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過了正月,這一年的年節正是多事之秋,齊王府,成王府,連帶皇宮裡頭都因為連番的不愉快鬨得人人都沒了心情,這個年節,也就草草結束了。
閔青柔身子好後,也不大出門,整日待在茯苓軒裡。不過,她可不是什麼都沒做,她已經在開始著手計劃對付司徒赤的下一步了。
從初三以後,閔青柔就再也沒有單獨見過司徒越。
皇宮裡的一場場宴會,閔青柔也因為身體不適沒有跟去。倒是沈妙菱,在府裡沒有女眷參加的情況下,她不去也得去。
司徒越對於她的跟隨半句話都沒有說,跟自由她跟,可卻像根本沒看到她這個人似的。可沈妙菱並不在意,在宴會場合應對從容,完全沒有半點膽怯之意,倒像是見慣了大場麵。
一個正月下來,沈妙菱在曜日王朝上層中混了個臉熟,朝中各大臣的家眷們都認識了這位齊王府大方得體的菱妃。
心中也都在暗暗猜測,難怪齊王會突然廢黜百裡香,原來後院中居然還有這樣一位賢內助。
可究竟是不是賢內助,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彆人怎麼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後宮中的蘭妃也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整個正月除了除夕國宴見過閔青柔後,她就再也沒見到過她的身影。初時司徒越以她身體不適為由搪塞了過去,可後來,司徒越身邊再沒有閔青柔跟隨,而是換成了沈妙菱,她就知道,事情嚴重了!
這日,司徒越進宮,她悄悄使了人去請他過來,打定主意一定要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司徒越在見到來請他的是母妃身邊的貼身宮女冰琴,就知道再也瞞不過去了,心事重重的跟著冰琴來到了靜瀾齋。
“兒臣給母妃請安!”
司徒越進門,見東方蘭韻正在給花草修剪枝葉,於是緩步走上前給她行禮問安。
“快起來!”
東方蘭韻連忙將手裡的剪刀放下,示意一旁的宮女端下去,這才伸手扶起司徒越,將他拉坐到榻上上下打量著。
“怎麼這些日子不見,你又清瘦了呢?青柔是怎麼照顧你的?她上次離開時,可是跟母妃保證過的!越兒,青柔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她……身子還沒好。”
司徒越眼神黯淡,臉上也再沒了笑容。
東方蘭韻看到兒子如此模樣,知道其中必有隱情。於是對冰琴使了個眼色,冰琴便會意的將所有宮女都帶了下去,緊閉了門扉。
“越兒,你老實跟母妃說,你和青柔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打從國宴開始,母妃就再沒見過她的人影?後來你突然廢黜王妃,一個默默無聞的菱妃又冒出了頭,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東方蘭韻斥退了身邊人,迫不及待的追問起司徒越。
司徒越緩緩抬起頭,聲音沉重的道:“母妃,我和柔兒……恐怕再回不去了!”
東方蘭韻一聽,大驚失色。忍不住伸手握住司徒越的手,剛想發問,就愕然盯著他的手道:“越兒,你的手怎地又這樣寒涼?”
司徒越避而不答,隻是呆呆垂著視線,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東方蘭韻急道:“你這孩兒到底怎麼了?還不快跟母妃說清楚?難道你到現在還要瞞著我嗎?”
說到最後,東方蘭韻的聲音竟帶了幾分哽咽。
原本恢複如常的兒子,突然之間又變回了陰沉寡言的模樣,她怎能不著急,怎夢不傷心?
司徒越見東方蘭韻如此擔憂焦慮,忍不住一陣熱意湧上鼻龕。
“母妃,孩兒問您,您在宮中過的如何?”
“越兒,你為何突然問這個?”
東方蘭韻一愣,不明白司徒越到底怎麼回事。
“母妃,你回答我!看著父皇寵幸其他娘娘,您心裡怎麼想?這麼多年您躲在靜瀾齋,是不是怨恨著父皇,不肯原諒他?”
司徒越有些急切的抓住東方蘭韻的手,追問著。
“你這孩子!你父皇是九五之尊,三宮六院那是常理,母妃自打進宮就知道自己隻是你父皇身邊的女人之一,又怎麼會怨恨呢?”
東方蘭韻理所當然的回答,似乎並沒有絲毫嫉妒之心。
“是嗎?可為何柔兒不肯原諒我?”
司徒越沉痛的問道。
彆說當日他身不由己,就算他真的寵幸彆的妃妾,那也是天經地義!她既然以前不曾在意,為何現在卻不能接受?
她將他拒之門外,不聽他任何解釋,他氣的想打想殺,卻找不到發泄的對象!
他將悶氣憋在心裡,幾乎憋出內傷!這就是柔兒給他的懲罰嗎?
他不是故意背叛她的啊!為什麼她就不能原諒他?
“越兒,到底發生什麼事?青柔為什麼不原諒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東方蘭韻隱隱覺得,這件事似乎給了閔青柔很大打擊,不然也不會讓兩人鬨到這種地步。
“母妃,孩兒一時不查,被百裡香設計陷害,寵幸了另一名妃妾,柔兒看到了就從此將我拒之門外,再也不理!母妃,孩兒不是故意背叛她的,可是她不聽孩兒解釋,關門閉戶,已經一個月都不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