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燭夜(二)
大約是沒想到明明前一刻還吃著飯,後一刻關靜萱會突然說這樣的話,她說完之後挺久,方謹言依舊坐著沒動,傻愣愣地看著她。
關靜萱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剛才那個猴急的人究竟是誰?
關靜萱伸手捏了他的臉一下,很早之前,她就想這麼做,不過一直沒有機會,也沒有充分的借口,“坐著睡著啦?為妻的累了,勞駕夫君你,抱我上塌吧?”說完,關靜萱朝著方謹言伸出了纖纖玉手。
打橫抱,是白馬寺那一天關靜萱教會方謹言的,這一次,方謹言熟練了很多。不但抱得穩穩當當,也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這會兒,關靜萱躺著,方謹言站著。關靜萱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塌裡挪了挪,給他留出了位置。方謹言很快也上了塌,躺平。
“夫人,你彆怕。”
躺了一會兒,關靜萱左等右等,方謹言卻突然給她來了這麼一句。
關靜萱有些無語,也不知道是誰,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嗯,我不怕,夫君你也彆怕。”關靜萱柔柔地回了這麼一句。
片刻之後,方謹言雙手撐在了關靜萱身側,居高臨下地看她,“夫人你放心,我一定輕輕的,不弄疼你。”
這樣的話,完全就是騙小孩子的。哪可能不疼,除非她不是完璧。
“那麼,就請夫君憐惜了。”關靜萱衝著他眨了眨眼,眼神之中,帶了一點點的媚。
然後,方謹言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邊。說是吻,不如說是啃。關靜萱想,方謹言你牙口再好一點,我明天都沒法給公爹敬茶了。
見關靜萱如此柔順,一副任他擺布的模樣,方謹言深吸一口氣,撲倒,開動。
一時之間,紅帳之內都是布料破碎之聲,關靜萱想說,這件寢衣她還是很喜歡的,想多穿幾次,然而,說遲了。
關靜萱忍著疼,等了又等,“方謹言,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會不會?不會就起開,我要睡了。”
“夫人你再等等,我再試一次,這次一定…”
關靜萱的回答是,一腳給他踢下塌,“去看書,看懂了再上來,看不懂你就在地上睡!”
然後,方謹言大約是看懂了一多半。
順利地染紅了接紅帕後,關靜萱已經被折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當方謹言的手又一次撫上她背的時候,關靜萱怒了,“方謹言,天都快亮了,你到底讓不讓我睡了啊?”
身後的方謹言瞬間安靜如雞,關靜萱終於放任自己,睡了過去。
第二天,眼皮好像粘在一起的關靜萱被枕邊人的毛手毛腳吵醒,眼睛睜不開,嘴巴還是利索的,“方謹言,一大早的,你找抽是吧?把你的手,從我身上挪開。不然這手你就彆要了,我給你砍了做菜去。”
“夫人,我,我就是想叫你起來敬茶。”
“敬茶?哦!”關靜萱翻了個身,很快又睡著了。再睜開眼,關靜萱猛地坐了起來,身邊的方謹言睡得比她還熟,臉色那個紅潤,眼底那個青黑。
剛剛醒過來,關靜萱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打結,然後滿滿地,全是‘敬茶’兩個字。敬茶?關靜萱透過窗戶看著外頭大亮的天光,隻想說一句,‘完了,睡過頭了。’
她狠狠拍了拍方謹言的臉,“方謹言,方謹言你給我醒醒,咱們睡過頭了。今天還要和公爹敬茶,給婆母上香的。快起來。”遲到,總不不到強吧?
然而,關靜萱打算利落翻身而起,不代表她就能利落翻身而起,她剛直起腰,繃了一下,就又倒了回去。不是她不努力,而是渾身都疼。
方謹言明明閉著眼睛,卻十分順手地接住了她,然後順勢把她摟緊了懷裡,“困,繼續睡。”
身上所有的酸痛,都拜身邊這個人所賜,關靜萱伸出兩根手指,狠狠地在他腰上一掐,一轉。
‘嗷’一聲,方謹言徹底張開了眼睛,“夫人,很痛的。”
“你還知道痛,你知道我身上有多痛嗎?你看看我手臂這裡,還有這裡,你這是親嗎?你這是啃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