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動腦筋,以“笑麵佛”為基礎,為他口述了一個“笑麵佛升級版”方案,正能用到旁邊的一家三口。說著說著,能看到年輕男女的顫抖愈是劇烈,女子近乎抱不住懷中的孩子。
我側過目光,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沒關係,這場驚嚇後,我過關,他們便也一樣過關,還是很劃算的。
沈通果真被我講動,表情重新變得欣慰,說:“為父果然沒有看錯你,浮兒,好!”
我滿臉感動:“有父親這句話,孩兒萬死不辭。”
有了這個插曲,我意識到,自己最好還是早些下山。
說做就做。又梳理一遍腦海中的地圖,我開始點人。
輕功好的通通不要,老家與無塵山莊接近的同樣不要。一番篩選下來,龍虎兄弟順利入隊,同樣在我麵前混了個眼熟的劉鬆則遺憾落選。
穆揚那邊似乎也在挑人。我有所留意,卻沒刻意打聽。隻等又一日後,他來找我,問我可否能走。
我聽他講話,手上熟練地給一隻山鼠剝皮,又將預先準備好的各種調味植物塗抹在它身上。可惜不曾找到蜂蜜,可這老鼠著實肥碩,後頭上火燒起來,很快滋滋冒油、飄香極遠。做著這些,順道回答穆護法:“自然可以。穆叔,咱們明日啟程?”
穆揚頷首,我又笑道:“閒著也是閒著,我便捉了些野味。穆叔,要不要嘗嘗?”
穆揚看看我,又看看我背後的林子。彆誤會,這會兒我可沒跑到太平門平日拋屍的地方,可穆揚似乎還是有了不妙聯想。
他搖搖頭,說:“不必了,少主自用吧。”
講過話,人扭頭就走,還往不遠處的山鼠皮上看了一眼。
我瞧著他的一番動作,不自覺地笑了笑。等到穆揚的身影消失在跟前,到底深呼吸一下,開始一點點撕扯手中的鼠肉。
撕下一點,便將那點鼠肉投入火焰。初時還有些焦糊味道,到後麵,除了燒肉本身的氣味外,所有氣息都被山風吹散。
等到所有鼠肉消失在手中,我緩緩吐出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反胃感,自我安慰:“沒事,下山之後,你先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嘔!”
……對山上這些東西,莫要去看,更莫要去想。
乾嘔了半天,我慢吞吞地直起身。想了想,把山鼠皮一並丟進火裡。至此,才算是“毀屍滅跡”完畢。
作為一個時常活動於炊房的人,彆說殺隻老鼠了,就連殺雞、宰羊,對我來說都不是大問題。都說“君子遠庖廚”,以這個標準看,我一定不算是個君子。
如今會有這種反應,主要還是想到山鼠如此肥碩的原因。可既會為此惡心、絕不打算吃它,我為何又要將它烹於火上,還恰好讓穆揚瞧見?
兩個原因。
一。殺人是不可能的,可為了讓太平門眾人安心,我手上多少得沾點血腥。
二。有些不確定的狀況,在人身上實驗不太厚道,效果顯露也慢。山鼠不同,我剛用《通天訣》往它身上灌輸內力,它便眼球爆裂、渾身出血而死。弄成這樣,我可不得多增加幾道工序,好讓它彆那麼引人注目。
好吧,總結一下。
我撲滅火,喃喃自語:“就算我不找官府,《通天訣》練久了,這兒的人也都是一條死路。
“可沈通怎麼會眼看自己去尋死路?唔,還是兩種可能。要麼他平常練的功法,和拿給彆人的不是同一條路子。要麼《通天訣》對身體真的有很大損傷,但沈通有辦法能夠彌補。
“彌補……會是平日殺人飲血嗎?做這等事,還不如多拿鐵鍋炒兩道菜吃。
“不對。”
雖然沒法給“科學”一個準確的定義,可這兒的東西興許的確不能拿這兩個字來形容。
再有,在外頭的時候,我不是聽太平門弟子說過嗎?修習《通天訣》的人,才是最好的“血食”。
“不想死,”我輕聲開口,“就要吃人,還要吃練過這邪功的人。”
哈哈,好在我沒那麼怕死。
……
……
月出月落,明日東升。
在龍虎兄弟、眾多其他或眼生或麵熟的弟子的簇擁下,我到底還是迎著朝陽下山了。
穆揚與我一道,卻並不會和我一路同行。也不光是他,就連我自己點的人,也要分成數個不同小隊。否則幾十、上百人共同行路,就算此地官府再怎麼廢物,也要有所警惕。
我有意把龍虎兄弟和我留在一個隊伍中。他們已經對我單獨外出“獵食”一事接受良好,此番再聽我提起,也絲毫不覺得意外。
我呢,口中說著“去去就回”,心頭卻想:“拜拜了,下輩子見吧諸位。”,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