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謹言沒回應,關靜萱以為他是被她罵的心虛了,不敢還嘴,沒曾想,他緩緩伸手捂住了鼻子。
順著目光往下一看,關靜萱趕緊一手拉住了被子,一手拎住了他的耳朵,“非禮勿視,你
不知道嗎?”
“你是我娘子,是我的人,我愛怎麼看,就怎麼看。”
呀,一個晚上就學會頂嘴了啊。關靜萱捏住他耳朵的手又用了點力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風太大,我沒聽清。”
“我說,你是我的人了。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
關靜萱看了他一眼,緩緩鬆開了手,“行了,既然醒了,就起來吧。雖然遲了點,但咱們還是要和你爹他去敬茶。”
“不用,我爹已經出門了。”
“出門?”
“嗯,他說了,等我們敬茶的功夫,能賺很多銀子。反正我們給他敬茶,他也是給我們塞銀子,不如直接把銀子給咱們就行。”
“這話,爹是什麼時候說的?”總不會,是她還睡著的時候吧?
“早上啊,看咱們一直沒起,爹就過來了,我出去和他說了兩句話,接了銀票,就又回來睡了。銀票在你的梳妝台上,你一會兒收好吧。”
連敬茶都省了,直接把銀票送上門,她這位公爹,不是一般人啊,完全不在意規矩的樣子。突然之間,關靜萱覺得,嫁進方家其實也挺好的。端著規矩做人,實在太累。
經過昨晚,關靜萱看方謹言又順眼了很多。雖然那個方麵他表現得很有些駑鈍,但是個女子,都會為他這樣的駑鈍而高興,這證明,她暫時,是他唯一的女人。之前她管不了,之後她隻能儘量管,但至少現在,她是開心的。
見方謹言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心情好的關靜萱朝他招了招手。
“夫人。”
關靜萱把眉黛遞給方謹言,“會畫嗎?”
方謹言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然後…
關靜萱單手撐顎,指著自己的眉毛問方謹言,“這就是你說的會?”那麼認真地在她臉上折騰了那麼老半天,就讓她看這個?
粗細不均她也就忍了,給她畫的一上一下是怎麼回事?她眉毛好好地長在那裡,他怎麼就
能給她畫成這樣呢?
方謹言既不反駁,也不回應,隻靜靜地回望她。襯得她就像個無理取鬨的潑婦。
關靜萱放軟了語氣,“你和我好好說說,你都會什麼?”以後他不會的事,她是堅決不會讓他乾了,太鬨心。
“我會…吃飯?”
“好好說!”吃飯誰不會啊?傻子都會好嗎?
“喝酒,我也會一點。”說到這裡,方謹言住嘴了。
關靜萱:“......”明白了,吃喝玩樂都是會的。
“那你,最擅長什麼?”關靜萱告訴自己,要有耐心,要冷靜,這就是個紈絝,會吃喝玩樂是很正常的。他要是會琴棋書畫,四書五經,那才是不正常的。
“最擅長?”方謹言想了很久,才猶猶豫豫地說,“花…花銀票?”
用早膳的時候,關靜萱一句話都沒說,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嫁的夫君,告訴她,他最擅長的事是花銀票。關靜萱完全想象不出來,她這個還沒認真見過麵的公爹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才能把唯一的兒子養成方謹言這副模樣,完全是在把他養廢吧?
一時沒忍住,關靜萱轉頭問了方謹言一句,“夫君,你該不會不是咱爹親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