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們倆呀。默小哥隨我來。”
見到孫少爺和潘大力的時候,默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他們這是…?”
兩人都被用麻繩捆得緊緊的,特彆是潘大力,用了至少九根麻繩,雙手雙腳各兩根,脖子上還給他弄了一根。
“喝醉了酒,還以為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呢,連我們老板娘都敢開罪。”
那個夥計嘰嘰呱呱地一頓說,默語聽得連連搖頭。
“那…你看咱們出多少銀子合適呢?”默語的意思,是贖回孫少爺和潘大力。
“去傳話的人沒說嗎?”那夥計十分驚訝。
不一會兒,默語出了藏香閣大門,隻身一人。
“他們人呢?”帶出來的那麼多銀子還不夠贖兩個人的嗎?他們總不會是醉酒逞凶,把這樓裡頭全拆乾淨了吧?
“少爺,他們說贖人沒問題,但是有個條件。”
“贖人還能有什麼條件,不就是花銀子嗎?給他們再加一點兒。天快黑了,你趕緊辦好了,我答應阿萱要回去用晚膳的。”
“不是,是藏香閣的媽媽要見您,說是見了您之後,再一手交銀子,一手交人。”
“媽媽?”方謹言印象中花樓的媽媽,全都是穿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身材臃腫的中年婦人。“她痛快收個銀子就這麼難嗎?難道我進去了,那些銀子就能生出小銀子來?”
“不是的,藏香閣最近才剛換了新的媽媽。就是原來的花魁,夜笙姑娘。”
默語原以為隻要他提起夜笙的名字,方謹言就能想起什麼來,
畢竟當初少爺捧了不少夜笙姑娘的場。
但方謹言隻是皺了皺眉,“夜深?誰啊?她見我乾嘛?我也欠她金釵?”
已經說了是曾經的花魁夜笙,已經說的這麼明顯,少爺依舊沒有印象,默語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或者直接給少爺來一句,她是您的舊相好?
“方少爺真是貴人,忘性真大。”
默語還在糾結怎麼解釋夜深才能讓少爺想起,身後已經傳來一道柔柔的女聲。
方謹言看了她好一會兒,皺了皺眉,揉了揉鼻子,妝容太濃,身上味道太刺鼻。
見他的目光中除了冷淡、陌生、疏離,沒有驚豔、也無懷念,夜笙有些失望,但習慣了迎來送往,強顏歡笑的夜笙還是衝著
方謹言笑了下,“聽說裡頭的二位是方少爺的友人,想著與方少爺好久不見,便多留了他們會兒,想借他們的名,請方少爺來喝一杯,沒想到,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那你現在見到我了,可以放人了嗎?哦,多少銀子,也記得開價,彆開的太離譜就行。”
“方少爺什麼時候,也在乎起這些了。”原來的方謹言,從來都是甩銀票的,隻會多給,不會少留。
自然是因為他現在是有媳婦的人了,不能再大手大腳亂花銀子了。想到這裡,方謹言覺得,他應該改變一下策略。不如還是把潘大牛往花樓引吧,美人鄉英雄塚。美人吹吹枕邊風,應該也是好用的。至於賭場那些,雖然沉迷之後很難自拔,但若輸的都是他的銀子,孫少又和今天一樣亂來,那他豈不是會損失慘重?
“彆廢話了,直接把人帶出來,然後說說需要多少銀子吧。”
夜笙回了房,拿起桌上的酒壺自斟自飲了一杯。
有人摸上了她的腰,“你不是說,他當年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隻要你招招手,他就會屁顛屁顛地跟上來嗎?”
“人家剛娶了官家小姐,又怎麼會看的上我這樣一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嘗’的呢?就連你,恐怕很快也要不記得我了。”
在私庫看到上回方謹言送到關府的卻被退回鋪子的首飾頭釵,關靜萱是驚訝的,她一直以為,這些東西方謹言應該都早已經退掉了,畢竟他是用不著的。沒想到,全都放在這裡積灰。
本就是要送給她的,兜兜轉轉這麼一圈,又回到了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