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交個朋友(1 / 2)

兩人禮貌性地握了握手,很快鬆開。

葉眠倒回進椅背裡,理了理身上的駝色羊絨毛毯,一旁傳來男人閒聊的聲音:

“你是蘇城人?還是去蘇城出差?”

葉眠側過頭,他雙手指尖又在敲鍵盤,她莞爾,“我原籍是蘇城,現在定居京城,這次是去蘇城出差。”

她說話時,他有禮地側過頭看著她,時不時地點頭回應。

他溫聲道:“我也是去蘇城出差。”

葉眠應了聲,客氣地讓他先忙,她繼續闔眼休息。

這好像是她這三個月以來,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男人說這麼多話,這個人看起來高冷,其實挺隨和的。

她心情愉悅地翹了翹唇角,很快沉沉地睡去。

遇到氣流顛簸,喬湛北收了電腦,靠著椅背休息。

男人緩緩側過頭,溫柔的目光落在鄰座,那張嫻靜美好的睡顏上。

她精神狀態飽滿,未施粉黛的臉,皮膚細膩,麵頰紅潤,泛著健康的光澤。身材也不像三個月前那樣消瘦,骨肉勻停,纖穠合度。

現在的她,無憂無慮,身心健康,過得很好。

喬湛北欣慰地揚唇,喉嚨口卻像是堵了一顆小石子,硌得生疼。

葉眠一覺醒來,飛機穩穩地降落在蘇城機場,她慢條斯理地疊好毛毯,還給空姐。

下機前,鄰座的這位喬先生,幫她取下行李箱。

她再次客氣道:“謝謝。”

男人溫聲地回:“舉手之勞。”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飛機,走向出口。

過了閘機,葉眠轉身,看著戴著墨鏡,雙肩披著大衣,氣場強大的男人,大方道:“喬先生,再見。”

喬湛北揚唇:“再見。”

葉眠拉著行李箱,根據指示牌,去等出租車。

她看著那個男人被一名中年男子接過行李箱,護送著上了一輛邁巴赫,看來是位大佬級的人物。

她自己也很快上了出租車,前往下榻的酒店。

第二天,她帶著自己的作品現身俗稱非遺博物館。

博物館展覽廳,燈光明亮,一幅張大千的潑墨山水畫《雨後山潤》,引來一眾蘇繡大師、專家們的喟歎。

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者,女性居多,有人推著老花鏡,有人拿著放大鏡。

這幅畫畫麵呈橫幅,石青石綠與墨色相互交融,渾然天成,山色空濛,林木蔥鬱。

乍一眼,讓人以為這就是張大千的真跡。

再一眼才看出,這幅潑墨寫意山水畫,確實是一針一線繡出來的,而且繡出了潑墨畫的靈魂!

揮灑自如。

一位老師傅推了推老花鏡,讚歎道:“葉小師傅,許久不見,你的技藝越發爐火純青了,了不得了不得!”

“這藍,不是藍,是五彩斑斕的藍,瞧瞧這層次渲染的,眠眠,你是真的把線當墨水在用啊!”一把年紀的許奶奶,握著她的一雙巧手,驕傲道。

葉眠來之前了解過,這位許奶奶是她外婆的老朋友,也是位蘇繡大師。

她沒掙開這位和藹可親的老奶奶,一直任她握著自己的手,感覺很親切。

蘇繡協會的理事,拉葉眠到一旁,請她多留在蘇城幾天,給他們的學員、師傅們當幾天講師,傳授經驗。

葉眠想著自己回京城後也沒什麼事,索性答應了她的請求。

傍晚時分,她和許老太太還沒出博物館,迎麵走來一位穿著毛呢長大衣,內搭襯衫、背心,打著領帶,氣質儒雅斯文的陌生男子。

男子戴著一副眼鏡,身後跟著一名中年女人。

“奶奶。”男子笑著喊許老太太,目光卻落在葉眠的臉上。

奶奶……

他喊許奶奶為奶奶,想必就是許奶奶的孫子,顧颯颯口中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哥哥,許墨白。

許墨白讓跟來的保姆先扶著奶奶上車,他走向葉眠。

葉眠正要躲開,許墨白雙手扣著她的雙肩,垂著頭,沉聲道:“你個丫頭,真不記得我這個哥了?嗯?”

男人語氣裡透著一絲幽怨。

她看他的眼神,陌生、防備。

很讓人惆悵。

他們曾經分開過十年,再遇見,仍然如故。

現在卻成了這樣。

“對不起,我什麼都忘了。”葉眠眼神躲閃,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抱歉。

許墨白在心裡無奈地笑了笑,鬆開她的雙肩,他唇角染笑,“想不起就想不起吧,但我還是你哥,走,請你吃飯去。”

葉眠猶豫了下,還是任著自己的性子拒絕:“不了,謝謝啊,我想一個人出去轉轉。”

許墨白雖然心裡很難過,但他也能理解她現在的感受,本身就是個內向敏感的人,一時無法跟陌生人熱絡起來。

他現在於她而言,就是個陌生人。

許墨白掏出名片夾,抽出一張,捉著她的手腕,翻轉她的手心朝上,將名片朝她手心一拍。

他溫和道:“不勉強你了,這是我的名片,在蘇城可以隨時聯係我。”

葉眠:“謝謝。”

他們一起出了博物館,許墨白離開後,葉眠將名片上他的手機號錄進自己手機裡。

她邁著輕快的步伐,呼吸著清冷的冬日寒風,走在馬路邊,根據手機導航,去了附近有名的一條老街。

老街是街也是著名風景區。

江南水鄉,河岸兩旁坐落著一排青瓦白牆的老房子,碧綠的湖水,蕩漾著烏篷船,掛著紅燈籠。

河岸上,濕漉漉的青石板路,遊客來來往往,路旁邊都是小吃店。

聞著桂花蓮藕粥的香味,葉眠唇角愉悅地上揚,她進了一家店,點了好幾樣小吃。

桂花蓮藕粥、蟹黃灌湯包、梅花糕、海棠糕,她還嘗試了一下臭豆腐,很香。

一個人愜意地逛吃滿足後,她根據導航,步行回酒店。

夜晚,街景繁華,五光十色。

漆黑的夜空,突然下起了雨,雨不大也不小,一滴滴滲透進她的頭皮,葉眠用包擋在頭頂,朝著前方的公交車站牌跑去,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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