樣安慰自己,隻要她吃魚了,吃儘可能多的魚,笑笑和爾爾就能好起來。

慕容宸其實隻在前幾次的時候,稍稍強烈地表達了一下他也愛吃魚的意思,然後…沒有人問他還想不想繼續吃,每天每餐,隻要關靜萱跟前有魚,他的小碗裡也必然會躺著魚肉。即便因為他還小,每次的數量都不大多,但是…時間一長,慕容宸已經看到魚肉都想吐了。天知道,他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是能吃一輩子的魚肉都不厭的,原來也不過就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以不管是吃的還是什麼彆的,都是不能過量的。

人們形容一個人的嘴緊,常用和蚌殼一樣。但蚌殼可能是真的緊的,如果沒有能撬開它們的工具的話,但人和蚌不同,蚌是

殼包著肉,隻要不撬開都不會受傷,而人,是肉包著骨頭,隨便什麼刑具,都能在身上留下傷痕。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似乎永遠好不了的舊傷,似乎源源不絕的新傷,再緊的嘴都會開口,不過早晚罷了。

拿到供詞之後,暗十七直搖頭,“早知如此,何必死扛著呢?”又多受了那麼多的皮肉之苦。早說,也許早就得了痛快了。

“麗嬪?”皇伯父後宮的女人並不少,但慕容霖知道的真的沒有幾個,無非是皇後娘娘和德妃。慕容霖完全想不出,這個麗嬪和他或者和關靜萱能有什麼乾係或者衝突,要這樣想方設法地害關靜萱和她肚子裡頭的孩子。如果一定有一個幕後主使的話,慕容霖更願意相信是德妃。畢竟他們原來算是結過仇的,因為上官月。還因為這事動用的人其實不少,一個麗嬪,真的能做這麼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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