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雲南恵介|無口係dk總在裝神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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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尚不知曉雲南恵介的名字的時候,你以為他是個聾啞選手。

劉海整整齊地蓋住眉毛和額頭的少年,輪換上場時,分明是被派出來攪亂場內空氣的人,偏偏有種置身事外般的不緊不慢、不驕不躁。

觀眾席上的你離得太遠,看不清場上選手的眼神,隻能推測他和其他人一樣專注。

可他又是從容不迫的,絲毫不受身邊人那些光是看都知道音量衝破耳腔的吼叫聲影響,嘴唇緊閉,隻在喘息擦汗時微微張開。

在體育比賽這種一看就非常熱鬨的場合,這個人的身周是安靜的。

一如此時你耳邊的世界。

接著,看他能對隊友的拍肩作出反應、緩慢地比口型,你猜測這個人是後天形成的言語障礙。

至於此人單純話少的可能性?

你不認為隨隨便便遇上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就會比手語。

那些手勢比出來的時機,也不是交流戰術的空檔。那個瘦瘦高高的大個子完全沒在意彆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展示給對手——也就是你的高中母校的男排隊員們看。

應當不是所謂的排球戰術手勢。

何況狢阪的其他人明顯看懂了。證明那個人不是第一次使用類似的溝通模式。

存在殘缺的當事人堅持打排球這種團體運動,不容易。更彆提還能進入九州一霸的狢阪。

願意接收他、配合他的狢阪,也真是個了不起的隊伍。

當然最重要的是,太合胃口了。

你忍不住想要鼓勵他一下。

“決定了,”你右手握拳,敲擊左手手心,“我要為了他學手語。”

“他?哪個?”

朋友順著你的視線望過去,很快在一堆健氣少年跟和尚頭之中排查出了你喜好的類型。

無語地盯你一會兒,等你摘掉靠近她一側的耳塞,她才開口:“……你不是本來就會一些嗎?彆說得好像為了愛情奉獻自我一樣啊。倒是去認識下人家?”

“會去、會去的啦。”

雖然這麼說,但不湊巧地,在場館內你沒和狢阪的隊員們碰上。

你決定蹲守。

在出口處蹲到了他們。

對,他們。對方當然不是單獨出行。

不過,你並不在意其他人怎麼想。

“雲南君!”

你叫住了給你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個人的名字。即便你比賽全程基本都帶著耳塞防止尖叫或其他噪音進入你的耳朵,聽不到解說的介紹,“狢阪那個很高的西瓜頭是誰”這種事,隨便找個人問問,也就知道了。

被喊到名字的少年在出來時隨意地瞥了你一眼,盯了兩秒,似乎在思考為什麼有個奇怪的家夥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乾站著,又收回了視線,準備繼續朝外走。

乍一聽到你沒有半分扭捏的大聲喚名,他慢條斯理地邁步的動作進行到一半,和身邊的其他人一道,硬生生扭了回來。

“粉絲嗎?”

“粉絲吧。”

你聽到其他人猜測。

被多雙眼睛注視著,你坦然地向他鞠躬:“即便語言能力有障礙、仍然堅持和隊友交流!很了不起!我很敬佩你!希望你以後也能在球場上閃閃發光!!”

在同級生或後輩們——失態的總不會是九刷監督——的倒吸冷氣聲中,雲南恵介用手指向自己,無聲發問:……我?

仔細一看,他的長相更合你的胃口了。

發尾十分細碎輕薄,頭頂蓬鬆,這樣一來,繁多的發量也不顯得人沉重,反倒添了幾分乖巧可愛,輕盈且俏皮。

像這種眼眶大大的、眼珠也大大的、黑黑亮亮的,還遮住了眉毛的類型……

再加上兩道黑眼圈,就是《Death Note》的L了!

糟糕,你打定過主意不能表露出私心來的。

純粹、要表現出純粹!

為身殘誌堅的努力家加油打氣!

“不、不好意思,扯太遠了!其實是因為我個人也有一些障礙、所以被活躍於團體運動、努力和彆人溝通的雲南君感動了…!狢阪的大家也都很了不起!!為了隊友去學手語什麼的……”

不厚此薄彼,你又鞠了一躬,這回是對著狢阪所有人的了。

等你抬起頭來,才發現大事不妙:“……呃,為什麼都這麼看著我?”

