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這個偉岸男人的心裡不隻有複仇(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5964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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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浮世界的人們,雖然經常暢聊著這個寰宇那個神仙,但寰宇神仙之間的戰鬥,卻幾乎沒有人親眼見到過。暢聊的內容,當然也就隻是個人臆想。曾經有人認為,寰宇的戰鬥驚天動地,其顯聖的法體,上接天穹下接地府,伸一伸手便可摘星掠月,跺一跺腳便是地龍翻身;也有人認為,寰宇神仙的出手,天地都不容,會降下天雷來滅殺;當然也有人認為,寰宇的層次,僅比顯聖高一些,不會高很多,不值得那麼多的敬畏。

真實究竟如何呢?

兩個寰宇的戰鬥,其實根本不是人們臆測的那麼回事。修行到了寰宇這一步,真名已臻至圓滿,對於“勢”的應用,也已到了最高的層次;元神方麵,由於真命神宮的存在,使其“伸手”即可“摘星”,擁有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元神之力,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在元神的比拚上,分出勝負恐怕已是十天十夜之後的事情了。

寰宇神仙也不像人們臆測的那樣,顯聖的法體上接天穹下接地府,實際上根本沒有法體這一說。神聖領域為了什麼顯聖?當然是為了掠奪更多的天地元氣,可在寰宇神仙,天地之力都是其元神的一部分,還有什麼必要“顯聖”?事實上,顯聖真君的法體,在寰宇神仙看來,隻是小孩兒過家家。

所謂的“虛界”,便是虛空的結界,修行者鬥法時,由於碰撞造成的破壞力太過強大,時常打破虛空的結界,從而顯出虛空亂流來。

李半山在戰鬥開始,就利用“天涯海角”將聞人未央拉入“虛界”,以免二人的對決,對龍首山造成不可逆的毀滅。

生死力場在虛空亂流裡,就仿佛萬馬奔騰在草原之上,那曠日釋放的野性,像是某個部落信仰的唯一圖騰,不可一世地擴張領地。相比之下,李青彥的道境,就含蓄委婉得多,一派道家無為淡泊的風格。

但見得風起雲湧,渺渺千萬裡之闊。

雖無為,雖淡泊,可除魔衛道時,亦有煙波詭譎、萬化無端的莫測神威。李青彥站在那雲頭上,獵獵鼓蕩的道袍,顯出他清瘦頎長的身軀,蒼老的麵龐上,皺紋一道挨著一道,順著眉毛彎向兩個太陽穴,又順著腮幫彎向嘴角。假使他發出笑容來,那些皺紋就會使他看起來像個慈祥的鄰家老伯。但他沒有笑意,這張臉上所能透顯出來的神采,就隻有冷漠,仿佛威嚴的天道,俯瞰著敢於犯上的螻蟲。

可聞人未央到底不是螻蟲嗬,他是魔族的王,是當年與白空雪拚鬥爭殺過的傳奇,一個活著的傳奇,他的身上的每一處傷疤,都鐫刻著或耐人尋味或蕩氣回腸的故事。

但是敵已犯境,且攻上道場,踩踏底線,自然無話可說。

李青彥一甩手中拂塵,縹緲雲霧頓時一層層分化演繹,霎時一片青天在上,綠地在下,黑雲凝聚時,萬萬裡大地出現無數戰騎,列陣如驚雷爆炸,齊齊衝鋒,震動聲如怒雷咆哮。雄渾的馬蹄聲在大地奏出悲愴蒼勁的鼓點,鐵甲在擁擠的空間碰撞、摩擦,迸出激烈的火線,扭住、纏住,和雷聲交織成驚心動魄的大舞台。

下一刻,黑雲迅疾猛烈地墜下,那暴雨來勢之快,可以使悠然盤旋在長空的雄鷹來不及躲避而被擊落;雨腳之猛,能把綠地的旺盛野草打得齊齊矮下一頭。可唯獨不能使戰騎洪流緩上半分。

“哈哈哈哈哈,又是些‘撒豆成兵’的破玩意,看本座以力破之!”

聞人未央狂笑,生死力場“嗡”一聲擴張更加迅猛,他的雄偉的身軀在綿密雨幕和萬頃雷霆之下,依然顯得無比偉岸,大氅在身後揚得獵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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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格外顯出他的賁起的如鋼鐵鑄的肌肉群,倘若把那無數戰騎比作海嘯,那麼僅他的身軀,就仿佛已形成了一麵銅牆鐵壁打造的堤壩。

那一柄重達數千斤的“抱月蒼梧”,在聞人未央的手中,就好像大小適中的玩具。“抱月蒼梧”雖是仙器,但形製不脫凡兵,乃從“偃月刀”脫穎而出。其一揮舞,天地即出現斷層,戰騎洪流瞬間崩潰,又還複成原初的元神,在洶湧撲過的生死力場下,被吞噬殆儘。

儘管寰宇神仙擁有數不儘的元神之力,在虛空亂流之中,可以開拓無窮無儘的領域,但原先開拓的領域被占領,到底是要遭到損害的。

李青彥從雲頭墜下,臉色已變得青紫,又捏訣迎魔君下一擊,戰場擴張到無限數目,他的七竅也都滲出血來,道髻鬆開,慘淋淋的像個回來複仇的冤鬼。

“唉……”一聲濃重的歎息,從天際之上無窮遠的儘頭,喚下一道神光來,籠住李青彥的身軀,生死力場頓時不能近身,被衝散的萬裡祥雲,又即彙聚起來。

聞人未央見狀,大笑說道:“你用‘極道神宮’保命,天涯海角失了鎮壓,裡麵的囚犯正好來給本座效力。”

李青彥淡淡說道:“在此之前,他們要先對付一隻偷溜進去的小老鼠。”

聞人未央眉頭一皺,麵上顯出不悅之色:“你是說那個小子?本座可還沒答應讓他去。”旋又笑起來,“也罷,他看來已做了決心,本座又何妨成人之美。興許他還就是白芙玄的克星。”

李青彥道:“那些囚犯的身份,魔君想必比我清楚,他有什麼能耐闖過去?”拂塵不知何時已收起,手中出現了一柄劍,在神光下,那劍蒼翠晶瑩,脫手而去,即化凜冽的鋒芒,劃過無窮遠的距離,在亂流裡掀起陣陣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