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時空交錯(2 / 2)

恒星時刻 稚楚 10270 字 7個月前

結合歌詞,眾人此刻才意識到,原來恒刻的妝造和歌詞是相

關的,尤其是兩名主唱。

“難道說兩個主唱代表的是同一個人?隻是一個困在過去的校園裡,一個活在現在?”

“對啊!秦一隅唱的歌詞就是現在時!”

Live表演必然不會像修音舞台那樣完美,之前四支樂隊的主唱也各有各的瑕疵,有的是緊張、怯場,有的是音準和氣息的不穩定,但也都屬於樂隊表演的正常範疇,氣氛到了,不完美也能給人情感共鳴。

可秦一隅卻根本不同,他是老天爺賞飯吃的典型,對自己的嗓音有著絕對的掌控力,錄音室版本無法還原他live魅力的十分之一。

他幾乎是為舞台而生的,台下越是洶湧,他越鬆弛,越自洽,一邊唱著,一邊脫下了自己的西裝,用力扔到了台下。

這個意外之舉簡直讓台下的人抓狂了,每個人都瘋了一樣拚命伸手,去接他的西裝外套,尖叫四起,混亂異常。而秦一隅卻懶懶地笑了,左手拿著麥克風唱歌,右手扯開係在襯衫領口的黑領帶,喉結上的紋身顯露出來。

[「我」一.絲.不.掛他們衣冠楚楚]

屏幕裡,每一個西裝革履的人都同一時間伸手,用領帶繞上自己的脖頸,下一秒,他們全都倒了下去,倒在赤.裸之人的腳邊,皮相溶解,西服壓著西服,白骨堆疊白骨。

“天,這個視效做得太好了……”

[領帶捆住一摞摞凡胎俗骨]

唱著這一句,他又一次朝南乙走去,抬手將這條黑色領帶繞到他脖子上,然後順手拿走他嘴裡咬著的貝斯撥片。南乙手裡仍在做著華麗的點弦,但鬆開了牙齒,也抬眼看向秦一隅,嘴角不禁勾起笑意。

台下瞬間爆發出尖叫。

“啊啊啊啊!”

“救命啊好蘇好澀!”

“貝斯手有梨渦,天哪!!”

“撥片也丟下來吧!!”

這一聲尖叫大得離譜,秦一隅聽到了,好笑地想,拿下來是方便他唱歌啊。怎麼會丟給你們?

想得美。

如同解除了封印,南乙靠近自己的立麥,和秦一隅、嚴霽一起齊唱,氣勢凶猛,在疾馳的鼓點中呐喊。

[赤.裸的異類遲早地滅天誅!]

而有了前一段主歌的打樣,所有樂迷也在這一刻將歌詞大喊出

聲,仿佛他們都是這個新樂隊的忠實粉絲。

明明這是一首全新的歌。

這裡的編曲和南乙的唱段是對稱的,器樂驟停,燈光全滅,在短暫的靜音中,秦一隅直接笑了出來,左右兩束斜著的紅燈打在他身上,像一個大大的叉。

他笑得很瘋,又突然停止,雙膝跪地。

[這裡禁止放聲痛哭!]

[成熟意味著對規則臣服]

跪在地上的秦一隅又一次按下卡林巴琴。

叮——

進入第二段副歌時,嚴霽為鍵盤演奏加了花,他也解開西裝外套,眼神很冷,但嘴角卻有似有若無的笑,始終望著架子鼓的方向。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點彈滑動,越來越快,和愈發躁動的重鼓拉扯,直到極限處,他突然高舉左手,望向台下,示意讓眾人和他一起。

“鍵盤手怎麼做到長得這麼高冷一笑起來這麼溫柔的?有種腹黑帥哥的感覺!”

“想叫爸爸……”

“單手彈怎麼這麼帥!”