雲南恵介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卻沒有發出聲音。

你有點懊惱。

應該提前準備好紙和筆……

不,誰回老家見朋友順便被帶過來看比賽還會隨身帶紙筆啊。

那就,應該提前準備好手機打字介麵,供對方使用才算貼心……

慶幸的是,他的隊友幫他說話了:“個人的障礙、是指什麼?”

“喂,直接這麼問嗎?不好吧……”另一個隊友小聲勸阻。

太遲啦。

而且,全都被你聽到了。

就算不借助聽覺輔助設備的幫助,三米以內的聲音,你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更彆說在比賽結束、場館安靜下來之後就重新戴上了設備的你了。

你撩開一邊頭發,側過臉去,指著自己的耳朵,將裡麵的深耳道式助聽器展示給提問的人看。

“很小吧?披著頭發根本看不出來,嘿嘿!”

像小孩子在誇耀自己最喜歡的玩具的笑容。

毫無陰霾的晴空萬裡,從側麵看也照得四周閃閃發光,讓人不平穩的心搖搖欲墜。

提出冒犯的問題的人不是雲南恵介,但他卻感覺從你麵龐上綻開的光全落在了自己身上。

莫名的直覺在提示,有什麼即將發生。

縱使是以技術精湛著稱,攔網手雲南恵介也不會放任自己錯過來襲的預感。

他雙手食指彎曲,如同持著一個空氣攝影機,放在眼前。

一手食指向下按一下,像在按快門。

這是一個“要拍照嗎”的手語。

“拍照?可以嗎?”大概是被誤解成“粉絲”、被發福利了,意外之喜,你欣然應下,“要的!”

雲南恵介實在太高了。如果是自拍,他得彎腰屈背太多。

狢阪的好心人接過了你的手機,

拍完了以後,在你道謝的時候,雲南恵介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了紅外線交換郵箱的功能。

你和他手機碰了碰:“好——做到了!很棒!”

自說自話給自己鼓勁、還是在誇獎自己的手機?

彆太可愛了。

雲南恵介做了個請多指教的手語。

你也回了個。

然後用誇張的口型,慢慢地:“請——多——指——教!”

心滿意足,你向他們道彆,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像一隻小巧玲瓏的小精靈,讓人的心情瞬間變得愉快。

但與這個“人”爭鋒相對的某個人愉快不起來。

猯望:“你是不是裝啞巴了?”

雲南恵介:“我隻是照常。”

猯望:“屁!你平常對女孩子一句話不說??”

雲南恵介:“說話粗魯可沒法跟石原裡美結婚。”

臼利滿:“‘謝謝’‘不用了’‘是嗎’‘不感興趣’……常用話術,今天怎麼不說?”

雲南恵介:“你們不也沒說嗎。”

——關於“雲南恵介”沒有語言障礙這個真相。

蝦夷田尚陽認為有必要指出事實:“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確實存在語言障礙!”

認真回答問題的二年級生本渡昴:“可愛的女孩子在麵前笑著說自己聽力有障礙……還那麼開朗大方……怎麼忍心揭穿啊??”

雲南恵介:“挺笨的。”

猯望自覺抓到痛點:“喂,怎麼能在背後說人家壞話!”

並不是在說壞話,雲南恵介不理他,自說自話:“對笨蛋是得溫柔一點。”

桐生八,弱弱地發問:“呃,那你下次見到人家還要裝啞巴嗎??”

猯望:“哪有下次啊!”

蝦夷田尚陽,痛擊隊友:“剛不是交換了聯係方式嗎?還是恵介主動的。”

猯望:“啊,可惡!!不允許你先脫單!!!”

被猯望矛頭直指,雲南恵介麵上沒有半分歉意,這讓他說出的話更像回擊用的嘲諷了:“抱歉啊,這種事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好了,”差不多得了,觀戰的九刷道子叫停,看向雲南恵介,“1月春高決戰之前給我收心。這你能做到控製吧?”

剛贏下九州地區預選,雲南恵介泰然點頭,道:“能。”

*

“不要找啞巴男友。說過了的吧。你還是那麼熱愛無口係啊。”

和沒有怨言地花時間蹲守雲南恵介的你不同,對於蹲守彆人的你,等待你的朋友意見很大。

“不一樣!”你說,“這回好像是真的。”

朋友回憶了一下,也記不太清對手中的一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從沒說過話了。說到底,你們坐的位置離他們太遠了。

她放棄無謂的記憶搜尋:“不懂。無口係的魅力點不就在於他們開口說話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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