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壯得,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衛哥哥!”
視線內的元清正突然被一道紅色的身影擋住,衛厭箴看著麵前十一歲出頭的少女,疑惑地開口:“這位是?”
“衛哥哥!是我呀!”王迎不滿地撒起嬌來,楚楚可憐的一雙圓眼瞪著衛厭箴,頗為熟稔的模樣。
衛厭箴還在想自己哪裡見過這個女子,旁邊的衛岫山已經出聲提醒:“犬子在西疆待得久了,與王家三小姐許久未見,一時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
王家?三小姐?
衛厭箴還是沒想起來到底是誰,自己雖說兒時在京都長大的,但是真對這個女子沒半分印象。
“衛哥哥回來這麼久,怎麼也不來看我!可是在怨我沒有去城門口迎你?”王迎是興昌侯府的庶女,卻是雙生子,還有個弟弟。
前段時間她得了疹子,麵上又紅又腫,怕丟臉所以就沒有出門過,自然也就沒有去城門口吹風。
衛厭箴壓根沒想這茬。他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元清正,卻隻見她讓丫鬟給她掰了橘子往她嘴裡塞著,袖子掩著麵,吃得腮幫子都微微鼓了起來。
“……嗬。”衛厭箴鼻腔裡發出一聲嗤笑,是了,這個年紀的少女,本該沒心沒肺的,點點大的年紀不是想著吃就想著玩,就不該有那樣凶戾的模樣。
衛厭箴把手裡的酒樽放下,麵上帶著公式化的笑,眼底是淡淡的疏離:“王三小姐多慮了,不才與王三小姐交情尚淺,如何談得上登門拜訪?莫壞了小姐清譽。”
王迎頓時覺得麵上都臊紅起來,可是眼前的人也不理她,起身作揖便稱出去醒酒了。
“王小姐見諒,犬子怕是醉了。”衛岫山見兒子半點不懂人情世故,也有些不悅。
臭小子!這碎了一地的芳心,整個燕京的都得給他得罪完!
“阿娘,我要去更衣!。”元清正吃了太多橘子,感覺腹中不適,有些坐不住了。
華夏寵溺地看著女兒,吩咐侍女照顧好她,就讓她出去了。
一出側門,元清正便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她也不慌,任由衛厭箴把她逼到廊下,後退無路。
“元大小姐,初次見麵,父母歸京後,可順遂了?還有沒有那不長眼的?”衛厭箴掃了一眼元清正身後的辛辰九,她對自己的丫鬟倒好,衣飾都是時新的。
“衛大少爺,你我二人不相識,談何私事?”元清正沒好氣道,這家夥站這麼近,讓她覺得有些挫敗,為什麼自己還不長高?
元清正掃了一眼周圍,這皇宮裡,處處是皇家的眼線,若是讓人知道他們二人相識,便不好了。
衛厭箴這般聽來,她卻是不識他的。
他語氣不明,夾雜著疑惑,極力掩飾著什麼:“我倒是不知,這忠義伯府天天被堂兄弟姐妹欺負的堂小姐,私下裡卻是這般的伶牙俐齒?”
就這小犀牛的倔強樣兒,怎麼被欺負成那個樣子,哭得讓人煩躁。
元清正有些不耐煩了,衛厭箴不怕被人發現調戲良家婦女,可是她是還沒定親的。
皇家本就是想捧高四房跟衛氏互鬥平衡,他倆在這裡角落裡竊竊私語,被人說一句交情不淺,估計都等不到自己及笄那一天,元衛兩家就在行刑場上了。
於是元清正用了最好用的借口:“衛大少爺,恕小女身子不適,要去更衣。”
元清正身嬌體弱,整個燕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衛厭箴愣了愣,倒是讓開了。
看著眼前小小的一隻邁著小碎步跑了,發辮上的銀鈴鐺發出悅耳的脆響。
嘖,一蹦一蹦跟隻小兔子似的。
那個身影遠去,衛厭箴才收回眼光。
待元清正回到殿裡,才發現殿中氣氛添了幾分熱烈。
她湊過去問了華氏,才知道是王家三小姐提議想上台表演的大家閨秀,都去表演個才藝。
元清正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哪個是王迎,但是覺得事不關己,於是又美滋滋地吃起了眼前辛辰九給她剝的橘子。
幾位世家小姐都上去表演了一番,各式各樣的都有。左相周氏嫡女周婉婉撫琴、太傅莊氏獨女莊冬珍書法、右相餘氏庶長女餘玲作詩皆有。
“王家小姐的舞姿更加進益了,六方圓滿,極好。”
王迎上去就是一場婀娜多姿的舞蹈,還特地去換了一身火紅的舞裙,配上殿外漫天大雪,倒是彆有一番風情。
隻是這般動人心魄的舞蹈,該看的人卻在看某人啃橘子。
“各家小姐都表演了,怎得元家小姐不展示一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