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問話的時候,方謹言的第一反應,是把關靜萱昨天說的那些說了出來,反正都是被夫子教育,用阿萱的說法被說的話,到時候他能把夫子的答案轉述給阿萱聽,讓她明白一下,這些書可不是這麼好讀懂的。
當天,慶豐帝聽了夫子的稟告。
“什麼?他有些開竅了?”
“正是…比前幾天好太多了,雖然說的十分直白,但是意思都表達的很清楚。”
“那就好,還算孺子可教。”
這一天,方謹言下學時候的腳步沒有前幾日那般輕快,因為夫子變相的誇獎,雖然他能看得出夫子似乎挺高興的,但隻有他知道,那些個隱晦的誇獎,其實都是給關靜萱的。連媳婦都比不過,方謹言覺得很是鬱悶。
方謹言倒不是沒有心不在焉的時候的,但是和她在一塊兒的時候,方謹言的注意力向來都是在她身上的,但今天他的目光雖然依舊是駐留在她身上的,神卻已經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
“夫君?夫君?”叫了幾聲他都沒應,關靜萱眯了眯眼,順手就掐了他耳朵一記。
方謹言被掐得一回神,捂住了耳朵很無辜:“阿萱,你乾嘛掐我?”
“你還好意思問我?飯菜都涼了且不說,你這是在喂桌子喝湯還是在給袖子喝湯?”
關靜萱這麼一說,方謹言低頭看了看,關靜萱已經用完了飯,他碗裡還剩大半碗飯,他們夫妻一年多,這用膳的速度基本已經同步,大多數時候,他還會比關靜萱快一些。今天卻慢了這麼多。至於他的袖子和他麵前的桌子上,確實淌了不少的湯水。
“抱歉。”
“今天夫子又說你了?”
“倒是沒說。”
“我昨天說的對吧?”關靜萱笑著問。
“嗯。”方謹言回答地有些無力。
“我是騙你的。”
“嗯?騙我?阿萱你騙我什麼了?”
“我之所以會知道書中那些話的意思,其實是聽我爹和我大哥他們說的,原來我爹給我大哥講的時候,我都在一旁湊熱鬨的。有些東西,聽多了,自然就會了。夫君你以後也是一樣,聽夫子說的多了,最開始或許不明白也記不住,但是聽的多了,自然就能融會貫通,所以,彆那麼沮喪。如你所說,要是科舉
真的那麼容易的話,那我大哥,恐怕早就是狀元郎了。”
聽關靜萱提起關靜遠,方謹言愣了一下,“說起大舅爺,他最近是不是…”
“嗯,按時間來說,大哥他應該已經入闈了。明天第一場就該結束了。不過還有兩場,有的他累的。”
方謹言原來並不覺得讀書人有什麼厲害的,隻覺得關靜遠他們無非也就是能讀的下書,如果科舉的那些個四書五經的,能和話本子一樣有意思,那他也是能看得下的,最近這段時間跟著夫子讀書,方謹言倒體會到了一些讀書人的艱難了。
他不懂,倒是有夫子可以問的,大舅爺不懂,既可以問嶽父,也可以問學堂的夫子,那些寒門學子,家中沒有做官的長輩,又上不起好的學堂,能考過科舉,真是十分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