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一時的你還沒有發育,可可愛愛,蹦蹦跳跳,嬰兒肥的臉蛋討所有人歡心,路過的女生們都要上手捏兩把,男生們也開玩笑裝眼紅說好不公平。
在全班人的飼養下,你長大了。
年僅十幾歲的老母親們和老父親們倍感欣慰,同時也麵臨一些煩擾。
——想拱白菜的豬有點多了。
“理想型?…嗯,能‘唰’地一下、吸引我全部視線的人?”
你的這句話恐怕是蜂被招蝶被引的導火索。總有人想在你麵前刷存在感,試試能不能吸引你的視線。
你頗感苦惱。
於是,升入高中,你換了個截然相反的措辭。
在為人父母的人眼裡,小孩永遠是小孩。
作為距離你最近的飼養員,海信行自認有責任連著其他人的份一起,在能力範圍內照拂你在新學校、新班級的生活。
但即便是老父親,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比如。
女兒想談戀愛了。
“海君,音駒的排球部、有什麼不錯的人嗎?”大概是病急亂投醫,高中一年級時的你曾向班中唯一舊知求助,“國中的時候,大家都說快畢業了、談了也會分手、不想我傷心。現在到了新環境,果然還是、有點寂寞啊。”
不錯的人……海信行回想了一下,腦內浮現出兩個人。
他沒有急著和你報上姓名,隻先應承了下來:“我幫你看看。”
還需要考察。
在路過的男生湊巧嘟囔著“五班有個女生好可愛”的時候,海信行裝作不經意地問起:“夜久,喜歡短發嗎?”
“黑尾呢?”
兩人截然不同的回答、溫差迥異的表情,讓海信行心裡的天平先一步偏向了夜久衛輔。
他將你的存在和盤托出。
在海信行的判斷中,夜久未輔會是直進到底的那類人。
一直到夜久向他詢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時候。
海信行稍作猶豫,還是選擇告訴夜久你最新的對外說辭。
理想型這種東西,本就做不得數。
如果在最初關卡就選擇放棄,隻能說明一時好感帶來的衝動不足以驅使人堅定地行動、緣分未到。
在海信行看來,夜久衛輔對你就是這樣。
而主動詢問海信行的你,在那之後卻忘記了這件事。
剛到一個陌生環境的不安和孤獨感很快就會散去。不需要戀情,女兒也能茁壯成長。
海信行樂於見到事態如此發展。
二年級,黑尾鐵朗和你變成了同班,海信行才記起黑尾和夜久有關理想型的鬥嘴。
在海信行眼中,黑尾鐵朗和夜久衛輔一樣,是能“唰”地一下就奪人眼球的人。
偶然地,有一次,海信行對你說:“他是我覺得音駒排球部裡不錯的人。”
順著海信行的目光儘頭,你看到了黑尾鐵朗和低他一年級的幼馴染的背影。
你:“在說哪位?”
海信行:“更能吸引你視線的那一個。”
在認識的同學·奇特的亂糟糟發型、不認識的臉·紮眼的布丁頭之間,你糾結了一陣子,選擇請海信行說得更明確一些。
這是忘了個徹底啊。
海信行笑了:“沒什麼。就當我沒說。”
你沒放在心上,轉而感歎道:“海君,在社團裡碰到不錯的人,真是太好了。”
海信行也感歎,一語雙關地:“真的挺不錯的。”
二年級的你,頭發不長也不太短,踩在一年級的夜久衛輔和黑尾鐵朗對外宣稱的好球區交彙處。
——「理想型競合」。
某一天,黑尾和夜久參加部活時拌嘴牽扯到中短發的你、即將留長的你,海信行想到了這個表述。
事情是這樣的。
夜久衛輔:“絕對就是有什麼吧!”
黑尾鐵朗:“要說多少次?什麼也沒有。”
夜久衛輔:“那你突然沉默乾嘛?”
黑尾鐵朗:“……”
夜久衛輔:“看吧!就像現在這樣!”
了解了事情來龍去脈,海信行比誰都要有自信地下了論斷:“確實什麼都沒有。”
黑尾和夜久,齊齊盯著海信行。
黑尾鐵朗:“你怎麼知道?”海信行總不能知道他的職業規劃雛形吧??
夜久衛輔:“你怎麼知道沒有?”海信行總不能讀黑尾鐵朗的心吧??
海信行,使出敷衍學,擺出招牌眯眼笑:“我就是知道。”
「何となく、分かるさ。」
他說這話的樣子像一尊佛。
夜久和黑尾不由自主地信服了。
實情是,海信行知道的隻是,你對他覺得不錯的另外一個人沒有感覺罷了。
海信行不知道黑尾和夜久各自心裡想的是什麼,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海信行心裡在想的是——
法律責任的競合,是指由於某種法律事實的出現,導致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法律責任產生,而這些責任之間相互衝突的現象。
理想型的競合,一個人同時具備另外兩個人喜歡的外在特質,卻並不意味著那兩個人一定會為前者產生衝突。
二年級時,黑尾和夜久那涉及到你的拌嘴,是男高中生之間的日常、友情的一種表現形式。
而你,完全忘記高中一年級的一時興起的你,升入三年級,大概也會像國中時那樣,考慮到畢業即分手的概率,為避免受傷,不會開始戀愛。
事情的發展與海信行預想的相反。
後來,得知你和灰羽列夫開始交往的海信行,切身體會到了——
理想型隻是理想型。
以及。
理想型終究是理想型。
04.
灰羽列夫很明白,為什麼和你剛交往不久就被夜久學長和黑尾學長撞見時,那兩個人的反應會如此之大。
這一切得益於海信行。
你在三年級的暑假計劃去俄羅斯旅遊。由此,海信行跟你提到過,排球部有個俄羅斯混血的一年級學弟。
你輕而易舉得知了這位混血兒所在的班級。
出賣學弟情報的海信行,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