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用鮮血鋪就前路(1 / 2)

一劍傾國 一介白衣 5148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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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中天,蟬鳴陣陣。那隻在廣場外麵發生,由石板組成的“道化太極圖”,並不隻是好看而已,飛禽走獸蟲豸都不敢踏進來。但已是六月底,酷暑的高溫,還是讓高陽感覺到燥鬱不已。

“還在想那件事?”他的同鄉高匡發出一聲嗤笑,“你明知道,去抓捕燕十方的任務,落不到你頭上,彆說你不是天璿宮的人,即便你是,成天板個臭臉,能被天涯師兄選中?再說了,近來聽說掌教很是親近林語堂那個娘娘腔,連早課都讓他去領,指不定這次的任務,就會交給他去辦,你就更沒機會了。彆忘了你前年得罪過他。”

高陽聽得愈發的煩躁,他最近在坊間欠了一大筆賭債,急需一大筆錢來擺平。倘若能參加這次的任務,取回龍神戒,不但能取悅道祖,還能得到大筆獎賞,償還賭債不成問題,還能剩下不少。

道庭的弟子雖然念經修道,但到底不能完全剪除掉欲望,倒不如說,正因為擁有了強大的力量,欲求反而更加的駁雜。當然,道庭肯定是明令禁止門人賭博的;然而律令是死的,各個坊間的自由交換市場,都有不少的賭局,參與的九大弟子並不在少數,賭注也非常驚人。

高陽斜睨同鄉,見他笑得可惡,心頭火起,強忍住在他的大鼻頭上狠狠來上一拳的衝動,冷冷說道:“如果掌教果真選了那娘炮來執行任務,那隻能證明他的昏庸無能!誰不知道,他的上位,靠的全是天涯師兄的籌謀……”

“閉嘴!”高匡嚇得臉色煞白,四周望了望,沒有發現第三個人,他的心裡還是一陣陣後怕,大鼻頭上有冷汗滑下來,駭然地盯住他,“你不要命了?背後非議掌教可是死罪,被人聽到,連我都脫不了乾係!你想死,可彆拖上我!”

高陽冷冷一笑,心中略覺快慰,但想到那筆賭債,他又煩躁起來。他所欠的東家勢力很大,就算他是道庭弟子,也不可能賴賬;而且過期不還,對方很可能鬨到掌真殿去,屆時他的道途也就到此為止了。道庭對弟子的懲戒,一向是非常嚴厲的。

他正在想著要不要向同鄉先榨出一些來,卻見同鄉的目光朝前望去,有些疑惑的樣子,他順著看過去,隻見卸兵池二十丈外,孤零零站著一個人,一個有些落拓的年輕人,正抬頭看著道祖的塑像。隻有從他那個位置,才能看到道祖的臉,再走近一點,就隻能看到雲霧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他心中有些吃驚。

這個廣場雖然廣闊無邊,可但凡有個什麼東西落下,絕逃不過法陣的捕捉,進而被他們值守弟子所知。

“去看看罷。看他這樣子,興許是來尋仇的呢。”高匡玩味一笑。

“你怎麼不說他是燕十方,好讓我抓個現成的。”高陽不屑地撇撇嘴。

二人舉步走下去,一左一右繞過卸兵池,近了才看清楚,這年輕人穿了件黑色的直裰,裡麵是空的,放浪形骸地露出一點胸膛,頭發隨意地垂下來,在腦後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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繩束了個馬尾,五官如同雕刻而成,令人吃驚的是他的兩綹鬢發,不知怎麼的竟然像雪一樣白。

“誰給你的膽子,直視道祖真顏,還不快把你的臟眼給我收回來!”高陽才剛站定,一徑地厲喝道。

高匡雖覺不問清來者是誰,有何目的,就惡言相向很是失禮;但體諒同鄉心緒不佳,便沒有糾正他,隻是高聲道:“好教道友知道, 道祖真顏,曆來是不能直視的,在道庭還請道友遵守道庭的規矩。”

落拓的年輕人低下頭看著二人。高匡略作了個道禮,道:“敢問道友姓甚名誰,在哪個山頭修行,此來道庭可有拜帖?”

“我叫燕離,是來找她報仇的。”落拓的年輕人伸手直指著道祖塑像,如是說道。

此話一出,兩個值守弟子立時臉色大變,各自退了數步,取了寶器站定,警惕地盯住燕離,高匡仔細看著,逐漸辨認出來,來者可不正是燕十方?

“燕十方,你可知道你指的是何人?”高陽心中大喜,正愁瞌睡找不著枕頭,這就送上門來了。隻要抓了燕離,逼問出龍神戒,到時候就算是掌教也不能抹去他的功勞。

“白芙玄。”燕離淡淡道。

“敢直呼道祖名諱,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高陽渾身真氣湧動,手中寶器光芒大放,高匡見狀暗暗叫苦,心說你我哪是這煞星的對手,就算天涯師兄,也必要帶幾個長老才有把握抓人,他不斷給同鄉使眼色,希望對方能清醒過來,但是高陽已經衝了上去。

高陽使的是一件火尖槍,他和高匡拜師道庭之前,就有家傳的槍法,雖然上不了台麵,但他是個念舊的人,還是一直以槍為本命器,並且琢磨出了好些絕技。他挺槍時,烈焰已纏繞住槍身,如火龍探頭,迅如閃星,然而燕離隻是駢指一夾,那火龍便如同火蛇被掐住了七寸一樣,“噗”的熄滅了。

“救我!”高陽似乎終於回憶起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恐怖,向同伴發出了呼救。他發現他的槍竟無故的裂開了,不,他已感覺到可怕劍意的逼近,相比起他的性命,槍自然就很不重要了,致命的是,他的手仿佛被粘在了槍上鬆不開。