坐在架子鼓後的遲之陽擰著眉頭,汗水順著他下頜線往下淌,副歌部分是垃圾搖滾的風格,他打得很重,拚儘全力對抗不適,甩頭的幅度太大,辮子胡亂甩動,趁著單手敲鑔的時候,他乾脆將辮子拉過來,用牙齒咬住。

“救命,鼓手太酷了!!”

“貝斯手咬撥片鼓手叼辮子,好好好,你們都太會釣了……”

[彆默許]

[快逃離]

“這段副歌兩個主唱交換了part!”

正如觀眾所說,這次南乙唱著主旋律,而秦一隅則墊在下麵呼喊,而在狂熱沸騰的合成器音色中,南乙也一改之前冰冷空靈的唱腔,換做更加硬核的風格。

“這兩個主唱的唱功真的吊打了……”

“好恐怖,分給彆隊一個才能打個有來有回吧。”

秦一隅一邊在舞台上跳著,一邊唱,氣息卻很穩。當南乙唱到“時間是吉芬商品”時,他又一次來到他麵前,伸出手,食指在南乙沾了洋紅色顏料的手腕上滑過。

那顏料尚未乾涸。

下一秒,他麵對貝斯手歪了歪頭,抬起左手,將指腹上的顏料抹到了他左眼的外眼角下。

南乙微微出怔,卻仍舊唱著。

[愛是欲望的淚滴]

[(拭去)]

秦一隅唱著,食指在自己右眼相同的位置也抹了一下,然後孩子氣地笑著走開,去到嚴霽的身邊和他互動。

“啊啊啊啊啊!”

“給他們彼此都點了一顆淚滴!!救命!”

“貝斯手的視線追著秦一隅誒,好好磕啊!”

副歌的歌詞和之前有些許改變。

[落入達爾文主義的陷阱]

[弱肉強食零和博弈]

屏幕上,一枚火星出現,被扔進堆疊如摩天大樓的西裝骷髏中,猛地燒成漫天大火,從天花板彌漫到地板屏幕。

左側特寫屏幕上,南乙半仰著臉,淺褐色瞳孔被燈光染得妖異無比。

[與命運抗辯到末路]

[全部都付之一炬]

評委室裡,張淩直接笑著站了起來,瀟灑地鼓了掌,他的愛恨分明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因此現在,他臉上的欣賞完全溢於言表。

“好久沒看到這麼精彩的live了,還是新樂隊。”

韓江陪笑著,又忍不住出聲,為自己後麵的決定做點鋪墊,“這也不能算是完全的新樂隊吧,畢竟有秦一隅。”

“那這個貝斯手呢?”張淩直言,“他夠新了吧?我來之前聽都沒聽說過這小子,結果呢?無論是貝斯技術還是單純唱,他完全可以和最成熟的搖滾明星扳手腕了,而且他還有這麼好的外形條件和星光啊。”

一旁的周隼盯著大屏幕上的歌詞,“他們也還是今天全場歌詞創作最用心的,不是那種落俗套的情情愛愛,說實話,論表演,剛才的不燼木也很優秀,但夏日戀曲這種主題,十個樂隊九個都能寫。”

“就是這個意思。”張淩歎了一口氣,“我現在感覺剛剛給分有點太大方了。”

他看向舞台上的四個人,每一個單拎出來,都是極具個人魅力的樂手,合在一起,又能碰撞出最強烈的化學反應。

這才是樂隊存在的意義啊。

此時,C組的livehouse儼然成為一個狂歡的烏托邦,所有站在台下的人都忘了自己為何而來,忘了前麵所有的表演,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強烈的鼓點、強勁的貝斯,瘋狂的鍵盤riff所穿透。

他們卸下疲憊與偽裝,放肆地

尖叫,像歌詞裡寫的那樣,將糟糕的、痛苦的人生,全部付之一炬。

和鼓點一樣,代表警告的燈光閃爍頻率越來越塊,愈發危險,像一腳狠踩油門,筆直衝向懸崖,進入bridge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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