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思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麼辦法來。
不過他覺得那拉興德這人肯定有問題,隻要半夏日日盯著那拉興德,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則回來告訴他。
一轉眼。
那拉興德在雍親王府住了兩三日,除去他幾次拜會胤禛,胤禛都避而不見,他在雍親王府的日子倒也是悠哉樂哉。
畢竟那拉興德如今還是雍親王府唯一的女婿,福晉根本不會怠慢他,日日好吃好喝招待著。
李福晉更過,如今是盛夏,冰是稀罕物兒,每個院子分到的冰塊是有限的,李福晉差人把自己的冰送了一半去給那拉興德。
在李福晉看來,自己這不成器的女兒是大逆不道,可王爺發話,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想著用些冰來“將功補過”。
可到底是住在彆人家,多有不便,那拉興德曾想回府取衣裳,都被門口的護衛趕出來,直說老夫人吩咐過,若是瑛瑤郡主不跟著他一起回來,他就不得進門。
那拉夫人心疼兒子,日日差人前來送衣裳等東西。
對於這些動靜,弘曆是一切儘在掌握中。
可他並不滿意。
那拉興德的所作所為像是一個挽留妻子的好丈夫,上午給瑛瑤寫一封信,中午給瑛瑤送她愛吃的點心,傍晚還親自去花園摘了新鮮的蓮子送過來……
一日幾次,連著好幾天都是如此,讓弘曆不得不感歎他花樣兒還是挺多的。
瑛瑤不為所動,如數退回。
一時間,王府中是謠言紛紛,不少人都開始指責起瑛瑤的不是來。
有人說——男人本就是薄情花心,差不多得了,給個台階不如就順著台階下了,免得到了最後連台階都沒有。
還有人說——我瞧著那拉興德是個癡情的,定是咱們瑛瑤郡主心氣太高,平日裡又是個鋸嘴葫蘆,不願意說話,夫妻之間這才生分了。
甚至還有人說——她這嫁給那拉興德四年都沒能生個一兒半女的,就這樣還在拿喬?真是不知道分寸!
最後這句刻薄的話是出自李福晉之口,弘曆聽了,在心裡替瑛瑤姐姐不值。
半夏這幾天潛伏在客房附近,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大圈,“說起來
,姑爺也太奇怪了點,每天都有那拉府上的丫鬟給他送換洗的衣裳,兩人說話時還把門關著,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一樣,咱們都說,肯定是那拉老夫人派人過來教他怎麼做咧!”
背地裡他們都笑話那拉興德,連這種事兒都要祖母教。
弘曆隻覺得有點不對,他記得瑛瑤姐姐說過那拉老夫人是個很聰明的人啊,既然那拉老夫人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就不會做下落人話柄的事兒。
他皺眉道:“每次都是相同的丫鬟過來嗎?”
半夏點點頭道:“對,每次都是同一個人過來,長得還挺好看的,應該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弘曆想了想道:“那你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嗎?”
“這……您不是為難奴才嗎?”半夏說的是一臉為難,“雖說客房裡有櫃子,但奴才這身板,也鑽不進去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弘曆盯著自己的小身板看了看,“那我可以嗎?”
半夏:“……”
若是叫鈕祜祿格格知道他帶著小貝勒做這等事,隻怕要打斷他的腿。
他連忙搖頭。
弘曆心中有數,已經開始籌劃起來,他知道每天大概什麼時候那拉興德會去找瑛瑤姐姐,他就蝸在櫃子裡,等那丫鬟走了,半夏再想辦法將那拉興德引開就是了。
半夏很是遲疑,“可小貝勒,這麼熱的天兒,您呆在櫃子裡不熱嗎”
“不熱。”弘曆雙拳緊握,宛如一個出征的戰士,“隻要能讓他早點離開瑛瑤姐姐就行。”
他是個行動派,當即估著時間差不多則往客房方向走。
一切都很順利。
等著弘曆一個人關在黑漆漆的櫃子裡,還是覺得有些無聊,櫃子又逼仄又熱,他躲進去沒多久,那拉興德就回來了,嚇得他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那拉興德再次在瑛瑤那兒吃了癟,心情很不好,一回來就氣的直摔門,罵罵咧咧的,“真是個不識抬舉的賤人!”
這是在罵瑛瑤。
弘曆氣的不行。
好在沒過多久,門外就傳來了通傳聲——姑爺,那拉府有人找您。
“讓她進來!”
那拉興德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
很快弘曆就聽到有腳步聲漸漸傳了進來,透過櫃門狹小的縫
隙看了眼,弘曆發現這丫鬟還真如半夏所說,長得挺好看的。
那拉興德連忙把門關上,低聲道;”如如,你怎麼又來了?你就不怕人起疑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